陈实：“娘，姥姥家是东北人吗？”
田秀兰：“那倒不是，是东山人，当年闯关东去的东北！”
陈实家里忙忙碌碌，没多久就天黑了，四合院也升起袅袅炊烟，
田秀兰将饭菜用陈老憨的饭盒捂着，蒸了蒸，这样肉味散发的更淡了，除了西跨院能闻着，别的都闻不到。
晚饭，都是李秀莲给准备的炒鸡，炒鸡蛋，梅菜扣肉，陈实给爷爷奶奶留下了！
饭桌上，陈老憨喝酒吃菜，倒是田秀兰，拉着沈幼楚问了今天回门的情况。
“是我准备不周，没有想到，你妈给准备了满堂鞋，还有这么多吃的，小老实，那五万块钱，你给你丈母娘留下了吗？”
“留下了！”
田秀兰：“那就好，回头过年，年礼，咱家再给你丈母娘加两成！”
沈幼楚拉着田秀兰：“妈，那哮喘药，要不是您和爸，我妈根本吃不上，我妈说她去打听了，这药有钱也难买着，是我家占便宜了！”
田秀兰见沈幼楚这么说，对这儿媳妇更加满意了。
娶媳妇，最怕娶这秦淮茹那种掐尖要强，虚荣还算计的。
像是沈幼楚这种好，能挨家安稳过日子！
吃完饭，陈实蹲在茅坑，蹲大号，要知道，今天是陈实难得吃了顿好饭，平时田秀兰节俭，家里能吃个半饱就不错了。
这吃的多，自然就有需要拉的需求，陈实捂着肚子，快速跑进屋，找了一圈，陈实傻眼了：“妈，没有豆纸了！”
田秀兰：“啊，是没有了，你先用墙角那竹片凑合着，等回头胡同里来了卖豆纸的，我买点去！”
陈实傻眼了，竹片？
“妈，有没有别的！给我撕点陈麦花的作业本也成！”
陈麦花听了赶紧捂住她的作业本！
田秀兰：“给你一张旧报纸，你先凑合着，回头豆纸来了，我去买！”
陈实一脸哀怨，拿着报纸往四合院外公共茅房跑去，这个年代，各家各户都没有自家厕所的！
都是在胡同建造一个公共的，平时拉的屎尿存起来，等掏大粪的来掏，送到农村去！
农村则是会有专门的粪票！
在粪票之前，四九城还有专门的粪霸，就是霸占各个公共厕所的，将粪倒卖，只是现在和水霸一样，都被打成了地主恶霸阶级！
陈实小跑到公共茅房，这个年代的公共茅房里面十分简陋，并排挖几个长方形的坑，周围墁上砖，没有冲水设备，所以臭气熏天，因为天冷，在下脚的砖块上，冻了不少尿液，污秽等，
坑里坑外四处都是黑色的蜕壳的蛆蛹。
脏不说，还特别的湿滑，陈实哪怕都二十岁了，都觉得眼前茅坑是阴影，因为他小时候亲眼看着冬天一小伙伴脚下打滑，掉下去淹死了！
陈实小心翼翼蹲下，结果，胡同中，却传来一阵：“买豆纸嘞！谁买豆纸！哎，同志，您买点豆纸吧！”
四合院中，杨瑞华听着卖豆纸的，赶紧跑进院子里喊了一声：“谁家买豆纸，买豆纸的来啦！
秀兰，你昨个儿不还说，你家豆纸用完了吗？”
田秀兰拿着钱急匆匆跑出来：“哎，刚才我家小老实上茅房，还闹着不哎用竹片，非要用豆纸了！
我这没有办法，掏了块报纸给他，我得赶紧去买点！”
豆纸就是这个年代，在卫生纸普及之前用的纸，现在是五二年，还没有公私合营，所以胡同之中，还会充斥各种不同的叫卖声。
豆纸就是胡同小贩经常贩卖的旨意，豆纸就是颜色豆青，带点儿黢黑的粗纸，老四九城叫豆纸。
原料是从收破烂儿捡烂纸儿的老太太们那边以基地的价格收来的，基本都是小作坊的手中制作。
造纸工人将收上来的烂纸破布头投入泡纸浆的大槽子里，放水泡软泡烂，再用木杵捣，成稀粥状，颜色灰暗，气味酸臭，这写工序关键是抄纸，就是用竹箅子一层一层将纸浆超上来，把抄纸浆的纸压出水分，贴在晾纸张的土墙上晾干，这些纸本来就脏，加上沤烂，大太阳一晒，经常找来一群苍蝇，还有各种味道！
等纸晾干了，从土墙上揭下来，裁成十六开大小的规格，一百张一沓，卖给小贩。
陈实以前没少嫌弃豆纸，但是穿越这个年代，不是嫌弃就能不用的，现在的卫生纸可不便宜，一般人家用不起，去合作社，还经常没有货！
这还好，等五三年之后，国家计划经济，外地人来四九城，想要买卫生纸，那都得四九城本地的购物凭证，没有都买不到！
所以，豆纸成为大部分家庭的必需品。
陈实在粪坑蹲了没一会儿，就草草的起身，主要大冬天，厕所也就半堵墙，上面用乱七八糟的废旧板子给搭建了一下。
四处透风！
在四九城冬天，能出来上茅房，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上完厕所，陈实匆匆往家中跑去，屁股因为寒风刺骨，哪怕在棉裤中，都感觉有点僵硬。
回到四合院，陈实还没影进院子，就听着院子里小脚老太太们正在和军管委的代表宣传扫盲口号：
“苦战十五天，摘掉文盲帽。”
“工业化、农业化,没有文化不能化”
“主任挂帅,全*动员,全民动手,大家办学！”
“扫盲班马上就要开课了，咱院子里有没有想要去参加扫盲的同志？大家一起学文化，建设新国家！”
陈实看着院子里一扎着双马尾的年轻小姑娘，穿着一身黄绿军装，头上戴着黄绿帽子，浓眉大眼，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别说，别说，这个年代美女都是纯天然的，长得比后世那些小网红好多了，有一种国泰民安的大气美！
陈实见状吊儿郎当的走过去：“我们要是去扫盲班，有奖励吗？”
姑娘转身，看向陈实：“同志，去参加扫盲，是学习知识，学到的知识就是你们的奖励！”
院子里不少人看向混不吝的街溜子：“陈实，你该不会要去参加扫盲班吧？”
傻柱：“哈哈，陈实，你个睁眼瞎，也想要去学习？我记得以前小学一年级，你都没去上吧？”
陈实：“这要脚盆鸡的学校，我自然懒得去上，但是要是这位姑娘给我上课，我就去！”
那姑娘听闻眼睛一亮：“同志，你好，我叫刘玉秀，是这次扫盲班的老师！欢迎你加入！”
陈实伸手，痞里痞气的和刘玉秀握手：“同志，你好，我叫陈实，出了名的小老实，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瞧瞧咱院子里陈实同志，觉悟很高，大家伙要和他学习！”
扫盲班刚开始动员还是很难的，很多老百姓都习惯了大字不识一个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去上扫盲班，不当吃不当喝的，还不如帮着合作社去糊两个盐袋子，起码也能赚几百块（几分钱）呢！
所以，陈实出现，这位扫盲班老师还是很激动的，当场表扬了陈实！
院子里众人哄堂大笑，低声窃窃私语：“就陈实，还去参加扫盲，我看他是看中人家扫盲班老师了吧？”
“就是，这陈实以前就是胡同串子，田秀兰整天念叨，成家立业，她家宝贝疙瘩等成家立业就好了！真是笑话。”
“是啊，沈幼楚嫁给这么个街溜子，都结婚了，还不安分，将来有苦日子的，淮茹啊，你婆婆虽然坏，但是东旭是好的！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还得是你有福气呀！将来，你家日子，肯定比陈实两口子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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