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领兵攻打南郡,结果损兵折将。周瑜大怒,便要亲率兵马,与曹仁厮杀。甘宁进言道:“都督未可轻动。曹仁占南郡令曹洪守彝陵,二城互为犄角之势,攻其一城,另一城则出兵来救,我军若是强攻,恐难以成事。某愿以精兵三千,径取彝陵,都督然后可取南郡。”
周瑜深感其言,先叫甘宁领三千兵直扑彝陵。曹军细作报知曹仁。曹仁与陈矫商议如何以拒。陈矫道:“彝陵,南郡唇齿相依,一城有失则两城皆陷,将军当速救之。”
曹仁遂令曹纯与牛金领兵救曹洪。曹纯素有谋略,先使人报知曹洪,令曹洪以城为饵。诱使甘宁引兵入彝陵,曹洪依计而行,出得城池与甘宁厮杀,未战数合曹洪卖了个破绽,夺路而走。甘宁不疑有诈走马之间夺了彝陵,引军入城之后才发觉粮草器械,早已被搬空。甘宁再想出城却是为时已晚。曹纯、牛金领兵杀到城外,与曹洪两家合兵,围困彝陵。
探马飞报周瑜,说甘宁被困于彝陵城中,周瑜大惊。程普担心甘宁有失遂进言道:“甘宁被困,都督可速速分兵救之。”
周瑜问道:“曹仁分兵围困彝陵,南郡正当虚弱,不取南郡,反攻彝陵,不正中曹仁之计?倘曹仁再尾随来袭,诸公如之奈何?”
吕蒙道:“甘兴霸乃江东大将,都督岂可不救?”
周瑜思索片刻道:“吾欲亲往彝陵救之。但留何人在此,代当吾任?”
吕蒙看向一旁凌统,继而言道:“都督可留凌公绩当之。蒙为前驱,都督断后,不须十日,必奏凯歌。”
周瑜复问凌统:“未知凌公绩肯暂代吾任?”
凌统上前施礼:“若以十日为期,统可当之;十日之外,恐不胜其任。”
周瑜心中大定,遂留兵一万付与凌统,吩咐凌统每日佯攻南郡拖住曹仁。随即起大兵杀奔彝陵。吕蒙献计瑜:“彝陵有小路,直通南郡。可差五百军士去砍倒树木,以断其路。彼时曹军若败,必走此路;一者马不能行,必弃马而走,可阻其军。二者吾可得其马,而获其利。”
周瑜纳其言,砍伐树木。一路无话兵马将至彝陵。周瑜点将:“谁人可突围而入,以救甘宁?”周泰即时绰刀纵马,直杀入曹军之中,径到来到城下。
甘宁于城头望见周泰至,亲自出城相迎。周泰传下周瑜将令:“教军士严装饱食,准备内应。”传令已毕,复身杀出。
曹洪,曹纯,牛金闻周瑜兵将至,一面使人往南郡报知曹仁,一面分兵拒敌。
周瑜兵至,将军交战。甘宁、周泰分两路杀出,曹兵大乱。曹洪,曹纯,牛金力战不敌,果投彝陵小路而奔南郡,却被乱木塞道,马不能行,尽皆弃马而走。吴兵得马五百馀匹。
周瑜驱兵星夜追赶到,正遇曹仁军来救彝陵,两军混战一场。互有伤亡,各自收兵。
曹仁回至南郡城中与众商议,曹洪道:“目今失了彝陵,南郡独木难支,势已危急,将军可速拆丞相遗计,以解此危?”
曹仁应言,遂拆书观之,心中大喜,便传令教三更点兵,五更造饭。次日天明大小军马尽皆弃城,城上遍插旌旗,虚张声势,军马分三门而出。
却说周瑜救出甘宁,陈兵于南郡城外。见曹兵分三门而出。瑜上将台观看,暗忖曹仁必先准备走路,遂传将令,前军二龙出水分为左右,如前军得胜,只顾向前追赶,直待鸣金,方许退步。
又命程普督后军,周瑜亲自引军夺城。曹洪出马迎战。周瑜使韩当出马,与曹洪交锋。战到三十馀合,曹洪败走。曹洪既败,曹仁亲自接战。周泰纵马相迎,斗十馀合,曹仁又败走,一时间曹军阵势错乱。周瑜令旗一摆,两翼军杀出,曹军大乱。
周瑜引军掩杀至南郡城下,曹军皆不入城,望西北而走。韩当、周泰引前部尽力追赶。瑜见城门大开,城上又无人,遂令众军抢城。数十骑当先而入。周瑜在背后纵马加鞭,直入瓮城。陈矫在敌楼上,望见周瑜亲自入城来,暗自窃喜,一声梆子响,两边弓弩齐发,势如骤雨。争先入城的,都跌入陷坑内。周瑜一时不察,被一弩箭,正射中左肋,翻身落马。
牛金从内城中杀出,直奔周瑜而来,意图生擒周瑜。徐盛、丁奉二人舍命救去。箭雨虽停,城中曹兵已然杀出,吴兵自相践踏,落陷坑者无数。程普鸣金收军时,曹仁、曹洪分兵两路杀回,韩当,周泰大败。幸得凌统引一军从刺斜里杀来,敌住曹兵。二人方得全身而退。
曹仁引得胜兵进城,程普收败军回寨。行军医者诊治周瑜箭伤,医者言:“此箭头上有毒,急切不能痊可。先取了箭头,又以金疮药敷裹。假以时日,尚可痊愈。切忌怒气冲激,若其疮复发,药石难救。”
程普闻言令三军紧守各寨,不许轻出。牛金引军来搦战,程普按兵不动;牛金骂至日暮方回。连续三日吴军营寨免战高悬。程普与众商议,欲暂且退兵,回见吴侯,却再理会。
与此同时同患箭伤的周宁已然痊愈,随即赶至油江口面见刘备。闻听孔明与周瑜相约以取南郡,不由心中暗喜。
刘备问道:“周瑜先攻南郡,未知平川以为如何?”孔明在一旁手摇羽扇,目视周宁心中暗含考教之意,且听周宁何以为对。
周宁笑道:“军师神机妙算,周瑜虽占先手之利,却难以成事,曹仁之勇非一军所能轻取。若是周瑜与主公合力南郡之地唾手可得,眼下周瑜却孤军独战曹仁,南郡不可得不说,只怕要损兵折将。待其两败俱伤之时。。。”
话音未尽,孔明连声赞叹:“周主簿好眼光,倘若由你用兵,计将安出?”
周宁心道三气周瑜的桥段,安能瞒得过我?既然,你孔明发问,我便做一次这谋士的最高形态——事后诸葛亮。
想到此处便说道:“周瑜曹仁已然厮杀多日,曹仁彝陵以失,南郡孤城断不可久守已成定局。然东吴经赤壁一役,羽翼渐丰,再得荆襄之地既成尾大不掉之势。然而曹操又如何能让东吴做大?南郡既不可守,想来由主公取了,要比那东吴取了要好的多,主公取了南郡定然交恶东吴,孙刘联盟即破。他日曹操如若是再次整军南下则事半功倍。所以此刻主公可令子龙做好准备,想来用不了多久,即可入主南郡了。”
孔明闻言哈哈大笑:“平川眼界,果然不凡,区区数言已然道尽其中关节。我已然命子龙待命,只等恰当时机,便拿下南郡。”
刘备心中大喜,便欲将糜夫人意图赐婚之事告诉周宁,正欲开口,有军情至:周瑜南郡中伏,生死不知。吴兵闭门不战隐有退意。众人闻听俱露喜色。
孔明道:“入主南郡就在近日。”当即传令子龙兵发南郡,只待曹仁追击周瑜,即可攻城。
且说周瑜,自受箭伤,每日于营中将养。曹兵每日讨战,却不见军士禀报。这一日,曹仁亲自领兵讨战,程普仍旧拒战不出。
周瑜闻听战鼓隆隆,唤众将入帐问:“何处鼓噪呐
喊?”众将迟疑,推脱道:“乃是军中教演士卒。”周瑜怒道:“尔等竟敢欺我!曹兵既来寨前辱骂。程德谋既掌兵权,何故坐视?”遂命人请程普入帐问话。
程普劝道:“公瑾病疮,医者言勿触怒,故曹兵讨战,不相报知。”
周瑜问:“而等不战,主意若何?”
程普坦言回答:“众将皆欲收兵暂回江东,待都督箭疮平复,再作区处。”
周瑜听罢奋然跃起大叫:“大丈夫既食君禄,当死于战场,以马革裹尸还!岂可为我一人,而废国家大事?”
言罢,即披甲上马。诸军众将,无不骇然。遂引数百骑出营前,望见曹兵早已布成阵势。
曹仁自立马于门旗下,扬鞭大骂曰:“周瑜孺子,料必横夭,再不敢正觑我兵!”
骂犹未绝,周瑜从群骑内突然出反唇相讥:“曹仁匹夫,见周郎否!今彝陵已入我手,南郡孤城已如风中败絮,你主曹操百万之兵,我自略施小计,已然土崩瓦解,空余尔等在此螳臂当车。”
曹军看见,尽皆惊骇。曹仁对于周瑜之言恍若未闻高声喝到:“草船诈箭,铁锁连环。乃是那卧龙凤雏之谋,与你何干?赤壁纵火,我军谋士早有察觉,只恨未能识破凤雏奸计,区区儒子,竟欲贪图他人功绩,徒惹人笑!!”
周瑜大怒,使潘璋出战。未及交锋,周瑜忽大叫一声,口中喷血,坠于马下。曹兵冲来,众将向前抵住,混战一场,救起周瑜回到帐中。
程普上前询问:“都督贵体若何?”
周瑜屏退左右,悄声答道:“得谋勿惊,此乃吾之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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