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响起,聚光灯汇聚,江涛跟林泽出现在舞台上。
江涛一身笔挺的西装,搭配大头皮鞋,整个人光鲜亮丽。
林泽穿着五十五中的校服,脚下一双运动鞋,非常朴素。
两人的穿搭风格截然相反,仿佛新旧两个世界在彼此碰撞。
待两人跟观众打过招呼后,孟扬的目光落在了林泽的衣衫上:“林泽同学的衣着有些朴素啊,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准备好今晚的对话?”
闻言,不少人都脸色一变,台下的林建业更是眉头拧了起来。
孟扬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图穷匕见,开始发难了。
表面上说林泽衣着朴素,实际上却是抨击林泽不重视今天的场合,竟然穿校服就来了。
“他这是想在正式对话前,羞辱激怒林泽,乱了林泽心神。”李行舟说道。
林建业愤然:“这什么主持人,中立都做不到吗?不行,我看不下去了。”
林建业说着,便要起身上台,李行舟赶紧将他拉住:“这孟扬是江涛的好友,自然是帮着江涛说话了。
再说了,你上去干嘛?这是直播,只能靠林泽自己。”
闻言,林建业重新坐了下来,他知道李行舟说的没错,这么多人看着,一切都只能靠林泽自己。
上台前,赖凯翼就提醒过自己,要注意主持人,那时候林泽就知道这个主持人可能会朝自己发难。
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早这么直接。
“我是学生,穿校服很正常吧?而且,上节目,也没规定不能穿校服吧?”
孟扬笑了笑:“当然可以穿校服,只是我觉得如此重要的场合,还穿正式点比较好,这一点,我觉得你应该向江总编学习。”
这话一出,偏向性已经非常明显了,不少人顿时都气的想骂娘了。
林泽道:“我们升国旗的时候穿的就是校服,主持人让我穿正式一点,意思是说,我跟江总编的对话,比升国旗还重要?”
“说的好!”
林泽这话一出,林建业顿时就拍手叫好起来,李行舟也是满目赞许。
孟扬说林泽穿校服不重视今晚的场合,林泽直接把升国旗这事搬了出来。
我特么升国旗都穿的是校服,你说我不够重视?
意思是,今晚的场合比星期一升国旗还重要?
这简直就是绝杀啊。
孟扬更是脸色一变,冷汗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没想到林泽的反应这么快,一个反问,直接把他冷汗都逼出来了。
“林泽同学,这话可不兴说啊。”
“哪有什么场合比升国旗更重要的。”
孟扬赶紧说道。
他怕说晚了,自己的主持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
“咱们聊点别的吧,我听说你很会写文章,今晚这场景,能不能给我们来上几句?”
没办法在衣着上做文章了,孟扬开始转移话题。
林泽略一思忖:“刚好作了首诗送给你。”
孟扬一愣:“送给我?”
林泽点了点头:“没错送给你,你看下应不应景。”
顿了顿,林泽说道:“针!”
“头尖身细亮如银,论秤没有半分毫,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
“哈哈哈,说的好!”
台下,林建业闻言,顿时便畅快大笑了起来,李行舟也是眼睛眯起来,不住颔首。
“这年轻的脑袋转的就是快,有仇还真是当场就报呀!”
旁边有观众一时间没有会意,忍不住问道:“大爷,你俩笑的这么开心,林泽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建业道:“他这是借针反击主持人说他穿校服这件事,嘲讽主持人势利眼呢!”
“这小子,不仅笔杆子硬,嘴皮子也厉害,跟淬了毒似的。”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眼中带着惊讶。
“这读书人就是厉害,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可不是嘛!”
“骂个人都拐弯抹角的,不像我,只会以对方的父亲为圆心,母亲为半径,问候对方的族谱。”
观众席上,窃窃的议论声响起,孟扬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本意是等林泽写完挑毛病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林泽竟然借机直接对他开大了。
孟扬僵在原地,很想问候一下林泽的父母,但偏偏他还不能这么做。
因为是他自己让林泽根据今晚的场景写几句的,若林泽写的不应景也就算了。
偏偏林泽写的非常应景。
这特么不是纯属自己的找骂吗?
早知道这都能写成诗,就不嘲讽林泽的衣着了。
孟扬面沉如土:“打油诗上不得台面,能不能来点文学性的东西?”
“行啊!”
林泽欣然答应。
“那就给你来首律诗吧。”
七律?
孟扬眼睛一亮,七律的话,讲究平仄韵律,要是写的不好,那就可以挑毛病了。
心中想着,林泽的声音响起:“昨日今朝事不同,炎凉只在片时中。
莫笑鹑衣来谒者,他年或为锦袍翁。
休夸朱户常趋客,须信蓬门亦待风。
古今多少趋炎辈,转眼人前唤不公。
势利眼如秋后扇,人情薄似纸头风。
且看富贵如霜雪,日出冰消转头空。”
...
为了挑林泽的毛病,孟扬听的非常的认真仔细,可听着听着,他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了。
莫笑鹑衣来谒者,他年或为锦袍翁?
这特么的怎么又往衣服上扯了?
这个坎是过不去了吗?
而当他听到“势利眼如秋后扇,人情薄似纸头风,且看富贵如霜雪,日出冰消转头空”这几句后,直接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算是听出来了,林泽还是在讥讽自己狗眼看人低。
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从打油诗,换成了律诗。
“完啦。”
孟扬心下一沉,整个人都脸色煞白。
在主持界,一般都是只有主持人刁难人的份。
短短几分钟时间,想要刁难别人,却被人反过来讥讽的,基本上可以说非常的少。
而像他这样上赶着被林泽用两首诗讥讽两次的,基本没有。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今晚过后,他将会变成主持界的笑话了。
林泽的那两首诗,就像是两枚铆钉,死死将他的名字钉在耻辱柱上。
孟扬心头拔凉,整个人都萎靡了几分。
然而台下的林建业跟李行舟却是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哈哈哈。”
“这个孟扬,好好的当主持人不好吗?非要趟江涛的浑水,这下好了吧?”
林建业笑的胡须乱颤。
李行舟道:“趟浑水没事,关键是他选错了对象啊,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林泽,不知道这家伙的嘴跟他的笔杆子一样厉害吗?”
两人笑的非常不亦乐乎。
周围的观众虽然反应没有他们两人快,一下子就领悟到诗中的意思,但后知后觉,也是轻笑不断。
“牛啊。”
“不管是打油诗也好,还是律诗也罢,张口就来,这才思,这急智,真不是盖的。”
“谁说不是,都说出口成章,林泽这是出口成脏啊,关键是他骂的这么脏,还看不到一个脏字,这就离大谱了。”
“奈何老子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以后要多读点书了,不然骂人都骂不过别人了。”
“骂不过还好,就怕被文化人骂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才可怕。”
众人议论着,声音虽然不大,却如潮水一般,将孟扬包围。
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趟江涛这趟浑水了,没帮江涛出气就算了,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看了江涛一眼,示意对方自己不掺和这事了。
江涛目光闪躲,有些不敢直视孟扬的眼睛,他的本意是想让孟扬刁难一下林泽,让林泽自乱阵脚,这样在正式对话前,他就能占尽优势。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结果孟扬给搭进去了。
江涛有些心虚,不敢面对好友,同时也意识到,今晚的对话,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了。
这小子的嘴,不比他的笔杆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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