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一的目光再次落在莲身上,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无法获取直接证据,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但另一方面,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防御能力,本身也确实异乎寻常。
“哼,无法获取证据?”一直站在旁边、如同影子般存在的根部忍者突然冷冷地开口,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依我看,这恰恰说明了他内心有鬼!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何必如此顽抗?我看他这强大的精神防御,就是为了掩盖他那肮脏的念头和罪行!”
亥一瞥了那名根部忍者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根部想要什么结果,但他作为情报部的负责人,必须基于事实。没有直接证据,就不能妄下定论。
莲听到了根部忍者的歪曲解释,心中涌起一股冰冷的怒火,但他强行压制了下去。他知道,现在任何反驳都是徒劳的,只会让对方更加认为他“内心有鬼”。
亥一沉吟片刻,最终说道:“将情况如实上报火影大人。暂时停止精神审讯。”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莲一眼,仿佛要将这个特殊的少年牢牢记在心里,然后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囚室。
铁门再次被关上,囚室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静。
莲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一股强烈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全身。他瘫软在石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刚才的精神对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虽然暂时守住了核心秘密,但莲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对方没有得到想要的“证据”,绝不会善罢甘休。而那个根部忍者最后的歪曲解释,更是预示着对方会利用这次审讯的“困难”,来进一步在舆论上将他钉死。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意识如同沉入深海。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休息太久,风暴,才刚刚开始。
正如莲所预料的那样,精神审讯未能获取“直接证据”的消息,并没有让事件平息,反而成为了团藏手中新的武器。
根部的力量如同隐藏在木叶地下的庞大根系,迅速而无声地运作起来。大量的、经过精心编排的谣言,如同病毒般,通过各种渠道在村子内迅速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那个宇智波瞎子精神力强的可怕,连山中一族都拿他没办法!”
“肯定是心里有鬼!不然干嘛拼死抵抗审讯?”
“我看他那什么‘心眼’,就是一种邪恶的精神窥探能力!太可怕了!”
“连纲手大人都敢偷窥,还有什么是宇智波不敢做的?”
“难怪村子一直提防着他们,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这些谣言,将莲描绘成一个内心阴暗、精神力诡异、利用自身缺陷行卑劣之事的恶徒,将宇智波一族描绘成包庇罪犯、品行败坏的邪恶势力。它们精准地抓住了村民们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对宇智波的固有偏见以及对纲手这位传奇人物的崇敬,极具煽动性。
一时间,村子里的舆论彻底沸腾了。
报纸上刊登了措辞严厉、含沙射影的文章,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字里行间都将矛头指向宇智波。酒馆里,茶肆间,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对宇智波莲和整个宇智波一族的唾骂和指责。
原本就因为九尾之乱而存在的隔阂与不信任,被这股舆论洪流彻底冲垮。宇智波族人走在街上,常常会受到公然的白眼、指指点点甚至恶意的辱骂。一些商铺甚至拒绝向宇智波族人出售商品。
作为村子治安维护者的木叶警备部队,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们的公信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村民们质疑他们是否会包庇同族罪犯,甚至有人公开要求解散警备部队,或者由其他家族接管。警备部队的成员们在执勤时,常常会遭遇挑衅和不配合,工作变得异常艰难。
莲虽然身处囚室,但他那敏锐的感知力,却能清晰地“听”到这股席卷整个木叶的舆论洪流。他能感受到,宇智波族地,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此刻正被一层更加沉重、更加充满敌意的查克拉氛围所笼罩。那是一种混合了愤怒、恐惧、排斥和厌恶的复杂气息,如同乌云般压在每一个宇智波族人的心头。
他甚至能感知到,族地内部也因此产生了剧烈的动荡。一些年轻气盛的宇智波族人,无法忍受这种无端的指责和歧视,在愤怒和屈辱的驱使下,与一些挑衅的村民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虽然冲突很快被警备部队平息,但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宇智波与村民之间的对立情绪,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莲静静地坐在冰冷的石床上,聆听着这一切。他的心,如同被投入冰窖,一点点地变冷、变硬。他看到了舆论的可怕,看到了偏见的力量,看到了隐藏在和平表象下那汹涌的恶意。他也看到了自己,以及整个宇智波一族,在这场洪流中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
这不仅仅是针对他个人的陷害,更是对整个宇智波一族的围猎。而他,只是那个被推到最前面的牺牲品。
愤怒和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疯狂地滋生。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他必须忍耐,必须积蓄力量,必须等待时机。他要让所有参与这场阴谋、所有推波助澜、所有冷眼旁观的人,都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火影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猿飞日斩坐在主位上,烟斗里的烟草明明灭灭,映照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复杂难明的情绪。下方,木叶的几位核心高层——顾问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以及根部领导者志村团藏,还有刚刚从审讯现场回来的山中亥一,以及闻讯赶来的宇智波富岳,都沉默地坐着,等待着三代目火影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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