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学生只觉得四周投过来的期待视线此刻都变成了质问和疑惑，愣是让他在阴天里弄出了满身的汗。
“你怎么不说啊？”白娅欢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好奇，“你为什么不说啊？”
“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发誓，如果我以后偷偷报复你的话，那我就……永远得不到虞缪的心。”
“哥，你放心说吧！”听了白娅欢的誓言，旁人立刻上前鼓励着那学生。
这人的话弄得白娅欢心里一愣，怎么着？还真有人把她的话当真啊？？
可是虞缪的心对她而言，也不是多让人稀罕的东西啊……
眨眨眼，白娅欢这才反应过来，也对，现在她对外的形象还是原来的样子，自然对虞缪也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理解的偏执。
歪打误撞的，这誓言居然很有说服力，甚至……
白娅欢看了眼虞缪那边冒出来的喜爱值，默默闭上了嘴。
在白娅欢沉默的这段时间，那边的同学们正努力劝说着和白娅欢对峙的那个学生。
清了清嗓子，白娅欢打断了那些同学的劝解，看向那个学生，“怎么不说话啊？难道，你只是在跟风污蔑我的名声吗？”
“就因为我的名声不好，所以你觉得也不差你那点谣言吗？”
被白娅欢的话影响，刚才还劝解的的同学默默停下了自己的安抚。
察觉到那些同学的微妙变化，那学生立刻挺直了脊背，“我没有！”
“你既然说没有，那就说明你说的那些都是有证据的。”白娅欢紧接着开口，“那就拿出你的证据，或者回答我刚才的那些问题！”
“你要是不肯开口，那就说明你就是在污蔑我！！那就说明你们学校的校风着实让人鄙夷！！”
学生们的情绪是最好挑动的，他们生活在学校里，还没真正见识过外面的雷暴风雨，同时在老师的教导下，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自然，就无法容忍白娅欢嘴里关于校风的评价。
“我当时确实没见到你找人欺负钟青菲的事情，但是……”那学生心虚的很，“但是，你欺负人的事情传得满学校都是，还需要我拿出什么证据吗？”
“要是你没做过，学校里怎么会传出这些谣言！！”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白娅欢冷笑，“那回头外面的人都说你不行，你就真的不行了吗？”
“你才不行呢！！”那学生立刻梗着脖子反击了回来，“你说的都是假的！”
冷嗤一声，白娅欢翻了个白眼，“明明这些话都没有证据，你不行就是假的，我欺负别人就是真的？凭什么？”
“凭你一张嘴吗？！”
那学生被白娅欢一瞪眼，气势立刻落下了几分，后头的钟青菲见状，上前一步，“白小姐，一切都是误会，今天还是算了吧。”
“他们也都是学生，怎么敌得过您？”
“你可真是慷他人之慨！”白娅欢立刻扭头看向钟青菲，直接戳穿钟青菲的心思，“我欺负你，给你留了个惹人怜惜的小白花形象，那我的名声呢？到你嘴里就这么算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白小姐，你不能凭空污蔑我啊！”钟青菲眉头微皱，看得四周的人都心疼极了，尤其是在白娅欢那盛气凌人的对比下，更显得钟青菲清纯可怜了。
“滚吧你！”白娅欢没什么好气，“不能凭空污蔑你，就能让别人凭空污蔑我吗？！”
“都说你善解人意，那如今应该也能懂得我的焦急不安吧？”
“你非要拦着我干嘛？难不成我伤心失落你就高兴了？你就乐意看着我难受？”
钟青菲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白娅欢‘凯旋而归’，收回视线的时候对上了虞缪的眼睛，眼见对方也要开口，白娅欢咬了咬牙，“你也给我闭嘴！”
“身为我的兽夫不替我说话，倒几次三番护着别人！”
虞缪一怔，突然有点委屈，“我没想替别人说话……”
“……我才不信你！”白娅欢一哽，反呛了回去，随后就再次看向了那群沉默的同学。
虞缪站在白娅欢身后，看着白娅欢非要学生们说出个一二三的背影，再想想那句不信他的话，那点委屈就变成了心疼。
“那些话……我都是听别人说的！”被白娅欢压着逼迫着，那学生再也忍不了了，“我确实没见过！”
“那你听谁说的？！给我指出来！”白娅欢不肯松口，她今天还非要处理好这件事情不可。
见那学生说了个人名，白娅欢顺着众人的指示找到了躲在人后的那个人，可等她问过去的时候，这人也说自己是听别人说的。
就这么一个个的问下去，白娅欢带着人跑了教室又去了实验室，几乎要绕着学校跑一圈了，大部分都说自己是听别人说的，少数说自己目击过现场，但只要随便问上两句就溃败了，红着眼说自己也是听说的。
如此绕了这一圈，才最终锁定了一个人。
“我……”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那人紧了紧抱着书本的手臂，“我也是，我也是听钟青菲说的。”
至此，这件事情的最终源头，总算被揪出来了。
白娅欢咬牙切齿地回头看着几次都想找借口离开的钟青菲，“钟青菲？”
“……”钟青菲被众人的视线裹挟着，腿都有些软了，“我……”
“说话！”虞缪拧眉看向钟青菲，早在白娅欢带着人满学校跑却只得到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结果时，虞缪心里就差不多有结论了。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想相信。
“就是白小姐找人欺负的我！”钟青菲豁出去了，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口咬定白娅欢。
“扯头发堵人撕书本……那些人就是这么欺负我的！可是他们不让我说出去，我心里委屈，实在忍不住，才对外诉了两句苦。”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的。”
钟青菲说着，就径直对着白娅欢跪了下来，砰地一声闷响，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白小姐，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说出去的……”钟青菲梨花带雨地哭着，向白娅欢求情，“求求你，饶了我吧。”
“如果白小姐愿意，我可以承认……我可以承认，那些我被欺负的话，都是我胡诌的！！”
“求求您了！饶了我吧！”钟青菲说着，露出了包裹严实的手臂，那上头，全是伤口，有的是淤青，有的已经结痂了。
这下，众人看向白娅欢的视线再次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