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废墟二层的服装区还算完整，破碎的玻璃橱窗内，塑料模特们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许陌推开挡路的货柜，扶着白月魁靠坐在一处相对干净的墙角。
月光从坍塌的天花板缝隙洒落，为银发女子苍白的脸镀上一层冷色。
确定没有噬极兽追击过来，进入归元的两人才放松下来。
虽然是短时间使用源质潜能，但为了对付双颚兽，白月魁的消耗相当大。
如今，她已经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没了平时的从容。
她的身形有些狼狈，脸上挂着汗水，还有不少污迹，以及噬极兽崩溃所化作的息壤。
最为重要的是，白月魁的右肋部位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作战服。
在对付双颚兽的时候，白月魁遭受刺鳗喷射骨刺，来不及躲避，受了伤。
这样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也是需要处理。
因为源质潜能消耗过多，白月魁无法调动潜能恢复伤势。
看到白月魁受伤，许陌有些心疼。
他没有迟疑，立即卸下随身挎包，取出简易医疗包。
“我帮你看看伤口。”
白月魁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她仰头靠着墙壁，胸口剧烈起伏，作战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
与噬极兽战斗消耗了太多源质潜能，加上一路逃跑，身上再添新伤，让她进入虚弱状态。
一缕银发黏在嘴角，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搁在平时，谁也不会想到，堪比战神的白老板，也会有这么柔弱的一面。
白月魁低头看向自己右侧肋部，三根骨刺穿透了作战服，几乎没入了身体，周围已被鲜血浸透成暗红色。
“刺鳗的杰作。”
她的嘴唇翕动，平静说道。
许陌皱眉观察白老板的伤口位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需要把衣服割开。”
“不必这么麻烦。”
说着，白月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衣领，猛地向下一扯。
撕拉——
坚韧的作战服如纸片般裂开，露出从锁骨到腰际的大片肌肤。
在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紧致的内衣，遮住两座雪山。
月光下，白月魁的皮肤如瓷器般洁白。
尽管这几十年经历无数厮杀战斗，受了数不清的伤，但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疤痕。
可能这跟她的源质潜能有关系吧。
三根骨刺深深扎在右侧肋骨下方，伤口边缘已经开始泛出诡异的紫色。
看到白月魁的胴体呈现在眼前，许陌的呼吸为之一滞。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伤口上：
“毒素已经开始扩散，需要立即取出骨刺。”
白月魁微微点头，将一块皮革咬在齿间。
许陌注意到她修长的脖颈上滑落一滴汗珠，顺着锁骨没入阴影。
第一根骨刺被拔出的瞬间，白月魁的身体猛地绷紧。
她仰起头，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脖颈线条如天鹅般优美而脆弱。
许陌的手很稳，但指尖能感受到她腹肌的颤抖。
“忍一下，还有两根。”
他轻声道，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第二根骨刺带着碎肉拔出，鲜血顿时涌出。
许陌迅速用纱布按压，另一只手取出消毒液。
当冰凉的液体接触伤口时，白月魁倒吸一口冷气，指甲深深陷入许陌的肩膀。
“抱歉。”
许陌不自觉地放轻动作，指尖拂过她腰侧的肌肤。
最后一根骨刺最为棘手。
它刺得太深，可能伤及内脏。
许陌抬头看向白月魁：“这个位置很危险，我需要你保持绝对静止。”
白月魁吐掉口中的皮革，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别小...看我...”
许陌不再犹豫，猛地拔出骨刺。
第三根骨刺被拔出来，白月魁感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不过，她只是发出一声闷哼，身体颤抖一下，并没有发出惨叫，更没有失态。
她的脸上冒出更多虚汗，增添了一抹病态。
许陌取出消毒喷剂，往白月魁的肋部伤口喷了三下。
进行消毒的时候，白月魁尽管异常痛苦，但也是咬紧牙关，发出闷哼而已。
“需要缝合七针。”
许陌看着白月魁右肋的伤口，喉咙有些沙哑。
白月魁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皱着眉头说道：
“快点，直接来...”
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缝合，早点了事。
“那你忍着点。”
许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口干舌燥。
第一针穿过皮肉时，白月魁的指甲在许陌背上抓出五道血痕。
第二针，她的膝盖抵住了许陌的大腿。
到第五针时，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全身，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许陌的手依然很稳，但呼吸早已紊乱。
白月魁每一次因疼痛而绷紧的身体，都像无声的邀请。
缝完最后一针，许陌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几乎将白月魁圈在怀中，她的腿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腰。
白月魁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但她没有推开许陌。
只是用那双有些迷离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瞳孔因疼痛而扩大。
“好了。”许陌的声音低哑，却没有立即退开。
他的目光落在白月魁的唇上。
那里有一道她自己咬破的小伤口，正渗出一粒血珠。
时间仿佛凝固。
远方传来噬极兽的嘶吼，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许陌缓缓低头，在即将触碰到那滴血的瞬间——
白月魁别开了脸。
“包扎。”
她简短地说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的情绪。
许陌沉默地取出绷带，小心地缠绕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每一次环绕都需要将她微微托起。
这个过程中，他的唇几次擦过她的肩膀。
鼻息能够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白月魁没有抗拒，但身体始终紧绷如弓。
当最后一段绷带固定好，许陌终于退开。
两人之间突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比亲密疏远，比陌生熟悉。
白月魁缓缓拉拢破碎的作战服，遮住那些令人遐想的肌肤。
但隐约露出的绷带边缘依然提醒着方才的亲密。
“谢谢。”她轻声说，这是许陌第一次听到她道谢。
月光偏移，照亮了白月魁半边脸庞。
许陌突然发现，卸下战斗姿态的她，看起来竟如此年轻脆弱。
这个活了八十年的战士，此刻像个迷路的少女般抱着膝盖坐在废墟里。
许陌取来白月魁脱下的风衣，披在她肩上：
“休息吧，我守夜。”
白月魁没有拒绝。
她裹紧风衣，倚靠在墙壁上休息，目光落在许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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