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地下城入口处，狂风裹挟着冰雪呼啸而过。
周不二站在峭壁边缘，银发中夹杂的雪白已经超过三分之一。身后，月影正在调试从议会军械库抢来的装备，莫雨和苏小沐则照顾着虚弱的晨星。
“再往前就是混沌教团的地盘了。”晨星咳嗽着指向远处冒着黑烟的裂缝，“终焉之门复制品就在下面。”
周不二微微颔首。自从完全融合虚空之钥后，他的表情越来越少，语气也越来越平淡。就像现在，明明面对最终决战，眼中却波澜不惊。
“周大哥...”莫雨欲言又止，手指不安地卷着发梢，“你的头发...”
周不二随手撩起一缕白发：“力量代价，无需在意。”
这种冰冷的回应让三女心头一颤。以前的周不二虽然也冷淡，但绝不会这么...机械。
“主人，计划是？”月影恭敬询问，眼中藏着担忧。
“正面突破。”周不二望向裂缝，“清除所有障碍。”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裂缝中爬出一头庞然大物，像是犀牛和蝎子的结合体，全身覆盖着晶化铠甲，尾巴是三条空间刃组成的绞肉机！
【目标：混沌巨兽】
【等级：LV18】
【能力：空间撕裂】
【威胁程度：高】
“躲开！”晨星大喊。
巨兽的尾巴横扫而来，所过之处空间像布匹一样被撕开！莫雨距离最近，时间加速来不及启动。
银光一闪。
周不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莫雨身前，右手虚握。巨兽的尾巴定格在半空，被无数银色丝线缠绕。那些丝线实际上是高度压缩的空间裂缝！
“空间主宰·绞杀。”
五指收拢。巨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切成了无数整齐的肉块！黑血喷溅而出，却在触及周不二前被无形屏障弹开。
莫雨惊魂未定：“谢、谢谢...”
周不二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查看银翼的状态：“计算失误，浪费了3%能量。”
这句话比北极的风还冷。莫雨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以前的周不二绝不会这么说！
月影和苏小沐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晨星则死死盯着周不二越来越多的白发，咬牙道：“不能再使用空间能力了！否则...”
“否则什么？”周不二反问，声音平静得可怕，“情感是效率的阻碍。要对抗混沌，需要绝对理性。”
他转身走向裂缝，银发在风中飞舞，白得刺眼。三女不得不跟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
地下城深处，景象越来越诡异。
正常的金属墙壁逐渐被某种有机物质取代，像是血管和神经网络的混合体，规律地搏动着。空气中漂浮着黑色晶体颗粒，每次呼吸都像吞下碎玻璃。
“混沌同化...”晨星捂着胸口，“这里已经半活体化了。”
转过一个拐角，众人猛地停步。前方是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微缩版的终焉之门！十二名身穿白袍的老者环绕其跪坐，正是被污染的元老会成员！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终焉之门投影中伸出了无数黑色触须，连接在每个元老头顶，像是在吸取什么。
“精神供养。”周不二冷静分析，“他们在用意识加速门户成型。”
月影短刀出鞘：“要打断仪式吗？”
“等等！”晨星突然捂住眼睛，“我看到了...门后面不是混沌...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苏小沐赶紧扶住他，生命能量疯狂输入。
“怎么回事？”莫雨急问。
晨星七窍流血，却仍死死盯着终焉之门：“星魂...黑暗面...被锁链...困住...”
周不二眉头微皱。这与之前的情报完全相反。如果门后关着的是星魂黑暗面，那么三钥合一岂不是...
“释放而非封印。”他得出结论，“守序者一直在阻止灾难。”
就在这时，十二元老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的眼球已经变成纯黑色，锁链纹路爬满面部。
“空间之钥...终于来了...”为首的老者声音像是多人合唱，“混沌大人等很久了...”
周不二面无表情：“错误。我是来终结这一切的。”
“终结？”另一个元老怪笑，“不，你是来成为容器的！”
十二人突然暴起，黑袍下伸出无数黑色触须！每个人散发的气息都不弱于LV17！
【混沌教团十二长老】
【平均等级：LV17 】
【能力：混沌拟态】
【威胁程度：极高】
月影第一时间挡在周不二身前，影卫秘术全开，短刀化作银色风暴！莫雨则启动时间加速领域，为队友提供速度加成。苏小沐展开生命护盾，勉强抵挡住第一波触须攻击。
周不二却没有立即出手。他观察着战局，银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变白，每次使用空间主宰都会加速神化进程，必须谨慎。
“主人！”月影被三条触须贯穿肩膀，仍死战不退，“请出手！”
周不二终于动了。他只是简单地...眨了眨眼。
十二个透明的空间立方体凭空出现，将每个长老单独囚禁！立方体内的时间流速被调整到极慢，长老们的动作变成了蜗牛爬。
“喜欢玩空间？”周不二淡淡道，“陪你们玩个够。”
手指轻弹，立方体内部开始无限折叠！从外面看只有巴掌大，内部却形成了千米级的空间迷宫！长老们绝望地发现自己永远走不到边缘...
这手空间操控震惊了所有人。莫雨时间能力也算顶尖，但如此精密的时空操作闻所未闻！
“周大哥...你...”她声音发抖。
周不二没有理会，径直走向终焉之门。随着距离缩短，门户开始剧烈震动，黑色触须疯狂舞动，像是兴奋又像是恐惧。
“检测到高浓度混沌能量。”周不二分析道，“建议直接摧毁。”
“不行！”晨星挣扎着爬起来，“门后关着星魂黑暗面！摧毁门户会导致它提前释放！”
苏小沐也上前一步：“周大哥，我们需要其他办法...”
周不二银发已白了一半，眼神冰冷如机器：“效率最高的方案是牺牲小部分保全整体。”
这句话让所有人如坠冰窟。牺牲？以前的周不二绝不会这么轻易说出这个词！
“主人！”月影跪地恳求，“请三思！”
周不二置若罔闻，抬手准备发动空间主宰。就在这时，莫雨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手臂！
“周不二！醒醒！”她眼中含泪，“这不是你！”
时间加速逆转发动！莫雨竟然尝试用能力延缓周不二的神化进程！但这招对她负担极大，鼻子立刻涌出鲜血。
“无效行为。”周不二冷漠评价，“只会增加伤亡概率。”
苏小沐见状，也冒险建立精神链接：“周大哥，看着我！”
生命能量形成桥梁，她直接闯入周不二的意识海！眼前的景象让她心碎，原本浩瀚如星海的意识空间，现在大半变成了冰冷的机械结构，只剩下一个小角落还保留着人性光芒。
“滚出去。”周不二的意识体出现在她面前，全身银白，“这里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苏小沐不退反进：“有！周不二的灵魂还在！”
现实世界中，月影见两人僵持，咬牙做出决定。她割破手腕，用鲜血在周不二脚下画出古老符文，影卫禁术生命枷锁！
“以我生命为价...”月影脸色迅速苍白，“为主人争取一线清明！”
三重干预下，周不二的动作终于出现一丝迟疑。银翼抓住这个机会，突然自动激活！
「检测到人性流失超过阈值」
「启动最终协议：火种传承」
「播放初代留言」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一个与周不二面容相似的银发男子。令人惊讶的是，他眼中满是温情：
“后来者，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已经面临与我相同的抉择。”初代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力量只是工具，人性才是真正的钥匙。”
周不二的动作完全停住了，眼中的冰冷出现裂痕。
“我们创造三钥不是为了成为神，而是保护所爱之人。”初代继续道，“银翼不仅是武器，更是我留下的人性备份。现在，它属于你了。”
影像消失，银翼突然液化，融入周不二胸口！虚空之钥纹路开始重组，银白部分逐渐褪回银色！
“啊！！”周不二跪地惨叫，仿佛经历着灵魂层面的剧变。
当一切平息时，他的银发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只有发梢还残留些许雪白。眼神重新有了温度。
“我...回来了...”他嘶哑地说，看向三个为他拼上性命的女孩，“谢谢。”
月影已经奄奄一息，禁术反噬让她生命垂危。莫雨和苏小沐也因过度消耗而虚弱不堪。
周不二轻轻抱住月影，生命能量不要钱似的输入，他竟然能使用生命之钥的能力！
“主人...您恢复了...”月影虚弱地微笑。
晨星突然大喊：“小心！”
终焉之门剧烈震动，十二个长老不知何时已经挣脱空间牢笼！他们融合成一团混沌肉块，扑向众人！
周不二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空间主宰·归零。”
肉块瞬间被分解成基本粒子，消散在空气中。这一击干净利落，却没有之前的冰冷感。
“现在，解决终焉之门的问题。”周不二扶起众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有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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