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儿,傻柱才开口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先问你个事儿。你能跟我讲讲你爹和你师父的事儿吗?
我可不是单纯好奇啊,就是想看看这中间有没有什么问题。”
傻柱本来不太愿意提起何大清,可张启发这番话,让他心里直发慌。
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傻柱身上。
何雨水听到他们说起何大清,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并没有露出怨恨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傻柱终于开口,把那些事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当年,何大清跑去保定后,傻柱带着何雨水去找他。
结果人没见到,就被何大清的相好白寡妇给轰了出来。
回到家后,易中海又告诉傻柱,他的川菜师父苗吉祥带话过来,说他私自离开饭店,已经被开除了,以后不用再去了。
傻柱刚被父亲抛弃,心里正难受,还以为师父也不要他了。
他那犟脾气一上来,之后就真的再也没去找过师父,一直到现在。
张启发最关心的是,何大清到底有没有给傻柱兄妹寄过生活费。
还真寄过!前几年每个月都寄十万块(相当于现在的十元),不过都是通过易中海转交的,去年才停止寄钱。
但这么多年,何大清一封信都没写过。
张启发有些失望,原本还怀疑易中海私吞了钱呢,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柱哥,我听出问题了!你说何大清给你们寄生活费,却从不写信,这就不合理啊。
他心里要是有你们,怎么会连封信都不写?
还有你师父那事儿,不就是没请假嘛,道个歉的事儿,怎么可能连面都不见就把你逐出师门?
就算不想教你了,也该当面跟你说清楚,怎么会让易中海来传话呢。”
傻柱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想想,确实处处透着古怪。
其实这些年他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一直不敢去细想,总是逃避。
这就是典型的创伤应激反应,像他这种渴望家庭温暖、渴望被爱的人,受伤之后,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想提,就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以为只要不面对,问题就不存在了。
傻柱意识到张启发看着老实,脑子却很灵光,便开始向他讨主意。
张启发也没别的办法,只说去见了何大清,一切就都清楚了。
不过他叮嘱傻柱,这次别直接上门找,先去当地街道办问问何大清的工作地址,到他工作的地方去堵人。
还特别交代,这件事在院子里得保密,谁都不能说。
等傻柱兄妹离开后,张启发才开始收拾桌子。
对他来说,帮傻柱不过是顺手的事儿,还能分化易中海那一伙人,也算是对他们之前针对自己的报复。
至于傻柱以后会怎么样,他才懒得操心。能处就处,处不来就算了,他可不会去讨好别人。
这边易中海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看到傻柱居然端着菜去前院张启发家一起吃饭,这两人平时没什么往来啊,怎么突然凑到一块去了?
看到傻柱兄妹回来,易中海立刻来到傻柱家敲门。
“砰砰砰!”
傻柱和何雨水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惊讶。
张启发之前就提醒过他们,回家后可能有人会来打听,没想到还真被说中了。
“谁啊?”
“是我,你易大爷。”
傻柱打开门,易中海紧盯着他们兄妹的脸,想从上面看出点端倪,可什么都没发现。
“一大爷,这么晚找我有啥事儿啊?”
“刚才看你们没在家,我不放心,现在回来就好。对了,你什么时候跟张启发混到一起去了?那孩子可不太靠谱,你以后少跟他来往,别被他带坏了。”
“嗨,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今天他碰到我,说想让雨水给小雪补补课。
他家最近事儿多,小雪功课落下不少。然后张启发说请我和雨水吃饭,还准备了白面馒头。我一个大男人,哪能白吃人家的,就炒了个菜带过去凑数。”
易中海听了这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还真担心张启发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离他远点。张启发这孩子自从他妈妈去世后,就变了,变得孤僻,不愿意跟院里的人交流,有啥事儿也不跟我们几个大爷说。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大家孤立的,你可别学他。”
说完,易中海又拐弯抹角地打听,张启发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傻柱按照张启发教的,装傻充愣,把易中海糊弄过去了。
他平时就这副模样,易中海倒也没察觉出异常。
见没问出什么,易中海就回家了。
傻柱关上门,看着何雨水,心里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刚刚应付易中海的那些话,都是张启发教他说的,本来没太在意,没想到易中海真问这些问题,可把他吓坏了。
“哥,咱们啥时候去看爹呀?”
“过两天我去请个假,周六就出发。你先回房睡觉,记住喽,这事儿别跟任何人讲。”
“好嘞,我肯定守口如瓶!”何雨水兴奋得声音都高了几分。她对何大清一直是有感情的,以前哥哥不许她提父亲,一提哥哥就火冒三丈。
如今哥哥居然主动要带她去找父亲,她心里那股高兴劲儿简直要溢出来了。
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儿,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傻柱看着何雨水那兴奋的模样,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么多年没去找父亲,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呢?
当天夜里,傻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
傻柱依旧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可他满脸的疲惫,还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同事们都不敢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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