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灰衣人直直地掐上了史小颜的脖子,低声问道,“是什么毒?”说完加重了力道,史小颜肥胖的脖子被他的手勒出了红印。
沈一书被眼前的突然变故惊呆了,让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根本没看清这个灰衣人是如何闪现到史小颜面前的,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根本没眨眼啊!
“说!解药在哪?”灰衣人一只手掐着史小颜的脖子,另一只手反手握着一柄匕首,抵在了她眼前。“若快点交出解药,我便叫你死的痛快一些。”
玄承召在玄承恩倒地之前迅速上前扶住了他,缓缓放平后反复查看,探鼻息、翻眼皮、号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沈一书想起来在程府的时候他也为程叶叶诊过脉,还开过方子,看来他并不是完全假扮成大夫,或许也是懂一些医术的。
其他的几名灰衣人明里暗里地形成了一个小包围圈,将几个人围在中间,戒备了起来。
“主子怎么样?”掐着史小颜脖子的灰衣人低声询问道。
“心跳加速,体温升高,呼吸加剧。从脉象看还看不出是用的是何种毒。”玄承召头也不抬,咬牙切齿地说道,“聂峰,剜她一只眼睛。”
名叫聂峰的灰衣人没有一丝犹豫,反手落刀,只眨眼的瞬间就从史小颜的眼眶里扎出来血淋淋的一只眼球,回手将眼球从刀尖上甩了出去,而聂峰的身上连一滴血点都没有。
刀法之快,连当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两三秒,史小颜爆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惊起林间无数飞鸟走兽。
“再叫我就把你的舌头也割了。”聂峰狠狠说道。“解药在哪?!”
“呜呜,那是...辅佐房中术的秘药,哪来的解药。啊!!!”眼眶里的疼劲儿终于蔓延开了,史小颜又不敢大声喊叫,忍不住低声的呜咽着,她脸上的香粉、血液、泪水和汗水混在了一起,周身上下的肥肉也不受控制地一颤一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惊悚。
“不说实话,左耳朵。”玄承召继续头也不抬地下令。
“欻!”聂峰将史小颜的左耳朵也甩到一旁,咕噜了两下和她的眼球团聚了。
“啊!!!!”史小颜一下子不知道捂哪里好了,疼的想要躺在地上打滚,可是又受制于人,动弹不得。“那只是春药而已,哪来的解药!啊.....呜呜呜呜呜...”
趴在一旁的婢女看着近在眼前的一颗眼球和一个耳朵早就抖成了一团,尿湿了裤子,把头干脆扎在了草堆里。
“春药?”玄承召出声问道。
“本小姐原本想着要与他春宵一度而已,哪有用什么毒,啊!!”史小颜开始威胁道,“本小姐要杀了你们所有人!让爹爹把你们几个大卸八块!!”
玄承恩现处于昏迷,聂峰只好用眼神询问玄承召的意思。
玄承召思索片刻道,“我们先去营地,那里毕竟都是自己人。”
“那这两个人?”聂峰眼神示意史家主仆二人。
史小颜此时还在不停地咒骂着,面目狰狞,满脸血污。
“她二人先不能杀,若是她在毒药上面撒谎了,要是死了我们可就束手无策了。”玄承召示意两个灰衣人将昏迷的玄承恩扶上马车,吩咐道,“可若带上她二人一会拖慢我们的速度,二会暴露七哥行踪。这...”
玄承召正为难时,聂峰拱手说道,“属下倒有个万全法。”
沈一书坐在马马车上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虽然已经见过了程良储兄妹惨死在眼前,可是这一再的血腥刺激让她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她想哭可觉得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自己只是个路过打水喝的。
但是此时沈一书已经做了个决定,就是要尽快离开这兄弟俩,离开他们就等于离开了是非之地。等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就向玄承召借一些银钱带了茶茶自行去寻找莫小白吧,说是借的但是估计大概率也还不上吧。
沈一书勉强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茶茶拉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在微微颤抖。唉,她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被迫成长了太多。沈一书轻轻拍拍茶茶的手背,拉起她瘦弱的小手,紧紧地握着,努力给予她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安慰。
此时躺在车厢内的玄承恩紧闭着双眼,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沈一书怕他出什么事情,伸手打算摸摸玄承恩的额头试试温度。
谁知沈一书刚一碰到玄承恩的额头就被他的大手握住了,并且他十分痛苦地呻吟出声,手心也是异常的热,沈一书觉得他应该是发高烧了。
沈一书想要通知车外骑马奔驰的玄承召,奈何两只手都被握住了,只好用脸勉强掀开了窗帘,大声喊道,“他好像是发烧了,身上很热!”
玄承召听到后,催着赶车的聂峰再次加快了速度。
就在刚刚众人歇脚的山泉旁,有个天然的地穴,地穴不大,其中生活着一些小型蝙蝠和老鼠。
一众蝙蝠和老鼠都感到十分奇怪,平时这里除了它们两族以外只有一些昆虫活动,最多有几条花蛇造访,怎的今日多了两个奇怪的家伙?
这两个家伙浑身都是厚厚的泥巴,像两个土堆上面长了圆滚滚的脑袋。那两个脑袋呜呜咽咽地也不知道在出什么怪声,嘴巴上好像也被泥巴封上了,其中一个脑袋上面还都是血污。
一只倒吊着的小蝙蝠想,真是世风日下啊,怎么人类丢垃圾都丢到这里来了吗?哎,突然想解个手...
众人速行至黄昏时分,终于到了玄承召口中的军营处。
聂峰在大门处勒止了马车,门外的守将举起手中的戟沉声道,“来者何人?速速退开!弓箭手准备!”
玄承召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半块令牌举起来给守将看。守将也从怀中掏出半块令牌,将两块令牌严丝合缝地拼到了一起,还不忘仔细看了看。终于守将放下手中的戟拱手道,“恭迎殿下!开门!”
军营的大门应声开启,聂峰驱车迅速进门,带起一路烟尘,直奔中军帐。
中军帐内,玄承召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察看紧闭双眼的玄承恩一番。聂峰也守在一旁,不时地为玄承恩擦汗降温,心想主子醒来之后我就去领五十军棍,未能护主子周全,是我的失职。
他们不是家奴...聂峰回想,主子说了这句话,我知道,主子从未把我们当奴...
玄承召想,若是中毒的是我便好了,我烂命一条,七哥是还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啊!转念又一想,若真的如那个史小颜所说是什么春药的话,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只是....七哥的情况有些特殊啊。
对了!云纹!那个占卜或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