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可的靴底碾过裂隙中凝结的冰碴,每一步都在镜中虚像上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他能感觉到腰间玉珏的热度正顺着脊椎往上窜,那是感动情绪在记忆里翻涌——赫敏替他挡钻心咒时,后颈被咒语余波灼伤的焦糊味还残存在嗅觉里。
银灰色的意志光丝在他指尖流转,像条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牵引着往裂隙更深处去。
等等。他突然停步,垂眸看向掌心。
那些光丝的走向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发生了细微偏移,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引导过。
玉珏在此时发出短促的蜂鸣,他猛然想起赫敏被篡改的声音里那丝黏腻——奥法的意志丝线,或许从一开始就在设套?
但下一秒,玉珏里的情绪共鸣突然变得滚烫。
他想起罗恩在陋居厨房被妈妈揪着耳朵骂岩皮饼都烤焦了还偷吃时的傻笑,想起哈利在黑湖边握着魔杖发抖却依然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手指无意识抚过长袍内袋绣着的G字母,那里装着赫敏送的镜面碎片,边缘还留着她用魔杖刻的小玫瑰花纹。
要赌的话,就赌他们篡改不了真心。他低笑一声,指尖掐碎一缕光丝。
光丝崩断的瞬间,空气中炸开细小的银芒,露出藏在虚像后的真实锚点——一块悬浮的菱形碎片,表面流转着阴阳鱼纹。
这是他前几日用感动值凝练的阴阳玉残片。
白亦可反手抽出魔杖,咒语在舌尖滚了半圈又咽回去——影幕议会最擅长窃取魔力波动,直接施法太危险。
他闭上眼,将意识沉入识海,那里漂浮着代表情绪的光球:恐惧值29%在跳动,震惊值17%泛着冷白,而最亮的感动值光球正渗出淡粉的光,像融化的糖。
霜翼。他轻声说。
感动值光球应声炸裂,冰晶从他背后喷涌而出,在虚空中凝成一对半透明的羽翼。
羽翼扇动时带起的寒风刮得裂隙石壁簌簌落灰,白亦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衣角,是奥法留下的意志在阻止他靠近。
但玉珏的热度此时化作一股力量,顺着血管冲上后颈,他咬着牙振翅,冰晶羽翼猛地刺穿那团阻碍,连人带光丝一起扎进黑暗。
坠落感只持续了三秒。
当双脚重新触到实地时,白亦可闻到了潮湿的土腥味,混着一丝铁锈般的金属味。
他睁眼,入目是一座地下殿堂,石壁泛着幽蓝的光,上面爬满的符文让他瞳孔微缩——那些纹路和他在意志之核里见过的完全一致,只是更鲜活,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石面上游走。
中央悬浮着一枚黑色水晶,表面流转着细碎的光斑,像有人在往里面倾倒星子。
白亦可的魔杖在袖中发烫,这是感知到强大魔力源的反应。
他弯腰捡起脚边的碎石,轻轻掷向最近的符文墙——碎石在触及墙面的瞬间被弹开,撞在另一堵墙上又弹回来,最后叮地落在他脚边。
隔音结界。他摸着下巴分析,防止声音外泄,说明这里传输的信息很重要。
黑色水晶突然发出嗡鸣。
白亦可的呼吸一滞,他能感觉到有信息流正顺着水晶表面的裂缝钻进去,那感觉像有人在他识海里翻书——木叶高层的会议记录、晓组织成员的行动轨迹、甚至九尾在鸣人体内躁动的画面,一一闪过。
最让他血液凝固的是一段未来预演:哈利站在霍格沃茨的废墟里,魔杖指向倒在地上的赫敏,而罗恩的尸体就躺在两人中间。
操。他骂了一句,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恐惧值在识海里疯狂飙升,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水晶的嗡鸣。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水晶底部刻着一行极小的符文,翻译过来是影幕中继站·β-7。
原来这些情报不是收集,是在给某个更大的计划做铺垫,就像...就像在编织一张覆盖多个世界的大网。
年轻人。
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白亦可猛地转身,魔杖已经指向声源——那里有个一人高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一团灰白色的雾气,雾气中偶尔闪过火影袍的纹路。
他慢慢靠近,发现玻璃罐表面刻满了封印咒,最中央的符文是影幕议会的标志。
我是风之国的火影候选人,神月拓真。雾气突然凝聚成半透明的人脸,左眼处有道狰狞的疤痕,他们想把我的意志做成模板,用来篡改其他人的记忆。
但我的查克拉太顽固...他们就把我丢在这里当电池。
白亦可的魔杖尖微微发颤:你能看见我?
你的情绪太烫了。神月拓真笑了,笑容里带着血锈味,他们总说意志是可以编织的线,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意志是烧红的铁,能把线烫断。他的雾气突然剧烈波动,快走!
他们发现有人入侵了——
地面突然发出轰鸣。
白亦可抬头,看见黑色水晶表面的光斑全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的纹路。
与此同时,他脚边的地面浮现出复杂的封印阵图,阵眼处的符文正在吸收他的魔力。
防御机制启动。他咬着牙后退,魔杖在掌心转了个圈,恐惧值转化感知,震惊值转化破坏力...千鸟雷鸣!
蓝色的电流从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在他身周形成旋转的雷球。
与此同时,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玉珏上——感动值残余的能量化作冰晶,顺着雷球表面蔓延,形成一层冰壳。
当雷球撞上黑色水晶的瞬间,冰壳炸裂成无数冰针,精准刺向水晶表面的每一道缝隙,而雷球则趁机钻了进去。
爆炸声震得整个殿堂摇晃。
白亦可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符文墙上。
他看见黑色水晶在雷火中碎裂,那些原本涌入的信息流像被切断的血管,疯狂倒灌出来。
神月拓真的玻璃罐砰地炸开,灰白色的雾气裹着他冲向破碎的水晶,最后消失在光尘里。
谢了。雾气消散前传来一声轻语。
白亦可撑着魔杖站起来,发现石壁上的符文正在快速消退,头顶的石屑不断掉落——殿堂要崩塌了。
他反手抽出冰晶羽翼,振翅冲向来时的锚点。
在跃入裂隙的瞬间,他回头看了眼正在坍塌的殿堂,黑色水晶的碎片中,有一块闪着诡异的红光,像只未闭合的眼睛。
你们的棋盘,我已经看穿了。他对着废墟低语,声音被裂隙的风声撕碎。
当他的双脚重新踏在意志裂隙的冰面上时,玉珏突然变得冰凉。
他皱眉摸向腰间,却发现玉珏表面浮现出陌生的符文,那些符文正在缓慢蠕动,像是某种警告。
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雾气中又传来了赫敏的声音,但这次不是双重重音,而是...带着哭腔的抽噎。
白亦可...救救我
声音是从裂隙更深处传来的,那里的雾气比之前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
他握紧魔杖,冰晶羽翼在背后发出清脆的鸣响。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迈步,而是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在裂隙的幽光下,影子的轮廓边缘泛着银灰色,和奥法的意志光丝一个颜色。
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轻声说,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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