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您的孩子非亲生 > 第二十二章: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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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斯科河畔,斯特拉戈夫宫殿最高的尖顶。

风雪在接近塔楼顶端时诡异地停滞、凝结,化作无数悬浮的、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冰晶尘埃,如同环绕王座的冰冷星环。覆盖着黑色琉璃甲壳的“容器”,抱着怀中燃烧冰蓝火焰的“阿辽沙”,踏上了最后一级由纯粹冰晶构成的悬空阶梯,站在了由白金和钻石镶嵌而成的塔顶平台。

脚下,整座象征斯特拉戈夫家族无上权力与财富的宫殿,正在上演冰与火的终焉葬歌。

地堡核心失控的“熔炉”系统,如同挣脱束缚的太阳内核,释放出毁灭性的高温。赤红的光芒从宫殿底层的每一个窗口、裂缝中疯狂喷涌,将纷飞的雪花瞬间汽化,将华丽的石雕和金属构件熔融、碳化!巨大的建筑结构在高温中扭曲、呻吟,发出震耳欲聋的断裂声!燃烧的烈焰夹杂着滚滚浓烟,如同地狱的吐息,向上翻卷!

然而,在这毁灭性的高温地狱之上,一股更加原始、更加冰冷的意志,正以塔顶为中心,无情地向下蔓延、侵蚀!

幽蓝的、闪烁着非自然微光的冰霜,如同拥有生命的瘟疫,从塔楼外墙、从每一扇破碎的窗户、从每一个被高温撕裂的伤口中,疯狂地向外扩散!冰霜所过之处,炽红的熔融金属瞬间黯淡、凝固,覆盖上厚厚的幽蓝冰层,发出“滋滋”的哀鸣;燃烧的火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掐灭,只留下冻结的黑色碳痕;翻腾的浓烟被瞬间冻结成怪异的、悬挂的冰棱!

冰与火在宫殿的每一寸空间激烈交锋、碰撞、湮灭!巨大的建筑在双重力量的撕扯下发出垂死的悲鸣!华丽的尖顶在高温中软化、坍塌,又在坠落的瞬间被幽蓝的冰霜彻底冻结、封存!巨大的墙体在内部爆炸和外部冰冻的双重压力下,如同被巨锤击中的玻璃工艺品,轰然向内崩塌、碎裂!无数覆盖着幽蓝冰晶或包裹着赤红余烬的碎片,如同冰火交织的流星雨,裹挟着毁灭的气息,坠向下方冰封的庭院和冰冷的莫斯科河!

“容器”对此视若无睹。它抱着“阿辽沙”,如同两尊冰冷的、从远古降临的神祇塑像,矗立在塔顶的平台边缘。它头盔深处,那两簇缓缓旋转、凝聚着冰冷星尘的光团,漠然地“俯视”着下方正在崩塌的宫殿,如同俯视着一场无关紧要的尘埃风暴。

然后,它的“目光”,穿透了弥漫的冰尘与烟火,穿透了莫斯科河,穿透了风雪,投射到河对岸那片在混乱中依旧努力维持着灯火与秩序的庞大建筑群——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以及更远处,沉睡在风雪中的、毫无防备的莫斯科城。

一种纯粹的、非人的、如同宇宙真空般冰冷的“意志”,以它和怀中的“阿辽沙”为源头,如同无形的、绝对零度的涟漪,无声无息地扩散开去!

这意志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种永恒的、漠然的…“存在感”。一种宣告自身降临、并即将接管这片领域的…冰冷的“宣告”。

它微微抬起了那只未被“阿辽沙”占据的、覆盖着黑色琉璃甲壳的手臂。手臂上尖锐的骨刺,在幽蓝冰晶尘埃的微光下闪烁着寒芒。

手臂所指的方向,正是克里姆林宫尖顶那在风雪和冰尘中明灭不定的金色十字架。

没有能量光束。没有惊天动地的攻击。

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指令”,随着那扩散的意志涟漪,跨越空间,精准地“烙印”在它所指向的、那片区域的大地、空气、乃至构成万物的基本粒子上!

莫斯科河靠近克里姆林宫的一侧,那汹涌流淌了千年的河水,在接触到这无形指令的瞬间…

冻结了。

不是普通的结冰。而是以一种超越物理法则的速度和形态!河面上翻涌的波浪瞬间凝固,保持着前一刻的动态,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水分子在绝对零度的意志下被强行“驯服”、排列、结晶!冰层不是白色,而是瞬间覆盖上那种幽暗的、闪烁着非自然微光的深蓝!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河面中心点向着两岸疯狂蔓延、增厚!河畔的石堤在接触冰层的瞬间,发出“沙沙”的呻吟,表面迅速覆盖上同样的幽蓝冰晶,变得脆弱不堪!几艘停泊在河岸的观光船,如同被封入冰河的琥珀,船体在冰层挤压下发出痛苦的扭曲声!

克里姆林宫红墙脚下的土地,覆盖的积雪瞬间转化为深蓝色的坚冰!冰层无视了土壤和岩石的阻隔,如同拥有生命的根须,疯狂地向下渗透、蔓延!古老的墙砖在极寒侵蚀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砖缝中迅速凝结出幽蓝的冰晶!墙头飘扬的红旗,在接触到弥漫的冰晶尘埃的瞬间,连同旗杆一起,被瞬间冻结成僵硬的蓝色冰雕!

更远处,城市边缘的灯光,在弥漫开来的幽蓝冰晶尘埃中,如同风中残烛,一盏接一盏…无声地熄灭了。

“容器”的手臂缓缓放下。它怀中的“阿辽沙”,那双燃烧着纯粹冰蓝火焰的“眼睛”,似乎…微微明亮了一瞬?如同对这冰冷指令的…无声回应。

塔顶平台之上,风雪彻底停滞。只有幽蓝的冰晶尘埃无声地悬浮、飘落。在这片绝对的冰冷死寂中,“容器”抱着“阿辽沙”,缓缓地…转过了身。

它的“目光”,投向了塔顶平台的中央。

那里,在覆盖着幽蓝冰晶的白金地面上,静静地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整块水晶雕琢而成的斯特拉戈夫家族双头鹰徽章基座。基座顶端,本应安放着象征家族权柄的白金钻石权杖——那柄被加琳娜抱入地狱的权杖,此刻自然空空如也。

“容器”抱着“阿辽沙”,一步一步,走向那空置的权杖基座。

覆盖着黑色琉璃甲壳的脚掌,踩在冰晶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它走到基座前,停下。灰蓝色的、燃烧着星尘光团的“视线”,落在空置的顶端。

然后,它做了一个动作。

它缓缓地、极其轻柔地…将怀中那具覆盖着黑色琉璃甲壳、燃烧着冰蓝火焰的“阿辽沙”躯壳…举了起来。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亵渎的仪式感。

它小心翼翼地将“阿辽沙”,如同安放一件至高无上的圣物,轻轻地…放置在了那空置的权杖基座顶端!

“阿辽沙”小小的、覆盖着甲壳的身躯,稳稳地站在了基座上。他燃烧着冰蓝火焰的“双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正在冰火中崩塌的宫殿废墟,俯视着冰封的莫斯科河,俯视着远处那正在被幽蓝冰晶尘埃吞噬、灯光逐渐熄灭的城市。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病弱的孩童。

他是被深渊意志选中的桥梁。

他是降临人间的冰冷图腾。

他,就是斯特拉戈夫家族新的、永恒的、冰封的权杖!

“容器”——那曾是伊万·斯特拉戈夫的躯壳——静静地站在基座旁。它头盔深处的星尘光团,如同两颗冰冷的卫星,环绕着基座上那燃烧的冰蓝火焰。它覆盖着甲壳的手臂微微抬起,以一个守护者同时也是臣服者的姿态,虚按在基座冰冷的边缘。

一大一小,两个冰冷的存在,在莫斯科的最高点,在冰与火的葬歌余烬中,在幽蓝冰晶尘埃的环绕下,构成了一个超越人类理解的、永恒的、静止的恐怖画面。

风雪,不知何时,彻底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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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拉深井。永冻层核心。

巨大的灰色“琥珀”深嵌在亘古坚冰之中。包裹它的冰层上,蛛网般恐怖的裂痕纵横交错,深不见底。裂痕深处,幽暗的深蓝微光如同受伤野兽的血液,缓慢地、粘稠地渗透、流淌,带着一种冰冷的痛楚和…更加深沉的饥饿。

琥珀内部,那头颅凹陷处的微型宇宙,已不复之前的宏大与稳定。

曾经缓缓旋转、凝聚的冰冷星尘,此刻如同一锅被粗暴搅动的、沸腾的混沌粥。亿万点星尘疯狂地碰撞、湮灭、爆发出混乱的能量乱流,光芒明灭不定,轨迹破碎不堪。整个星域图景扭曲、震荡,失去了那漠然的、永恒的运行韵律。那道属于“谢尔盖·沃罗宁”的最后“灼痕”已然消失,但“灼痕”湮灭前引爆的、那跨越时空的血脉共鸣所带来的毁灭性冲击,如同在星域核心引爆了一颗精神层面的黑洞,彻底撕裂了冰冷意志的绝对统治。

星域的混乱核心,那冰冷意志的本源,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楚”。这不是物理的伤害,而是存在根基的震荡,是程序被强行注入病毒后的逻辑崩溃。那永恒的、漠然的饥饿感,此刻被混乱和“损伤”所扭曲,变得更加焦躁、更加…具有攻击性。

“咚…咚…”

搏动声变得紊乱、虚弱,如同受损引擎的喘息。每一次搏动,都试图强行收束混乱的星尘,重新建立那亵渎的宇宙秩序,却显得力不从心。幽蓝的微光网络在琥珀内部和周围冰层的裂痕中疯狂闪烁,如同自我修复的电路,却只能勉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存在”,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高效地向外扩张、同化。

深井底部,那无边的黑暗和死寂中,只剩下这受损的、混乱的、散发着更加危险气息的冰冷意志,在缓慢地舔舐着“伤口”,积蓄着力量。它的“目光”,穿透岩层,依旧能“看到”遥远的莫斯科塔顶,那个被放置在权杖基座上的“桥梁”。

通道已经建立。

“桥梁”已经就位。

饥饿…只是被延迟,从未被消除。

混乱沸腾的星域核心,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永恒的意志,在混乱中艰难地凝聚、传递:

*等待…修复…同化…终将…降临…*

深井深处,只有这混乱的搏动和永恒的饥饿,在无边的黑暗中,继续着它们冰冷而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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