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元龙了。”吕布点了点头,摆手道:“若无其他事,都且先退下吧。”
“喏。”陈宫陈登对视一眼,作揖离去。
看着陈登的背影,吕布眸子闪过一抹狠辣与凌厉,看来他确实有问题。
论玩脑瓜子,吕布可能比不过陈登的手指头。
可论行军打仗,拥有多年经验的吕布能如数家珍的说出所有细节。
运粮一事,只要够前线支应十天,后续跟的上便不会出任何问题,他刚才的态度,显然是巴不得自己等多几天。
这种情况让吕布喜怒皆有,喜的是一切都如张卿所言,分毫不差;
怒的是他觉得自己对陈登已经是够礼贤下士了,可终究还是没能收下他的心。
可见,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凭你再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半点。
...
话说,张卿这一边。
“找谁。”
听到敲门声,张卿打开门后,眼前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儒雅的男子。
“在下鲁肃,鲁子敬,我找张贇天。”
鲁肃的长相跟帅气不沾边,不过笑起来自带一种亲近感。
“原来是子敬兄,在下就是张卿,久闻子敬兄疏财仗义,为人豪气,快快请进。”
在徐州这里,鲁肃确实是有些名气的,所以他不认为张卿是在捧杀,很自然的跟着他进入了内厅。
奉茶后,鲁肃便开门见山,“温侯与家父相熟,你我不必见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而且温侯,也命我传话,你无需回归陷阵营冲锋陷阵,让你身边那个白袍小子,替你回归陷阵营,建功立业。”
“好啊,岳丈大人,深知我心啊!”张卿欣喜的说。
一旁的赵云听到这话,也非常兴奋。
张卿又问:“鲁家有铁铺吗?”
“有的。”
“想借贵府铁铺,打造一些铁器。”张卿也不遮掩,毫不墨迹的直接的说。
“就这么简单嘛?”
鲁肃诧异的看着张青,彭城内百姓开设的铁匠铺也有不少,他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专门找自己来。
“对,就这么简单。”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鲁肃点头道:“那贇天就随我回一趟家吧。”
喝了两口茶后,二人便起身出了门。
其实,穿越以来张卿是很少出门的,日常进行一些食物、用品的采购,几乎都是赵云来做,而他则是一天一天的研究兵书,几乎是没离开过家。
穿过了平常采购的街道后,人流越发的密集,周遭的商铺也多了起来,就连走街的货郎都比平福街要多。
从高祖帝建朝开始,彭城就作为徐州六郡的治所,走到今日历经了几百年,繁华程度不输任何一城。
置身于热闹的街市中,张卿好像有了几分归属之感。
不过,随着人流的越发密集,出现的流民也越来越多。
他们穿着破烂,三三俩俩的靠在巷道边上,面前放着满是豁口的碗,伸出了象征乞讨的手势,脸上写着哀求。
“自从曹操屠戮三郡之地后,彭城里的流民就多了起来。”
鲁肃发现张卿的目光不断扫视着这些流民,便主动解释,“其实他们算运气好的,没死在曹军的屠刀之下。”
张卿突然驻足,看着一個老态龙钟的人艰难的举着皮包骨的手,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在抽泣着喊饿。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串五铢钱放到了他们的碗里。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张卿没有停留,倒是鲁肃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想不到手底下亡魂无数的吕布,竟然找了个有大善之心的女婿。
“太多了,你帮不了这么多人。”
“有些事情,看到了,我就没法视视无睹。”
那个孩子眼中的求生欲,刺痛了他。
张卿当然不可能救济所有的流民,事实上,街上这些流民大多是老弱病残,身强体健的,几乎都被世家豪强们拉回去当了农奴。
他们兼并的土地需要人去耕种,而逃出虎口的流民也需要活下去的机会,于是这种压榨的生存模式就出现了。
双方似乎都乐见其成。
“贇天,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若真的只是想打造些铁器,街上随处都可找到地方,为什么你会找到我呢。”
刚才的事情,让鲁肃对小自己几岁的张卿有了一些兴趣。
“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张卿扯着嘴角笑道:“这个理由够吗?”
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鲁肃呢喃着重复了几句,便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文人墨客最重风骨,被人慕名结交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他对吕布的观感并不好,只是碍于对方占据徐州的这重身份,勉强耐着性子上门找张卿的。
短暂的相处下来,鲁肃却发现,张卿古道热肠,而且颇有文才,心系百姓,言谈文雅,跟只知道拿着方天画戟捅义父的吕布完全不一样。
很快,二人就到了鲁家。
来之前张卿就想象过鲁家的府苑应该是很大的,可里头的规模还是让他忍不住咋舌。
鲁家拥有农奴三千余人,养着八百府兵,府内不仅有堆积如山的粮仓,还有兵器库、冶铁房,最让张卿震撼的是,竟然还他妈有三十多匹战马。
妈的,世家都是狗大户!
难怪黄巾之乱的时候,官府都被烧了,却很少听到世家豪强受到什么损伤。
“贇天,把你要打造的铁器告诉他就好了。”
来到冶铁房,鲁肃指着一名赤着上身的粗犷男子说道。
张卿拿出马蹄铁的设计图纸后,男子扭着头上下打量,弄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伱不用知道这是什么,照着做就行了。”
在鲁肃的首肯下,男子没有多说,接过图纸后开始构思如何下手。
张卿也没有立刻离开,跟着鲁肃到了后院的花园处饮茶。
阳光明媚,映照出两位智者的身影。
张卿,身着简朴的衣衫,眉宇间透着深邃的思考;而鲁肃则一身儒雅,神情专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重要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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