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惹事。”她的眉眼中带着认真,将自己的腹部的兽皮撩起来,她肚子上夹着几层肉,但是皮肤嫩白细腻,肚子上面却赫然有几个巨大的拳头印:“我没惹事,是她骂我,打我的肚子,想让我生不出幼崽。”
磁性在兽世大陆十分珍贵,不仅是因为稀有和因为特殊的契约能力,更重要的抚育幼崽的能力。
所以雌性的腹部是尤为重要的。
苏越当然知道原主从前的所作所为在他们面前是完全没有可信力度的,所以她并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将证据量出来。
他们可以不在意她,但是伤害她抚育幼崽的能力,是任何雌性和雄性都不能容忍的。
原本站在那个雌性那边的兽人,瞬间临阵反戈,很不赞同的望向她:“邬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再怎么样,你都是不能伤害她的肚子,你也是雌性,怎么能这么恶毒?”
“邬贝,这次真的是你的不对。”
叫邬贝的雌性瞬间傻了眼,道:“我没有打她的肚子!”
“我没有!”
“苏越,你说啊,我根本没有伤害你的肚子,你什么意思啊你!”
苏越只是默默将兽皮放下去,原本倔强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面对她的质问和上前用手推搡,她一句话也不说。
铁狰身材高大,站上前去,浑身的怒气:“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妻主会伤害自己吗?”
“哎,就是,怎么可能有雌性会故意伤害自己的那里?”
“我看这次啊,真的是邬贝做的太过了。”
邬贝咬着唇,她非常确定,自己根本没有伤害她的肚子。
是她,是苏越自己。
太可怕了。
怎么会有雌性这样对待自己。
看着苏越微红的眼尾,她竟然从她的瞳孔里面看出了漠然,她的内心一瞬间生出了些许的恐惧。
抓住还想要为自己讲话的兽夫,道:“算了算了,这个我们也不要了,你拿回去。”
“你将我们妻主害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是一句轻飘飘的算了吗?”
“你还想要怎么样?”
铁狰手臂上的青筋暴出,狠狠地望向邬贝。
他想着怎么样?
他要撕碎他们。
他们就算再怎么厌恶苏越,但是他们的妻主也容不得旁人欺辱。
嘴里的尖牙若隐若现。
却突然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苏越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我要你和我道歉。”
“道歉?”
在旁边的兽人也很不可置信苏越的回答。
在这里,食物可比道歉重要多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这样一边倒的情况下,苏越竟然只是要一句道歉吗?
邬贝不愿意,但是她不想付出更多代价,也不愿意在和苏越多做纠缠,此时宁愿伤害自己,也要达到目的的苏越,在她心中已经成了最可怖的事物。
“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
苏越却摇摇头:“不是。”
“不是这个。”
邬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你要你最开始说的话道歉,并且以后不能再诋毁任何一个雌性。”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看向邬贝的眼睛。
这得骂的多狠?
在旁边的兽人嘀咕着。
邬贝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虽然黑黑的看不出来,但是她能够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而且以后我不会再说任何一个雌性。”
苏越静静的听完她说的话,就转身离开。
铁狰走在后面,肩膀上还扛着那头鹿。
看着前面依旧陪胖的背影。
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了。
而这也是第一次,他扛着赔礼的东西出去还能扛着回来。
苏越一打开屋子,就看见裴砚清在房间里面等着她。
嗯,是她让他在屋子里面等着她回来,本意是想要查看他伤口的恢复情况的。
“妻主,你身上的伤不处理吗?”他状似关心的问道。
“没关系,只是皮肉伤。”她不太在意。
裴砚清尊重她,也没有再说。
她随意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轻声道:“把你上面的兽皮脱了,我看一下。”
又想起原主的为人,很快补上一句:“只是查看一下伤口。”
她再抬起头的时候,裴砚清已经脱去了上面的兽皮,温和的看向她。
毋庸置疑,在这么多人里面,裴砚清是对她最温和的一个,不仅是对她,对原主也是如此。
裴砚清匀称的肌肉覆盖在骨骼之上,既无莽夫的蚱结,也没有文人的孱弱。腹部那道新的伤横贯在左侧,她缝制的手艺不好,歪歪扭扭的线条,就像是名匠故意在白玉上嵌了朱砂纹。
她不敢上手,只是用眼睛观察着。
恢复情况太好了,如果是在她那个世界,可能还没有长好,但是裴砚清的伤口已经接近完全好了。
还好是用的羊肠线,否则还需要拆线,在这里是十分危险的,很有可能细菌感染。
到时候就麻烦了。
“恢复情况很好,几乎已经没有问题了。”她道。
那具身躯像是月光和寒泉雕琢的杰作。
怪不得原主尤其爱对他挥鞭。
“妻主,您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他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苏越垂睫敛去眸光,道:“在梦里吧。”
他眸色微暗,径直忽略她不愿再说的模样,坚持问道:“是什么时候梦到的?”
她也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刨根问底:“前几天。”
“除了这个,还梦到了些什么吗?”他温和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种急切。
苏越有些疑惑,他难道真的相信了吗?
“没有了。”
话题在这里终结,他穿上兽皮走了出去。
苏越将兽皮脱下,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想到才拥有的异能,眸光微闪。
于是她试探性的将手放在上面,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她的手心散发出,当她再次将手拿开的时候,那里的青紫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