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捕到苏醒,没想到外界变了这么多!没想到师父和溟锋师兄还有天阙宫的师伯都来了。”
林小天一边飞向毒蛇怪一边暗自惊叹,仔细思考和观察现场的状况,推断出自己从发出流光符到现在,最多经过了半个时辰,暗地感叹师父他们的行动和组织速度之快。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前,白烬之前散播消息要处决正道弟子,导致三派早已准备好,只差将要去的地点了。林小天一张流光符,三派立刻出发,这才有了这般神速。
“也不知道田饼怎么样了。算了,没空内耗了,先顾眼前,不得分心才是现在第一要务。”
林小天这样想着,同时他也认识到,若要赶赴毒蛇怪那边,中间隔着众多五怪分裂出来的小怪,要实在没有办法,就得一步一步杀过去。
自从下山历练以来,林小天也经历了不少,再加上这次险些丧命,这让他对自己的行动有些思考,心里给自己提醒:不能一直莽,凡事要多观察再动手。
果然,他发现三派弟子一直都是有严格的战法:三派弟子从一开始都在使用小规模的阵法,两三人成组,最后扩张为五六人、十几个人,从而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而这些无数的小怪,虽然见人就杀,不懂阵法,但它们本能地保护着正在进行分裂的蟾蜍怪、毒蛇怪和壁虎怪,让人震惊的是,这三怪正站在三派弟子最终成型的阵法的阵眼,导致三派弟子无法将小阵法扩大成型。
“怪不得这三只怪物站在原地不动,一直分裂,原来是这老魔头从一开始就布置好了么?真不愧是五百年前三派合力剿灭的老魔!”
林小天对此十分感叹,而且对正派这些长老们多了一些敬佩。
同时他观测到,正派明显正处于上风,既然如此,大部分小怪都在正道阵中苦苦支撑,没有其余兵力,那么寻找各个阵法中间的缝隙,便可轻松穿过!
五毒虫本体见林小天要去毒蛇怪那边,心中流露出阵阵惋惜:这小子资质不错,能看出阵眼所在,身体又特殊,若是自己弟子有此才能,自己何至于到此种境地?
若是平时,五毒虫一定会尽力拉拢,但此时,他一人对付三派三大高手和三派弟子,已是分身乏术,再次将林小天控制是做不到了,只能将其置于死地。
由于五怪都与五毒虫连心,五毒虫见到林小天要冲进毒蛇怪的分裂范围,在抵抗赤云的间隙,心脏一紧,急忙暗中操控毒蛇怪分裂一个更加精英的小蛇怪去阻拦,并且导致毒蛇怪本体缩小了一圈。
精英蛇怪长数十丈,水缸粗细,怪速度惊人,从血腥杂乱的战场中如融化的墨汁般游走,眨眼间来到林小天面前,张开大嘴便咬。
如无底洞般的大口,上下带着四颗似利刃的毒牙滴着毒液呈现在林小天面前,还好他之前有了准备,滴水幻化为匕首,用力一击,打在精英蛇怪的毒牙上,借势弹开,暂时脱身。
这蛇怪哪肯罢休,整个身体如弹簧似的,蓄力,又如闪电一样冲林小天猛扑而去,而林小天使用斩空诀勉强支撑。
论技巧,精英蛇怪哪里比得上林小天,但一力降十会,再加它皮糙肉厚,林小天的滴水对其只能造成皮外伤,并且由于它攻击速度也十分迅速,除了獠牙之外还有扫尾,让人应接不暇,时常打断林小天的最终绝技。
见势不妙,林小天立刻将滴水化为结界包裹自己,同时加快闪躲速度,一边闪躲一边找寻机会。
“镇!”
只听一声清脆的清喝,在林小天即将被巨大蛇尾扫中之时,这条精英蛇怪被从天而降的黄色光芒凝结成的镇妖钉扎住七寸,钉在地上,痛苦激烈地扭动身躯,嘶哑惨叫。
林小天惊讶之余,从喝声来源的方向望去,一个身穿黄衣的飒爽身姿,单手持笛,呈现眼前,此人面容带伤却不失坚毅,可想而知,使用镇妖钉的正是此人;在这个人旁边,抱着双臂,一副得意的样子,不是田饼又是何人?
此时正与五毒虫本体缠斗的赤云见状,因为阮糖失踪已久,突然出现未免过于巧合,本想再次悬丝诊脉确认阮糖是否本人,但五毒怪突然发狂,像是拼尽最后力量似的,攻击如雨点袭来。
赤云分身乏术,但转念一想,林小天平日虽犟,但关键时刻总想的比常人周全,他相信以林小天的资质和眼力,可以判断,此刻自己应全力对付五毒老魔。
“这位师姐……”还未说完,几只小怪张开血盆大口不要命似的扑来,林小天不得已再次运转灵力,使用斩空诀对付。
“阮糖!”
阮糖听出林小天要问的内容,直接抢答道,同时看见林小天使用斩空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片刻之后又转为十分赞赏和欣喜。
但紧张的局面容不得阮糖多想,手中笛子绿芒大盛,镇妖钉也变得愈发变大了,而那只被钉住的精英蛇怪,更加剧烈扭动身体嘶吼着,看起来是由于镇妖钉导致它更加痛苦。
渐渐地,精英蛇怪扭动频率愈发缓慢,最后一动不动。
林小天一听这个名字,心中震惊之余又架起一层怀疑,虽说紫蝶夺舍兰禾,说阮糖被夺舍的话可信度不高,再加现在看起来田饼已完全相信阮糖,但若不起防备,阮糖临阵倒戈,自己人是要吃大亏的。
当众人以为它死了的时候,整个身体突然爆炸,却又是分裂出三个小怪,一齐朝林小天攻去。
林小天反应极快,手持滴水匕首,再次使用斩空诀,左右开弓。
田饼和阮糖也加入战斗,她们二人心有灵犀,田饼迅速掐诀,一个阵法立刻张开,三只怪行动立马减慢,而林小天却感觉身体轻盈,行动变快。
见到阮糖与田饼配合如此默契,再加阮糖对田饼眼中有很明显的关切神情,这让林小天想起苏砚清师姐对自己那种眼神一般无二,是绝对装不出来的,便对阮糖的疑虑消解了大半。
阮糖身法如电,掠至林小天身侧,一齐对付三只怪,因为林小天的疑心,使他不得不与阮糖拉开一段距离。
林小天这点心思,阮糖一看便知,但她不加解释,只道一句:“看好了,斩空诀最后一招!”
“若是她真能使出这最后一招,便可确认她没有被夺舍,毕竟功法就算被夺舍,其他人也是使不出来的。”听阮糖此话,林小天心中有些许欣喜,但更多的是防备。
三只怪仿佛挣脱了田饼的阵法束缚,再次举着钢爪扑来。
而阮糖挡在林小天身前,将灵力注入法宝,笛子周身覆盖一层气刃,从侧面格挡住其中一个最弱小怪全力一击的钢爪,借势稍微一用力,小怪钢爪却插入了它自己的体内,然后像碎肉被扔至案板似的,一动不动,一命呜呼。
第二只小怪袭来,这只小怪要比刚才的强大不少,阮糖使用斩空诀,每一招都是四两拨千斤,同时每一招都要比前一招威力加大一倍,所以即使有第三只小怪的辅助,这第二只小怪也很快落入下风。
不出片刻,这只小怪漏洞显现,第三只怪见状又全力一击袭来,阮糖抓住机会,再次将第三只怪的攻击转化方向,加上之前一招一式积蓄的力量,一齐攻向第二只怪。
“砰!”第二只怪被阮糖和第三只怪的钩爪贯穿,爆裂而死。
“明白了,这最后一式,便是将前面所有招式都进行蓄力,然后以化解对方招式的方式,打入敌方,从而使得威力增加数倍!妙,太妙了!”林小天心中感叹道。
同时,他也完全相信,这就是阮糖本人了,心中也对阮糖有了尊崇之情:当年创这斩空诀的这些师兄师姐真是天才!
不知道阮糖是相信林小天能够领悟,还是故意测试他,当第三只怪再次袭来,她灵巧一躲,使得这怪攻向林小天。
林小天嘴角扬起自信的微笑,将灵力注入滴水,使用斩空诀,回忆刚才阮糖战斗的画面,动作竟然一比一复刻,甚至还多了一些自己的技巧。
很快,在刀光剑影中,这第三只怪,也败下阵来,被林小天一刃劈成两段。
“资质不错,动作完美!”阮糖投来赞赏的眼光,对林小天道。
“嘿嘿,我挑的帮手不错吧师姐。”田饼一脸自豪,插话道。
“师姐过奖!”林小天客气道。
三人刚喘息片刻,无数小怪又再次袭来,三人又陷入苦战。
此时,五毒虫对战赤云,已相当吃力,他且战且退,抓住空隙,口中暗自念咒。
一丝诡异的紫色光束遁入五毒虫体内,突然间周身闪烁紫光,五毒虫痛苦地喊叫一声,身体出现裂纹,双眼赤红,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蟾蜍怪、毒蛇怪和壁虎怪同样出现了可怖的裂纹,同时分裂速度再次增加。
“坏了,这老魔在从其他地方汲取灵力!得想办法速战速决!”赤云也明显感觉五毒虫法力和力量都暴涨不少。
而这灵力的源泉,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五毒洞其中一个密室内,中央一颗暗紫色的珠子,悬浮于石台之上,闪了两下,然后一些碎光从珠子内部飘出来,消散了。
而刚才为五毒虫提供灵力的源泉正是此珠——烛龙内丹!
在这个密室外的门口,矗立着两个怪:
左边的鳞怪手持钢刀,身着青袍,皮肤生鳞,面部鳞片里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没有丝毫灵动,只有对猎物绝对的掌控;
右侧的蛛怪手握钢鞭,身披黑甲,后背六只利刃如铁翅似的张开,面部还有钢钳似的螯肢,时不时碰撞一下,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又像刽子手弹刀,令人生寒。
在他们面前的通道内,从远处缓缓出现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那身影好似受了重伤,摇摇晃晃地扶着墙走过来。
“请止步,再往前者,死!”
鳞怪周身散出绿色毒雾,整个山洞立刻阴冷了几分。
那人缓缓现身,举起五毒洞的令牌,用紧急命令的语气道:“我是紫蝶,老祖在黑龙石窟苦战,我奉老祖之命,来取烛龙内丹!”
鳞怪双眼发着红光,瞄了一眼令牌,确认是五毒洞的没错,但他立刻察觉到不对,低沉道:“开此门的密令何在?其次,若老祖在苦战,为何五毒洞内其他弟子没有丝毫动静?”
说罢,二怪一齐做起战斗预备式。
“老祖被正道堵住通路了,危在旦夕,根本没有空隙调动兵力,在场所有兵力都已被三派杀死,我死里逃生冲了出来,你们还不去支援?开门,取内丹,请二位护送!”说到此处,紫蝶大口吐了一口血,身上明显的伤口不断扩大,浸染了她紫色的衣服,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蛛怪瞬间飞上前去,一脚将紫蝶踩在地上,两只锋利的利刃架住紫蝶的脖颈。
还未等蛛怪说话,紫蝶挣扎着一只手举起来,颤抖着张开手,是血淋淋的内丹,一只手有气无力道:“我的内丹请二位拿去,若有半点疑虑,随时可捏碎取我性命,但老祖的生死,全凭二位决定!”
蛛怪接了内丹,放开紫蝶,一把抓起紫蝶的内丹,轻轻捏了一下。
“啊!”紫蝶撕心裂肺大声喊叫,口中再次吐出鲜血,疼得在地上翻滚,冷汗直流。
见到紫蝶如此惨状,蛛怪放下心来,将内丹扔给鳞怪,并对其说:“我前去探查,你开门护送!”
鳞怪接过内丹,点了点头,蛛怪见对方答应,便如离弦之箭飞身前去,转眼间消失在洞口尽头。
鳞怪将密室之钥插入石门,“轰隆隆”石门缓缓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朴素的石台,石台上方悬浮着散发紫色诡异光芒的烛龙内丹。
为了以防有诈鳞怪暗地观察着紫蝶,但见她只站在密室之外,背过身去,与正常无异,他心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将烛龙内丹取出。
“引路!”鳞怪命令紫蝶道,口气十分冰冷。
紫蝶一声不吭,捂着伤口,在前边引路,鳞怪谨慎地在后面跟随,谨慎护着烛龙内丹同时,寒冷的杀意一直锁定着紫蝶。
待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边突然出现一滩血迹,血迹之上还有一些残肢断臂,这一看便知,正是刚才蛛怪的身体碎片。
“站住!”
鳞怪的一声令下,令紫蝶心里一阵紧张,但表面还是强装淡定;鳞怪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这些碎片,观察完毕后,眼神凶狠地转向紫蝶,并且缓缓掏出紫蝶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