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看着平板电脑上那一条条令人眼花缭乱的资源和规划,看着这间属于她的、顶级配置的直播间,再想想停在楼下的宝马M4…一股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瞬间淹没了她!
餐厅里的恐惧和屈辱?
在大佬赐予的这泼天富贵和顶级前程面前,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了?甚至…隐隐有种“值得”的扭曲快感?毕竟,大佬只是…惩罚了她一下?并没有真的伤害她?而且给了这么多补偿?
她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复杂的情绪抛开,琥珀色的眼眸里重新燃起了兴奋和野心的火焰!
“谢谢张经理!谢谢…沈先生!”她对着张经理,也仿佛对着那个掌控她命运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充满野心的笑容,“我一定不会辜负俱乐部的期望!更不会辜负…沈先生的‘投资’!”
她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更深的狂热,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象征着顶级电竞梦想的设备。心中那点对沈清风的恐惧,悄然转化为了更深的敬畏和…一种扭曲的归属感。大佬的世界,果然充满了危险,但回报…也足以让人疯狂!
星火,已经点燃!而她唐芯,将在这片由大佬亲手点亮的战场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至于其他的…暂时都不重要了!
就在唐芯沉浸于星火燎原的震撼与野望中时,城西,慈安陵园。
夜色如墨,笼罩着这片肃穆寂静之地。夜风呜咽,吹过一排排冰冷的石碑,带来刺骨的寒意。
陵园深处,一座被精心打理过的墓碑前。林清漪独自一人,静静地跪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月白色汉服,在凄冷的夜风中显得单薄而孤寂。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黏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她没有哭,只是低垂着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墓碑上祖父林鹤年慈祥的黑白照片。
墓碑前,散落着几张写满了娟秀字迹的泛黄稿纸——那是她下午从“文渊阁”取回的、祖父关于几首濒危古曲的珍贵研究手稿。
秦守仁那看似温和、实则如同毒蛇般的话语,还在她耳边回荡:
“林小姐,沈清风此人…绝非善类。他的钱,沾满了铜臭和肮脏的交易!你祖父一生清誉,他的心血,怎能被这种人玷污?!”
“接受他的‘投资’?那是引狼入室!是葬送‘鹤年琴斋’的清名!更是对你祖父在天之灵的亵渎!”
“听我一句劝,趁现在,立刻将资金转移出来!交给我们基金会保管!我们是真正致力于保护传统文化,绝不会让林老的心血蒙尘!更不会让你…受制于那种恶魔!”
恶魔…玷污…亵渎…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防上!让她本就因签约而屈辱不堪的灵魂,更加痛苦和绝望!
她动摇了!她害怕了!
她甚至真的在秦守仁的蛊惑下,动了转移资金的念头!她跑去“文渊阁”取回最珍贵的手稿,就是害怕它们落入沈清风之手!
然而,当她独自一人来到祖父墓前,看着照片上祖父那充满期盼和智慧的眼神时,巨大的羞愧和迷茫再次将她淹没!
秦守仁…真的可信吗?
沈清风…真的如他所说,是恶魔吗?
她…到底该怎么办?!
“爷爷…我…我好怕…”林清漪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重的哭腔,在寂静的陵园里显得格外凄凉无助,“我签了协议…拿了钱…可我…我不知道是对是错…那个人…好可怕…秦先生让我把钱转走…可我…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爷爷…我该怎么办…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她无助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祖父冰冷的照片,仿佛想从中汲取一丝温暖和力量。冰冷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她空洞的眼眸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碎裂开来。
就在这时——
“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撕裂了陵园的寂静!数道雪亮的车灯如同探照灯般,蛮横地射入这片肃穆之地,将林清漪和她面前的墓碑笼罩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之中!
紧接着,是引擎粗暴的轰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几辆体型庞大、涂装漆黑的越野车如同钢铁巨兽般,蛮横地冲开陵园半掩的大门,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林清漪所在的位置疾驰而来!
林清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刺目的灯光,惊恐地看着那些如同地狱使者般的黑色车辆迅速逼近!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是沈清风?!他…他发现了?!
车子在林清漪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猛地刹停!卷起的尘土几乎将她淹没!
刺目的车灯如同凝固的白色利剑,将林清漪单薄的身影和她祖父冰冷的墓碑死死钉在惨白的光圈中心。扬起的尘土带着墓地的阴冷气息,弥漫在死寂的空气中。七八个如同铁铸的黑色身影,沉默地矗立在光圈的边缘,墨镜反射着冷光,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为首的壮汉,那个身高接近两米、如同移动堡垒般的男人,站在林清漪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他摘下墨镜后露出的脸,棱角分明,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冰冷地锁定着她,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押送的货物。
“林小姐。沈先生要见您。现在,立刻,跟我们走。”
低沉沙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如同钢铁律令般的决断。这不是邀请,是命令。是来自那个男人——那个用金钱和“祖父遗愿”将她逼入绝境,又在她试图挣扎时如同恶魔般降临的男人——的最后通牒!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爪,瞬间攫住了林清漪的心脏!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结!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她想后退,想逃离,但冰冷的墓碑抵着她的后背,眼前是铁塔般的壮汉和那圈沉默的黑影,退路已绝!
“不…我不要见他…”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极致的恐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求求你们…放过我…钱…钱我可以还给他…”她颤抖着,试图从随身的布包里摸索那张如同烙铁般滚烫的黑色卡片。
“林小姐。”壮汉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更加冰冷,“沈先生只要求‘见您’。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他微微侧身,让开了通往其中一辆黑色越野车的道路。那敞开的车门,如同巨兽张开的口,等待着将她吞噬。
林清漪看着那条被让开的、通往黑暗车厢的路,再看看周围那些如同铜墙铁壁般的身影,一股深深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勇气!她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在这个男人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挣扎,如同风中残烛,微不足道。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她最后看了一眼祖父墓碑上那张慈祥的照片,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在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留下冰冷的痕迹。
她低下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踉跄着走向那辆如同囚笼般的黑色越野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踩碎了她最后一点尊严和希望。月白色的汉服下摆拖在冰冷的地面上,沾染了尘土,如同她此刻被彻底玷污的灵魂。
车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上,隔绝了陵园冰冷的夜风和最后一丝微光。引擎低沉地轰鸣,如同猛兽的低吼,载着心如死灰的猎物,驶向未知的、令人心悸的深渊。
黑色车队如同幽灵般,无声地滑入“鹤年琴斋”所在的那条幽静小巷。沉重的黑漆木门被粗暴地推开,打破了小院的宁静。福伯闻声从堂屋出来,看到被两个黑衣壮汉近乎“搀扶”着、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的林清漪时,浑浊的老眼里瞬间充满了震惊和痛心!
“小姐!你…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家小姐!”福伯颤巍巍地想要上前阻拦。
为首的壮汉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让福伯僵在原地,后面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看似随意地挡在了福伯面前,无形的压力让老人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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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漪被带进了她熟悉又陌生的琴室。她被安置在琴案旁那张陈旧的榆木椅子上。壮汉环视了一下这间清寒却充满古韵的房间,目光落在琴案上那张黝黑温润的古琴上,随即移开。
“看好她。沈先生很快会到。”壮汉对着留下看守的两个黑衣人简短地吩咐了一句,声音在寂静的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说完,他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守在琴室门口和院落中,如同最忠诚也最冷酷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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