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褪去，京城的街道上却已传来鸡鸣。楚忆尘踩在李元辅胸口，靴底碾了碾，像是确认这家伙真的没气儿了。
“哎哟，这老东西骨头还挺硬。”他低头看了看脚下，“不过再硬也扛不住我这双铁脚板。”
老乌站在他肩头，咕哝了一句：“你那叫什么铁脚板，明明是捡破烂磨出来的厚茧。”
“嘘——”楚忆尘竖起食指抵在嘴边，“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不然我的江湖形象就毁了。”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地上躺着的残兵败将和几缕尚未散尽的硝烟味，一切都仿佛陷入了某种奇异的静止。
远处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楚忆尘？”
“听说他在乱葬岗长大的！靠偷师练成了《无耻神功》！”
“他还有一面能吸人运气的镜子！”
“对对对，刚才那一招‘趁你病要你命’简直帅呆了！”
楚忆尘嘴角一扬，冲着人群挥挥手：“大家好呀，我是楚忆尘，一个靠脸吃饭、靠手抢饭、偶尔还靠镜子开挂的小混混。”
人群中有人鼓掌，然后掌声越来越多，像滚雷一样响起来。
老乌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准备搞个粉丝见面会？”
“那当然！”楚忆尘挺胸抬头，“我这可是人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不趁机收点小弟怎么行？”
话音刚落，几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满脸激动地跪在地上。
“大哥！我们愿意追随您！”
“求您收我们为徒！”
“我愿为您牵马坠蹬！”
楚忆尘眨眨眼，一脸懵逼：“你们谁啊？”
“我们是……是城南丐帮分舵的小乞丐！”
“哦哦哦，我知道你们！”楚忆尘恍然大悟，“上次我偷了你们锅里的腊肉，是不是你们？”
众人脸色一僵，还是最前面那位硬着头皮道：“是、是的，但那是大哥您的风格，我们早就心服口服！”
“嗯嗯。”楚忆尘点点头，“那你们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明天来乱葬岗找我。”
“乱葬岗？”几人愣住。
“对啊，那里风水好，灵气足，最适合修炼《无耻神功》了。”
老乌在一边忍不住插嘴：“你那是怕租不起房吧？”
“闭嘴。”楚忆尘瞪它一眼，转而看向李元辅的尸体，抬脚又踹了一脚，“老东西，你不是想让我死吗？现在谁死了？是你！”
“你说话的样子像个神经病。”老乌说。
“那也是个成功的神经病。”楚忆尘拍拍裤子上的灰，转身朝前走去。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血腥与硝烟的味道，还有胜利后的一丝疲惫。
他没有回头，身后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几具昏迷不醒的高手倒在地上呻吟。
“喂，老乌。”他轻声问，“你说我现在算不算真正的主角了？”
“你现在像个疯子。”老乌落在他肩头。
“那也比当个废物强。”楚忆尘咧嘴一笑，脚步不停。
第二天清晨，京城的早市已经热闹非凡。
楚忆尘坐在一家包子铺门口，手里捏着两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咬了一口，油香四溢。
“这包子不错，比我昨晚吃的血都香。”他说。
“你昨天吃的是血？”老乌飞到他头顶，“你该不会是把敌人的血当成调料了吧？”
“怎么可能！”楚忆尘瞪眼，“我只是形容一下战斗后的血腥味而已。”
“你这个疯子。”
“我这个成功人士。”
两人拌嘴间，包子铺老板凑了过来，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公子，多谢您昨晚救了我们这条街，小店今天免费供您吃喝！”
“哎呀，这就不好意思了。”楚忆尘拍着肚皮，“那我再来十个包子，两碗豆浆，加个卤蛋。”
“没问题！”老板乐呵呵地跑进去了。
“你这是打算在这条街上安营扎寨？”老乌问。
“怎么可能。”楚忆尘摇头，“我这种自由自在的灵魂，怎么可能被一顿早餐拴住。”
“那你打算去哪儿？”
“当然是继续闯荡江湖啦！”楚忆尘眼睛发亮，“我还年轻，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很多宝物没抢，很多反派没收拾。”
“你这目标倒是挺明确。”
“那当然。”楚忆尘得意地翘起二郎腿，“我可是有抱负的江湖混混。”
包子很快端了上来，楚忆尘狼吞虎咽地吃着，嘴里还不忘嘟囔：“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开一家包子店，专门卖‘楚忆尘同款’，肯定火。”
“你确定不会因为包子里面有镜子碎片被投诉？”
“那镜子是我命根子，怎么可能切碎了放进去。”
吃完饭，楚忆尘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站起身来。
“走吧，老乌，咱们该出发了。”
“去哪儿？”
“不知道。”他耸耸肩，“走到哪儿算哪儿呗。”
两人一鸟踏上了出城的路。
城门守卫看见他们，纷纷点头哈腰。
“楚少侠好！”
“楚大侠一路顺风！”
“要不要我给您安排个轿子？”
“不用了。”楚忆尘摆摆手，“我自己走惯了，坐轿子太浪费体力。”
“是是是。”
走出城门，晨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楚忆尘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你知道吗，老乌，我现在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说。
“什么感觉？”
“就是……好像一切才刚刚开始。”
老乌沉默了一下，轻轻啄了啄他的耳朵：“因为你本就不是终点型人物。”
“嗯？”楚忆尘挑眉。
“你天生就该在路上。”老乌振翅飞上空中，“永远都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下一个敌人，下一场冒险。”
楚忆尘笑了：“听你这么说，我还挺伟大的。”
“伟大个屁。”老乌盘旋一圈，“你就是闲不住。”
“那也挺好。”楚忆尘甩了甩袖子，“反正我这个人嘛，不喜欢按套路出牌。”
他们一路前行，穿过田野，越过山丘，跨过河流。
路上遇到不少江湖人士，有的主动打招呼，有的远远避开。
楚忆尘也不在意，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喂，老乌。”他忽然停下脚步。
“干嘛？”
“你说我这样一直走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变成那种特别厉害的大侠？”
“你？”老乌冷笑一声，“你连规矩都不守，还想当大侠？”
“我可以当一个不守规矩的大侠。”
“那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也好，混混也罢。”楚忆尘咧嘴一笑，“只要活得痛快就行。”
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风吹过，带来远方的消息。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在唱童谣：
“乱葬岗里捡镜子，无耻神功天下奇。
少年狂歌踏江湖，镜中气运随他取。”
楚忆尘听了，笑得更开心了。
“你看，我都上童谣了。”
“说明你臭名远扬。”
“那也比默默无闻强。”
他继续向前走，脚步轻快，眼神明亮。
前方，是未知的世界。
而他，早已准备好迎接新的挑战。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来了。”楚忆尘眯起眼，“看来我还没去找麻烦，麻烦就自己送上门了。”
老乌振翅飞起：“你要不要躲？”
“躲？”楚忆尘嗤笑一声，“我楚忆尘什么时候躲过？”
他抬起手，气运镜在阳光下泛起微光。
“来吧，谁敢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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