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岱渊的玄色大氅消失在游廊尽头时,林婉柔从假山后直起腰。
指尖掐出的月牙印渗着血,她盯着掌心那枚小瓷瓶——这次不是巴豆粉了,是她花大价钱从西域商人手里买的“蚀骨散”,见血封喉。
“虞望舒,你抢了我的伴读位,坏了我的诗会风头。”她对着梅树冷笑,“今日晚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活过亥时。”
景阳宫偏殿里,虞望舒捏着系统奖励的初级人格卡。
系统提示音刚落:“宿主注意,三日后晚宴,林婉柔将在你的酒中下蚀骨散。”
她摩挲着人格卡边缘。
原书里这时候,恶毒女配会因下毒被抓,可原主早死了,现在得她来演这场戏。
“陈御医。”她唤来守在门外的陈怀远,“三日后晚宴,我要你备一剂能解蚀骨散的药。”
陈怀远推了推金丝眼镜:“蚀骨散需用雪山上的冰蚕配珍珠粉,属下今夜就去太医院调药。”他顿了顿,“但宿主需在毒发前装出中毒模样,否则难以取信众人。”
虞望舒勾唇:“我明白。”
三日后。
含章殿灯火通明,各宫女眷围坐。
林婉柔端着酒壶晃过来,袖口绣的并蒂莲在烛火下泛着油光:“望舒妹妹今日穿得真素净,我敬你一杯。”
酒液入杯时,虞望舒瞥见她小指上沾的淡青色粉末——和系统描述的蚀骨散颜色分毫不差。
她垂眸捧起酒盏,在唇瓣即将碰到杯沿时突然捂住肚子:“疼……疼得厉害!”
酒盏“当啷”落地,琥珀色酒液在青砖上洇开。
“传御医!”秦岱渊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两步跨过来,指尖几乎要戳到林婉柔鼻尖,“把这壶酒呈上来。”
陈怀远提着药箱冲进来,搭脉的手突然顿住。
他掀开虞望舒的眼皮看了看,又凑到酒盏边嗅了嗅,猛地后退半步:“陛下,这酒里有蚀骨散!”
林婉柔脸色一白:“不可能!我、我亲自倒的酒,怎么会有毒?”
虞望舒扶着桌沿站起来,系统提示“切换机智人格”的蓝光在眼底闪过。
她盯着林婉柔发颤的指尖:“林妹妹的小指,是不是沾了蚀骨散?西域商人前日在西市卖的货,二十两银子一包,对吗?”
林婉柔下意识缩回手。
“还有。”虞望舒逼近两步,“你昨日亥时,让贴身丫鬟小桃去景阳宫后巷,从穿灰布衫的男人手里接过瓷瓶。那男人左脸有块胎记,对吗?”
殿内抽气声此起彼伏。
林婉柔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你、你胡说!是你自己想害我!”
“陈御医。”虞望舒转头,“麻烦你验验林妹妹的指尖。”
陈怀远取出银针,在林婉柔指尖轻轻一刺。
银针刚碰到血珠,针尖立刻泛起青黑。
“蚀骨散。”他淡声说。
林婉柔突然尖叫着扑向案几,抓起一把银匕首就往虞望舒心口扎。
寒光闪过的刹那,秦岱渊旋身挡在虞望舒面前,铁钳似的手扣住林婉柔手腕。
“陛下!”林婉柔疯了似的挣扎,发簪掉了一地,“是太妃让我做的!她、她要除掉虞望舒——”
“住口!”秦岱渊反手将她按在地上,腰间玉佩撞在青砖上发出脆响。
他侧头看向虞望舒,目光像烧红的铁,“你没事?”
虞望舒盯着他后背紧绷的肌肉线条,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
她摸了摸自己心口——那里还留着秦岱渊刚才护她时,龙纹腰带蹭过的温度。
“臣女无碍。”她声音发颤。
林婉柔突然剧烈挣扎,指甲在秦岱渊手背抓出几道血痕:“虞望舒,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咱们鱼死网破——”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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