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把情况向上级汇报后,上级部门决定妥善保存尸体,同时尽量把两层地下室修复好,保持原状并对外保密。把各种资料汇总后,连尸体一起送来了研究所。标本在做好处理后一直没动过,直到两年前收到上级的研究指令,才开始交由高级研究员陈教授负责。
天一看完卷宗关于案例的陈述后,就把透视科拿过来的关于标本骨骼的照片认真地看了起来。果然是跟正常人有很大的差别,标本的骨骼的很多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有骨痂,多到几乎每张不同部位的X光片都有五处以上,只是大小的区别。有些是陈旧性骨折伤俞后形成的,有的是小面积的骨裂后形成的,这说明标本受伤的次数比正常人多出不知多少。
天一又翻了那三个大箱的材料,幸好这些材料是以年份为顺序来编排的,第一号箱最上面的那份是最近的日子,写的是2008年4月18号的事,除了日期外,其他都是文言文。第三号箱的最底那份就是最长的年份,他拿出来一看,天啊,是清光绪十二年,天一马上查资料,是1886年的事情。他粗略地翻看了每一叠的时间,发现都不是连续性的,写日记的人不是每天都把事情记录下来,而是觉得是重要的事情才会写下来。天一尝试着去看原件,字写得太撩草,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没法看,只能看后面译成现代文的文章了。
在卷宗里还有之前陈教授的考证资料。陈教授的考证时间是从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5月到2008年4月这段时间。陈教授从他的日记中获悉,他在这段时间曾改过三次名,最后一次叫李致远,有身份证,身份证显示的出生日期是1971年,户口所在地是SC省茂县。之前的一次叫陈道益,从地下室发现的民国时代的户口簿上显示,陈道益生于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再之前一次叫陶之章,字立卿。这个就很难证实其真实性,后来陈教授亲自去实地考察地下室后,在其中的一本书籍上发现了一张清代的印票(类似现代的户口迁移证),确实写有该名字,才证实了日记中名字的真实性。
陈教授当时去实地考察时,还发现了一条长辩子,应该是辛亥革命后剪下来的,他拿了一些头发回研究所进行DNA测序,证实与标本的DNA却不相符。而日记中所描述的内容都是一些纷繁复杂的琐事,根本无从考证其真实性,因此陈教授接手该案例一年多,一直提交不出一份有力的考证报告。
天一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终于知道了该案例的研究价值。如果有充份的证据能证明写日记的人是同一个人,而且如果就是标本本人,那就意味着该人的寿命起码在130岁以上,因为其他还有四个箱子的日记没有送过来,确切寿命还不知有多长。一个人在经过这么漫长的岁月后,身体各器官还能保持在四十来岁的水平,说明标本的细胞已经摆脱或大大削弱了各种衰老基因和另外不名原因的衰老机制的影响,细胞能一直保持一种稳定的分裂装态,不但是细胞数量的稳定,还有细胞功能的稳定,应该有一种稳定的细胞分裂机制在起作用。如果情况属实,这将是基因研究的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天一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能有机会接触到这个案例,获得第一手研究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