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案？”周振华随手把书包往旁边的断墙残骸上一墩，书包“汪呜”一声，肚皮弹了弹。他另一只手握着教鞭，随意地挽了个棍花，棍尖点了点地上那滩半凝固的狗屎。“在这。”
张处长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周振华！你这是什么态度？！拿…拿排泄物当教案？！简直是教育界的耻辱！是…”
“还有这个。”周振华教鞭棍尖又点了点旁边诸葛暗那个糊满粉笔灰和狗屎屑的“水泥脸”，“教学成果（反面教材）。”
“汪！（还有我！）”书包在断墙上艰难地翻了个身，裂口一张，噗地吐出一小团还在闪烁的数据流残渣，“电子教案…嗝…”
“荒谬！无耻！强词夺理！”张处长气得公文包都在抖，手指哆嗦着指向周振华，“我看你是无证教学！是教育界的害群之马！督导组！给我查！重点查他的教学资质！查他的教案规范！查他的教具来源！给我查个底朝天！”
他身后，空气一阵扭曲，两个穿着同款藏青夹克、面无表情、手里拿着平板和扫描仪的年轻人（督导员A、B）如同鬼魅般浮现。督导员A的扫描仪红光瞬间锁定周振华腰后那个磨得发亮的铁皮粉笔盒！督导员B的平板摄像头则对准了地上那滩狗屎！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不明有机物污染源（狗屎）！疑似生化武器！”督导员A的平板发出冰冷的电子音。
“警告！检测到未备案高能物品（粉笔盒）！能量波动异常！疑似违禁教具！”督导员B的扫描仪红灯狂闪。
“家人们！领导装备高科技查抄！”茗烟镜头在扫描仪红光和狗屎滩之间切换，“直播间标题：#粉笔灰狗屎遭遇技术性执法#！火箭众筹环保检测报告！”
“周振华！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张处长背着手，腰板挺得笔直，一副正义凛然为民除害的架势，“无证教学！使用违禁教具！制造生化污染！条条都是红线！我现在正式宣布，暂停你教导主任职务！接受全面审查！这堆…这堆破烂（粉笔盒、教鞭、书包）！全部没收！带回局里检验！”
“没收？”周振华握着教鞭的手没动，眼皮微抬，看向张处长那张正气凛然的脸。“教学工具（粉笔盒），”
“打手心（教鞭）用的。”
“没收了？”
他教鞭棍尖随意地指向旁边正用平板扫描狗屎的督导员B。
“你（督导员B），”
“替他（学生）挨打？”
督导员B拿着平板的手猛地一抖，扫描红光都歪了。
“放肆！”张处长勃然大怒，一拍公文包，“周振华！你威胁执法人员！罪加一等！督导组！强制执行！给我拿下他的违禁品！”
“是！”督导员A和B眼神一厉，同时上前！A伸手直抓周振华腰后的粉笔盒！B则掏出个银色金属镊子和密封袋，弯腰就要去夹地上那坨狗屎取样！
动作迅捷！配合默契！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技术型执法”！
就在督导员A的手即将碰到粉笔盒的瞬间！
就在督导员B的金属镊子即将夹起狗屎的刹那！
周振华动了。
他没挡人，也没护东西。
他握着暗金教鞭的手，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鞭梢不是抽向人。
而是精准无比地，在督导员A伸过来的手背上，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轻一拂。
“啪。”
一声极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脆响。
不是皮肉声，更像粉笔头弹在黑板上的声音。
督导员A的动作瞬间僵住！他那只伸向粉笔盒的手，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悬在半空，五指微张。更诡异的是，那只手的手背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由白色粉笔灰构成的【“X”】！像老师批改作业打的错号！
同时！
教鞭鞭梢几乎在同一个毫秒，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弧线。
鞭梢末端带起的一粒细微的、带着狗屎腥气的粉尘，如同被精准投弹，“噗”地一声，精准地糊在了督导员B那副高科技眼镜的右镜片正中央！
“啊！”督导员B只觉得右眼一花，一片黄褐色的模糊瞬间占据了视野！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擦眼镜，手里的金属镊子“当啷”一声掉在狗屎滩边缘，差点戳到自己脚面！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若闪电，等张处长反应过来，两个督导员一个手背顶着个粉笔灰“X”僵在原地，一个正手忙脚乱地擦着糊了狗屎屑的眼镜片！
“家人们！教导主任在线批改执法！”茗烟激动得声音劈叉，“直播间标题：#粉笔灰点穴手制服高科技#！火箭众筹眼药水！”
“周振华！你敢暴力抗法！袭击督导人员！”张处长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周振华的手指都在颤抖，“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我要上报！我要…”
“法？”周振华收回教鞭，随意地在裤腿上蹭了蹭鞭梢沾上的灰尘和一丝可疑黄渍。他眼皮微抬，目光落在张处长腋下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上。“你的法（红头文件），”
他教鞭棍尖点了点地上那滩被扫描过的狗屎。
“不如它（狗屎），”
“经得起查。”
“你…你竟敢侮辱上级文件？！”张处长脸涨成了猪肝色，猛地抽出那份崭新的红头文件，哗啦展开，“看看！白纸黑字！鲜红公章！这是组织的权威！是…”
他话没说完。
周振华手里的教鞭，如同毒蛇吐信，鞭梢快如闪电般凌空一抽！
“啪！”
不是抽人，也不是抽文件。
鞭梢精准地抽在张处长脚下那滩半凝固狗屎的边缘！
一股巧劲！
“噗叽！”
一小坨粘稠的黄褐色狗屎，如同被精准踢出的点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浓烈的氨水味，“啪唧”一声，不偏不倚，糊在了张处长手中那份崭新红头文件的公章正中央！
鲜红的印章，瞬间被黄褐色覆盖、渗透。
“滋…”
文件纸张被狗屎的粘液迅速浸透、变软、卷曲。
“权威？”周振华收回教鞭，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现象。
“糊了。”
“擦擦？”
全场死寂。
只有那坨糊在公章上的狗屎，在夕阳下反射着油腻的光。
张处长捧着那份被“玷污”的文件，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眼镜片后的眼珠子瞪得快要凸出来。
“周…振…华！！！”一声凄厉的、破了音的咆哮，响彻教导处废墟！
张立德处长那声“周振华”的破音咆哮还在废墟上空打旋儿，他手里那份糊着新鲜狗屎的红头文件就开始滋滋冒烟了。不是被气的，是狗屎里的氨水混合着公章印泥里的化学物质，起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生化反应，文件边角肉眼可见地卷曲发黑，散发出一股混合着油墨和氨水的销魂气味。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