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铭和程锦也过来了,沈湘晚闷哼一声收了脚。
算乔煜走运。
程锦要是不在,她高低得废了他的兄弟。
她和乔煜说:“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下一次说话之前记得过脑子。”
乔煜脸色难看,但沈湘晚已经摆脱了嫌疑,太子在这里他确实不好放肆。
怎么就拿他压人了呢?他虽然和沈知鹤关系好,但和沈湘晚一点也不熟啊。
程锦一脸懵逼,他看沈湘晚的表情古怪:“咱俩不熟吧,孤真是欠你们兄妹二人的。”
沈湘晚朝程锦勾了勾嘴角,女子面若芙蓉,美得让人窒息,霎时间,天地失色。
程锦看沈湘晚这副模样有些眼熟,就像是见到了故人。
奇怪。
……
查明了死因,下一步就是找杀人凶手。
乔媛是昌平侯府的姑娘,嫁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也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被人毒死。
而且死在了盛阳长公主的别苑。
此事影响实在恶劣。
程连枝说:“麻烦陆指挥使了,一定要彻查清楚,还我盛阳长公主府一个清白。”
连提都没提乔媛。
陆栖迟朝程连枝抱拳:“清河郡主放心,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玄麟卫的速度很快,将见过乔媛的侍从都带到一处挨个问话寻找线索。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大黑。
江妄和陆栖迟商议着:“要不要收工?查案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
陆栖迟看了远处一眼,程锦和程铭安抚着程连枝,没有离开的意思。
“能走得了吗?干吧。”
沈湘晚凑到陆栖迟跟前,江妄看到这个祖宗就头疼。
初次见面他还以为沈湘晚是个好说话的。
现在才知道,沈湘晚是个会装的。
生怕被殃及池鱼的江妄说:“我先走了。”
此时此刻陆栖迟眼中已经看不见江妄了,他朝沈湘晚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俊朗矜贵的公子笑得像个傻子,实在没眼看。
沈湘晚无视陆栖迟的笑:“杨正天的死归你们玄麟卫管吗?”
“我们玄麟卫不是大理寺,不是所有死了人的案子都归我们管。”
说到底就是,就算是家里丢了只鸡,皇帝让管,他们就得去抓。若太子谋反,皇帝不让管,他们也得假装看不见。
这就是皇帝的亲卫。
陆栖迟今天肯查乔媛的死因,那是因为皇帝此前交代过,玄麟卫必须给盛阳长公主面子。
沈湘晚:“说管不着就行了,啰嗦。”
“对对对,晚晚说得对,是我啰嗦。”陆栖迟笑着,“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也好。”
沈湘晚转过身去,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她说:“陆栖迟,我建议你和陛下请旨,去查杨正天的死因。或许他的死和乔媛的死有关系。”
陆栖迟沉默了一瞬。
玄麟卫谨记自己的职责,就是绝对听从皇帝的命令。
他们是皇帝手里的剑,皇帝指哪他们打哪。
他若真自作主张去调查杨正天的死因,那就是犯了皇帝的大忌。
陆栖迟看沈湘晚的目光有些苦涩:“晚晚你……”
沈湘晚回头,微挑狭长的凤眸注视着陆栖迟,她笑了,笑得爽朗。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盘算。
她当然知道陆栖迟对自己的情,但如今的她没心思考虑儿女情长。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陆指挥使敢查吗?”
女子的红唇张张合合。
陆栖迟抿了抿嘴:“你放心,你想要的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
沈湘晚不再回答陆栖迟,去和程连枝打招呼离开。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江妄滚回来,看陆栖迟的目光有些复杂。
“老大,侯夫人这是在害你啊?你可别上傻劲!”
背着皇帝擅作主张调查,陆栖迟是嫌脑袋多余了吧。
陆栖迟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拳,手背青筋暴起,身子因为情绪激动轻轻抖动。
江妄担忧的看着他。
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她可能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吧。”
怪不得沈湘晚突然对他变了态度。
他还以为是自己救了她,沈湘晚受到感动了呢。
原来是存了利用他的心思。
那边,沈湘晚像没事人一样和程连枝说笑。
“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从这住一宿明日再走吧。”
杨正天就死在从长安城往别苑赶的路上。
“不用。”沈湘晚说,“你该相信我的本事。”
程锦看了眼沈湘晚,又看了眼程铭:“正好,孤要回东宫,你哥哥也得回长安,一块吧。”
程连枝冷飕飕的扫了眼程锦,不给太子好脸色:“太子表哥,那你得照顾好湘晚。”
程锦乐了,他好像没招谁惹谁吧,怎么这几个小姑娘都不给自己好脸色。
还有沈知鹤,生怕他伤害沈湘晚。
三年前他也没做什么啊。
至于这么记仇吗?
“放心。把程锋和程溪恬拎出来,孤一道拎回去。”
程锦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都是不省心的。
沈湘晚朝程锦行了个礼:“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湘晚嘴毒脑子不好用,怕误伤到殿下。”
程锦摸了摸鼻子,确实是个记仇的。
程铭看不下去了,再这么搞下去把太子惹怒了,陆栖迟也就没媳妇了。
那他就好人做到底,让陆栖迟亲自送沈湘晚回家吧。
于是程铭朝陆栖迟喊:“栖迟,天色不早了,带兄弟们收工吧。”
程锦附和:“对,查案不急于一时,明日再查吧。”
陆栖迟自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看沈湘晚的目光有些犹豫。
沈湘晚刚刚说得那些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她了。
听程锦这么说,乔煜和裴朗不干了:“殿下,阿媛死得冤,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躺在这里啊!”
真难办。
程锦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太子,一个个的都是祖宗,真难打应。
一边是挚友的嘱托,一边是臣子的祈求。
于是程锦说:“江副指挥使,你带人留在这里,尽快找出真凶。”
被迫加班的江妄:“……”
他又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