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魔域谣言四起,说仙子您,您……说您,说您,呃,说您是个极为知礼节之人,可是许多人不信,故而,故而要叛乱,亲自杀到仙子您这里,要求亲眼看见仙子不可……”
千竹本来理由已经想好,却在跪在她的面前之时,心跳太过激烈,大脑一片空白,不得已临时编造出一个理由。
现在回味一下,一言难尽……
他正要越描越黑,却听见仙子的话从空而降。
“呵,既是如此,那便让他们杀过来好咯,我这里又不是不能抵挡他们。”
凤兰随手拉了一把椅子,掖了掖衣裙便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千竹。
“这,何苦平添伤亡。”
千竹急得连忙抬起头,在撞入她如湖水般平静的瞳孔的时候,心跳掉了一拍,又慌忙把头低下。
却不料被他的仙子用足尖抵着下巴,一点一点的抬起。
“怎么,怕他们受伤?还是担心我受伤?”
千竹的腹部不受控制的痊痉,大口喘着气,意识到自己失态,才极力平复着呼吸,稳了稳声音,试探着迎着凤兰玩味的目光。
“自然是,是担心我的子民。”
千竹脸红,却硬着嘴不肯说实话。
“哦,如此爱惜自己的子民,在魔族倒是少见。怜你真诚,那本尊就亲自去魔域一趟,给他们开开眼。”
凤兰不待话音落下,便匆忙的赶去魔域。
千竹身子已经软了,来不及拉着她的衣角,只得也连忙向魔域赶去。
千竹倒是不担心会有那个不长眼的魔族敢伤害他的仙子,他早已在魔族中下了禁令。
他担心的,倒是那些魔族对她的态度,会让他的谎言会被拆穿,自己的心意会暴露于她。
赶到时,只见他的仙子已经屹立于自己家的屋顶。
利剑垂在腰侧,淡漠的俯瞰众生。
下面是黑压压的魔族。
她一身淡绿色的薄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飘飘然独立于世。
不止是千竹看愣了眼,其他魔族也看楞了眼。
记得他连忙把她带进屋内。
他不允许,这么好看的仙子,被其他人随意看到。
“怎么拉我下来?我剑都拔出来了,不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我的好祖宗,他们不值得你花费时间,明日你公开陪我一段外出一段时间,让他们浅浅看几眼,就够了,好不好?”
“嗯,也行,那我今晚就回去咯。”
“这,来了便是客,走走去去多麻烦,不如就在这里住下?”
“不麻烦啊,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而且我认床,陌生的床我睡不着。”
凤兰不知为何,只是想逗弄千竹,看着他无奈、失措的模样。
“哎,这样若是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我撵你呢,不能毁坏我的名声!至于这床么,我带你看看,你一定满意。”
千竹拉着凤兰到了一间卧室,布局倒是与她卧室差别不大,至于那床么。
“怎么会与我家这般相像?”
“仙子有所不知,您的名声就算是在魔族内也是家喻户晓的,他们甚是喜爱你,所以模仿你的卧室,也是常见的。”
“可是你刚才不是还是,他们要叛乱吗?”
“……这是因爱生恨了。所以想用叛乱来吸引你的目光……”
“哦,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对对对,那群人幼稚的很!”
千竹附声,却突然感觉凤兰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咳咳,你怎么就不担心,我在这里把你杀了,或者拿你去威胁你的亲人?”
“没关系,你现在所看见的,不过是我随时携带的一叶兰草罢了,杀了便杀了。”
“你……你竟然骗我?!人与人的信任的?”
“可是你我都不是人……,在说了,反正他们又认不出了,把这件事平复下来就好咯……”
凤兰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千竹一溜烟的离开了。
“你!……”
千竹赶回灵泉山,至凤兰面前,一肚子的怒火却无法发泄。
凤兰正倚在躺椅上,轻轻摇着蒲扇。
“怎么了?草叶子不能满足你吗?”
千竹不答话,只是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凤兰的面前。
他默不作声的看了她几秒钟,复而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丢在了榻上。
那榻很软,千竹也使了魔力让她得以轻轻的落在上面。
凤兰急忙坐起,正欲防卫,却见千竹掐诀褪去衣物,只留了白色的内衣,起身而上。
“仙子,我好言请你,你却跟我玩这种把戏。”他的声音极为冷淡,却能够感受到他在极力消化着强烈的情绪。
凤兰伸手想推开,却发现自己不仅法力尽失,浑身也瘫软下来。
一下子倒进千竹的怀中。
千竹摩挲着她的脸庞,正欲说些黏腻的情话,却突然陷入昏迷当中。
小银子慌忙进了给凤兰解了毒,顺便啐了千竹一口。
“狗东西!师尊明明好心帮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又不解气了踹了他好几脚。
“要不说魔族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呢,明明是师尊的地盘,还敢如此无礼!不知道师尊向来喜爱小技么,以为正面打过师尊就行了?!哼!我师尊就喜欢偷袭……”
小银子突然意识要此言有些失礼,连忙顿住,捂着嘴,试探的看向凤兰。
凤兰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吩咐找人把千竹捆了。
灵泉山向来是个僻静之地,没有囚犯房等地。
故而只是将他捆在一棵树上。
然后等他二次毒发,生生折磨醒。
千竹感受到浑身仿佛置身于刀山之中,浑身上下没有一片肌肤可以躲过刀片的肆虐。
他已经出了一身汗,哀鸣了几声,却在睁眼看到他的仙子之后,硬是咬牙默不作声。
“不痛吗?”
凤兰带着小银子在他面前忙活着烤些鱼肉。
此等人间美味,哪怕已经吃了好久,还是吃不腻。
当然更重要的是,吃什么不重要,让千竹吃下去才重要。
“不痛。”
千竹也不知道自己在嘴硬什么,他只是本能的不想在他的仙子面前展露自己痛苦的一面。
“哦。”
凤兰忙活着,看似是没放在心上,实则默默为他身上的毒加了一把火。
千竹自是不知凤兰这番“演出”,只当是毒性本来就愈演愈烈。
这会儿子,仿佛是千百万个刀片在体内抽插,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他几乎要撑不住,嘴唇逐渐被咬出血,掌心的血液也顺着指甲将要滴在地面。
可是他不愿弄脏他的仙子的领地,不得不在以头撞墙的同时,不断将手上的血蹭在衣衫上。
喉间逐渐溢出丝丝吼声,只是声音太小,又有火苗四窜的声音,凤兰自是没有听到。
“痛吗?”
出于好心,凤兰还是决定问一句。
“不,痛。”
千竹咬着牙说出来了自己的答案,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可他依旧在百痛之中,掐了一个净身诀。
凤兰也是叹了口气。
果然,能当时魔修之首的人,肯定是个恨角色。
也罢,也就加把活的事。
于是,千竹在下一刻,只感觉像是带着盐水,受过岩浆灼烧的刀子在胸腔、脑子中乱窜。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见下一秒就要昏迷过去,硬是掐了个诀让他保持清醒。
凤兰见了,也只是觉得这千竹真真是个硬骨头。
不过,也倒为她省了事。
千竹的理智逐渐模糊,却没有任何攻击意识,仿佛成了他人的玩物。
凤兰见状,心中倒是惊奇。
第九章、洗髓术
经由每一个这个过程的人,哪怕是神仙,也无不在这个过程发狠要死命攻击她的。
这可是千竹,魔修之手,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如此乖巧。
也罢,时间紧迫,先把鱼喂给他再说。
千竹纵使理智全失状态,还是顺从的由着凤兰对自己做任何动作。
他逐渐将那整条鱼吃完,浑身的血肉便如蛇蜕皮般,一点点的剥落。
可是千竹只是温柔的看着凤兰将自己置入一个药酒大缸中。
直到眼睛也被浸入缸中,他才剧烈挣扎起来。
这药酒本事就要麻痹神经的作用,何况这缸内置有多处限制人行动的机关。
可凤兰竟强压不过,想来只是他是缺乏安全感,又突然想到刚才千竹种种异常行为,浅浅叹了口气。
也罢,反正他也没有真正伤害我,多少给他留一些原有骨髓,也算是一个念想吧。
于是,千竹只留了一双眼睛在缸外,任由他看着风景。
凤兰也是个好心,怕千竹多日看着同一处风景无聊,就时常带着他的缸,四处转转。
不过这魔族的人也是心大,他们老大消失这么久,也没见他们起一点风浪。
之前他们魔族也不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
难道是这小子把他们带坏了?
如此想着,便瞪了千竹一眼。
千竹平白被瞪了,眨巴这眼,也无处询问。
那委屈样,搞的凤兰有些心虚。
欺负一个动弹不得的人,怪没意思的。
三个月过去,凤兰将他取出,他这才合上了双眼。
那千竹已是婴孩般的模样。
出于善良,凤兰便将还无抵抗力的家伙留在了自己身边。
等到千竹终于醒来,面对他的,将是奴役生活。
“千竹,帮我把那盆兰草搬来!”
“千竹,帮我把这水果洗了!”
“千竹,帮我把这衣服洗了!”
“千竹,帮我把这柴劈了!”
………
凤兰自是可以用法术做这些。
可她偏不。
这一洗髓术不知用去她多少时间精力。
等千竹功力恢复了,会不会支付药钱不说,肯定得寻自己麻烦。
何不现在把本回多少事多少?
依靠他保留的魔气,八成以后还是得在魔域讨生活。
不过,恐怕难度得比之前翻倍了。
凤兰这边偷着乐,看着千竹万事顺从的模样,只当他是隐忍不发。
怎么会想到千竹快高兴坏了!
本来以为自己要好解释一番才能让他的仙子将自己的魔气去掉大半,没想到仙子竟然主动做了!
果然他们是般配的!
千竹偷了个时间溜了出去,给不远处守着的人打了声招呼,便有源源不断的金银财宝以各种合理借口被送到凤兰手中。
哼哼,等以后我经意间透露这些都是我送给她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