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哥你人真好,不像那只【灾厄之狐】一样。”
小巫女松了松挂在肩膀上的麻绳,淡绿色的头发随风飘扬着,别着一可爱的青蛙发夹。
同丰神人来回打量着小巫女的装扮,总感觉面前少女的形象很眼熟。
【像啊,这太像了,尤其是这浅蓝的巫女服,这样貌,还有这奇怪的村子名字。】
“幻想村还有小哥那么温柔的亚人,来幻想村之前,我还以为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老婆老太呢。”
“扬言要把我尾巴的毛全部拔掉,还抢走了我身上仅有的零钱。”
【能把整个赛钱箱填满的“零钱”,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零钱”了吧?】
小巫女撩起耳边的发丝,迎面撞上了同丰神人的视线。
“那个......小哥?”
平日里把自己关在神社的少女羞红了脸,作为巫女,她哪会被一名异性如此炙热的注视啊!
“这么热烈的看着我,我也是会害羞的......”
闻言,同丰神人立刻收回了视线,这样子一直去盯着女孩子看确实不太好。
“神社的巫女......您是叫早苗吗?”
早苗的眸子忽然扑棱扑棱的闪烁着,像两颗好看的水晶一样,一把就抓住了同丰神人的右手。
“好厉害,小哥也和神明大人拥有【未来视】之类的能力吗?”
“那倒没有很离谱的能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亚人。”同丰神人讪笑道。
【总不能把自己前世的黑历史搬出来吧?】
【不过嘛,相关主题的人设和歌曲,我还是挺喜欢的。】
早苗就差把“好失望”这三个字挂在脸上了。
“抱歉啊,小哥,咱家的神社就只有豆芽菜了。”
花魁将各式各样的菜肴端到了桌上,面带歉意,给同丰神人舀了一大勺的白米饭。
油炸豆芽天妇罗,酱渍豆芽菜,总之这里只有豆芽菜。
“怎么会感到抱歉呢,我是客人,说起来我还不好意思麻烦您,花姐。”
同丰神人接过了白米饭,身边的早苗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着。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白米饭推到了早苗的面前,“怎么,身为代行神明旨意的巫女,身上连应急用的干粮都没准备?”
“在路上已经全部吃完了噜噜噜......”早苗嘴里塞满了米饭,含糊不清的说道。
“喂,这碗饭是小哥的!”花魁说着,就把早苗捧在手里的饭碗抢了过来。
可惜碗里已经没有米饭了。
“谁允许你上桌吃饭了?神社的混蛋巫女,快把筷子还给小哥!”
“小哥小哥,她好凶啊。”
早苗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在花魁的训斥下,她躲到了同丰神人的身后。
同时,淡绿色的发丝夹杂在狐狸尾巴之中,早苗吐着舌头,朝怒气冲冲的花魁扮了个鬼脸。
“你这家伙,真以为躲在小哥身后,咱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我都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零钱交出来了,你这只臭狐狸怎么就咬着我不放啊!”
“赔钱是一回事,可你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
“我不管!”
早苗躲在尾巴中,从毛茸茸的尾巴中探出脑袋,指着花魁说道。
“早苗赔过钱了,那就是知道自己错了!”
“你说对吧,小哥?”
同丰神人品了一口绿茶,温热的芳香留在唇间。
“这是两码事,早苗,既然给别人添了麻烦,那就要做好道歉的准备。”
“可是钱不是万能的吗?精神上的富足带来不了金钱上的富裕,可金钱上的富裕却能带来精神上的富足。”
【不是,这天杀的神明到底怎么教育巫女的?】
早苗天真的点了点头,头顶却结实的来上了一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太片面了。”
“我想,即使早苗没有给香火钱,只要有认错的态度,花姐也是会原谅你的。”
同丰神人松开了拳头,接着摸了摸早苗的脑袋。
“可是......”早苗搓着衣角,扭捏的回答道。
“你年纪还小,稍微调皮一点没关系,但添了麻烦之后必须向别人道歉。”
早苗安静倾听着同丰神人说的话,很奇怪,自己明明不喜欢听这种大道理,可为什么她偏偏会将这些话记在脑子里。
【这位小哥......还真是奇怪呢。】
“对不起,花魁小姐,我不应该擅自闯进神社,擅自打爆塞钱箱的。”
面对认错态度如此诚恳的早苗,花魁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行了行了,不就是多加一副碗筷嘛。”
她看向依然在喝茶的同丰神人,看上去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说话的方式却和母亲一模一样。
“呵呵,花魁这孩子就是这样,这次难得来了同龄人,她似乎有点兴奋了。”
一股熟悉的寒意爬上了同丰神人的背脊,他放下了茶杯,循声望去。
只见花魁搀扶着一位虚弱的女性,她的嘴角略微扬起弧度,望着坐在暖炉前的同丰神人。
【是脑虫的气息!】
罡气在体内翻涌,一瞬间,同丰神人产生了想要立刻击杀她的念头。
可一秒过后,他控制住了杀气,微微点头示意。
“小花魁,妈妈想吃吉田家的五彩团子,可以帮妈妈去买一点吗?”
“好的,妈妈。”
对于母亲的请求,花魁一向不会拒绝。
她从塞钱箱里拿了一点钱后,便离开了神社。
“我也要去!”早苗也跟在了花魁的身后,看着自己的零钱被她握在手中,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这可是我的零钱,作为神社的巫女,我必须要好好监督你!”
“少来了,你这家伙完全就是没吃饱才跟过来的。”
两个最能闹腾的巫女消失了,同丰神人当即汇聚出罡气长剑,举在了花魁母亲的面前。
“你这混蛋就是母虫吧?”
母亲刚伸出手指,速度极快的罡气斩击切断了她的五指。
“啊啦啦,一上来就那么激烈吗?这可不礼貌呢,神人先生。”
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指头,一个接着一个拼了回去。
没有血液溅射出来,有的,只有寂寞的空虚感。
“小花魁的记忆很有趣,一个不喜欢少女情调的孩子,到头来却成为了她最讨厌的那类人。”
“神人先生,您应该清楚,那个叫早苗的小巫女是来退治异变的。”
说着,母亲斟满一杯绿茶,推至同丰神人的身前,“在小花魁的记忆里,堤坝被异变侵蚀后,随之而来的雨季淹没了整个幻想村。”
“因为亚人族里有人惧怕【灾厄之狐】的身份,无数怨念汇聚在一起,最终污染了愿力,也摧毁了小花魁所珍视的一切。”
同丰神人依然紧握着罡气长剑,眼神冰冷,“所以,你就利用了自己,为花魁小姐打造出了这里。”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神人先生。”母亲摸着自己的胸口,好像那里有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小花魁现在一点都不幸福,作为母亲,我不愿意看见孩子受苦的模样。”
诡辩!这是母虫推演过无数种结果后的辩解!
同丰神人冷哼一声,罡气在剑身上压缩着,螺旋状的罡气撕裂了大地。
“就凭你披着这层母亲的皮?你怎么敢随意评判他人的幸福?”
“可那些孩子们呢!他们曾经也有父母,却被你这家伙给杀死了!”
“杀死了?”母亲摇摇头,随及淡然一笑。
“我只不过是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下去,而且那群亚人孩子对我而言......”
“更像是小花魁养的宠物?”
蔚蓝色的罡气长剑落下,同丰神人直接砍下了她的脑袋。
“妈......妈妈?”
好巧不巧,在母亲露出诡异的微笑时,装有五彩团子的竹篮落到了地上。
花魁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她跑到母亲面前,九条尾巴簇拥着冰冷的头颅。
【啧,这混蛋母虫!】
【竟然想到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
同丰神人知道这次是自己意气用事了,他散去了罡气长剑,走到无头尸体的面前。
一点蔚蓝色光芒在躯壳中闪烁着,正当他准备要将其剖出来之时,刻有绯红色纹路的尾巴刺向了他的心窝。
“你这混账,为什么要杀死妈妈!”
同丰神人没有闪躲,任由尾巴捅穿了自己的身体。
【咳咳,好痛啊,早知道就躲开了......】
他咳着血,如今想去解释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他一步步顺着尾巴,手中汇聚罡气,迅猛如电,将母虫从尸体中给揪了出来。
【神人先生,这样一来,你的灵魂会消失的。】
【即便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唤醒小花魁吗?】
上涌的鲜血堵住了同丰神人的咽喉,他看向抱着脑袋的花魁,力道不禁紧了一些。
【神人先生,您再好好想一想。】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在逐渐消失,母虫的声音不由得焦急了一些。
【我所创造的世界有什么不好,何况这里也是小花魁的内心世界,她想要一直陪在自己的母亲身边,那么我就给她想要的幸福!】
【您也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吧!】
【理解个屁......】
罡气裹住了手臂,右手背上的十字架印记闪着白光。
【那是为什么,神人先生?】
同丰神人擦去嘴角的血渍,就这样笑着。
【因为你已经彻底惹毛我了,我只是想单纯的捏死你......】
母虫的身体在碎裂,它不甘心,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死在同丰神人的手中。
【不!在花魁的记忆里,是你杀了她的母亲!】
【哪怕她会记恨你一辈子!你也不愿意松手吗?!】
【你似乎搞错了一点,死虫子......】
手腕忽然发力,同丰神人的五指死死嵌进母虫蠕动的身体,隐约渗透出蔚蓝色的液体。
【老子不在乎,什么花魁小姐会不会因此记恨老子。】
【老子只是想去那么做,所以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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