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如同无情的鞭子抽打着拒北城的城墙。
叶轻眉那凄婉的歌声,在风中飘荡,如同鬼魅般钻入每个人的耳中。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敲打着人们的心房。
城墙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
徐谓熊脸色铁青,一双美眸中充满了怒火与震惊。
她死死地盯着叶轻眉,心中翻江倒海。
这歌声,她听过,那是李承皓曾经醉酒后哼唱的小调,当时她还觉得颇为动听,甚至问过他这歌的名字。
而李承皓只是笑笑,说是随口乱编的。
现在想来,一切都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随口乱编,而是他写给眼前这个女子的情诗!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内心。
她徐谓熊,堂堂北凉二郡主,竟然被一个赘婿如此欺骗!
“好一个李承皓,好一个靖王殿下!”徐谓熊咬牙切齿,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一直以为,李承皓只是贪图北凉的权势,才委身入赘。
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如此的……不简单。
叶轻眉的歌声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徐谓熊的心。
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转身,朝着城墙下走去。
“回府!”徐谓熊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不带一丝感情。
她要回去,她要当面问清楚,李承皓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北凉王府,驸马府。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留下斑驳的光影。
李承皓正悠闲地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桂花糕。
“唔,这王府的厨子手艺不错,这桂花糕做得地道。”李承皓一边吃着,一边品评着,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拒北城风波的影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徐谓熊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李承皓,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李承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吃桂花糕?”徐谓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李承皓抬起头,看到徐谓熊那张冰冷的脸,不由得愣了一下。
“谓熊,你回来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谁惹你生气了?”李承皓装作一脸关切地问道,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别跟我装蒜!”徐谓熊怒吼一声,走到李承皓面前,一把将桌上的桂花糕扫落在地。
“李承皓,你告诉我,拒北城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她唱的歌,又是怎么回事?”
李承皓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谓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徐谓熊冷笑一声,“好,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点。那个叫叶轻眉的女人,唱的那首什么‘长亭外,古道边’的歌,是不是你写给她的情诗?”
李承皓沉默了。
看到李承皓的反应,徐谓熊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
“李承皓,你真是个无耻之徒!”徐谓熊怒骂道,“你利用我,利用北凉,就是为了掩盖你和那个女人的奸情吗?”
李承皓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谓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徐谓熊怒吼道,“难道还要我夸你一句用情至深吗?李承皓,我告诉你,我徐谓熊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骗的傻子!”
“谓熊,你冷静一点。”李承皓试图解释,但徐谓熊根本不给他机会。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徐谓熊怒极反笑,“李承皓,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徐谓熊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李承皓站在原地,看着徐谓熊离去的背影,
“女人啊,真是麻烦。”李承皓喃喃自语道,随即又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与此同时,北凉城外,一骑快马疾驰而来,卷起漫天尘土。
马背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气势迫人的男子。
他身穿银色战甲,手持一杆亮银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此人,正是被誉为“小人屠”的白衣兵仙,陈之豹!
“驾!”陈之豹怒喝一声,胯下战马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北凉城北门冲去。
守城的士兵们远远地看到陈之豹的身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是陈……陈之豹!快,快开门!”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打开城门,陈之豹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策马冲了进去。
城门楼上,一个校尉模样的军官战战兢兢地看着陈之豹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陈之豹,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边关出了什么事?”
“嘘……小声点!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是我们能管的。”
陈之豹入城后,径直朝着北凉军营的方向奔去。
他要先去军营整顿兵马,然后,再去驸马府,找李承皓算账!
北凉军营,校场之上。
陈之豹站在点将台上,冷冷地扫视着下方的士兵。
“将士们,我陈之豹回来了!”陈之豹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校场上空回荡。
士兵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参见陈将军!”
“都起来吧!”陈之豹大手一挥,“我这次回来,是要为北凉,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陈之豹是什么意思。
“哼,那个入赘我北凉王府的废物李承皓,仗着自己是驸马,胡作非为,败坏我北凉的名声。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陈之豹怒声说道。
“陈将军,驸马爷可是靖王殿下,而且,他还为我们北凉做了不少好事……”一个年轻的士兵忍不住说道。
“放肆!”陈之豹怒喝一声,“你竟敢为那个废物说话?看来你是被他给迷惑了!”
陈之豹猛地一挥手,身边的亲兵立刻上前,将那个年轻的士兵拖了下去。
“陈将军饶命!陈将军饶命啊!”年轻的士兵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被拖走了。
“还有谁要为李承皓说话?”陈之豹冷冷地问道。
校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再出声。
“很好。”陈之豹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随我一起,去驸马府,讨个说法!”
陈之豹说完,手持银枪,率先朝着校场外走去。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些人
他们知道,一场风暴,即将降临北凉王府。
驸马府外,两队甲士笔直地站在门口,如同两尊铁塔般,威风凛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队身穿银色战甲的士兵,在陈之豹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什么人?竟敢擅闯驸马府!”甲士队长怒喝一声,手持长矛,拦住了陈之豹的去路。
“滚开!”陈之豹怒喝一声,手中的银枪猛地一挥,直接将甲士队长手中的长矛击飞。
甲士队长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后退了几步。
“陈之豹,你……你想干什么?”甲士队长颤声问道。
“干什么?哼,我今天要替北凉,清理门户!”陈之豹冷笑一声,手中的银枪指向驸马府的大门。
“给我撞开!”
士兵们得令,立刻冲上前去,用手中的兵器猛烈地撞击着驸马府的大门。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心惊胆战。
就在驸马府的大门即将被撞开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住手!”
陈之豹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缓缓地走了过来。
那女子容貌绝美,气质清冷,如同雪山上的冰莲,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她不是别人,正是北凉二郡主,徐谓熊!
陈之豹看着徐谓熊,
“谓熊,你来做什么?”陈之豹沉声问道。
“我来阻止你。”徐谓熊淡淡地说道。
“阻止我?”陈之豹冷笑一声,“谓熊,难道你也要袒护那个废物李承皓吗?”
“他是我夫君。”徐谓熊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伤害他。”
陈之豹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徐谓熊,
“谓熊,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废物,与我为敌?”陈之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徐谓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陈之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银枪。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陈之豹怒吼一声,手中的银枪直指徐谓熊……
陈之豹手中银枪寒光凛冽,枪尖直指徐谓熊,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谓熊,你当真要为了一个赘婿,与我刀兵相向?”陈之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抑,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怒火。
他凝视着徐谓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既有痛惜,又有不解,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徐谓熊毫不退让,杏眼圆睁,清冷的目光与陈之豹锐利的眼神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无形的火花。
她紧咬着嘴唇,洁白的贝齿几乎要咬出血来,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陈之豹,你不要逼我!”徐谓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坚定无比,如同寒冰般决绝。
“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陈之豹闻言,身躯猛然一震,握着银枪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谓熊,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与我无关?好一个与我无关!”陈之豹怒极反笑,声音嘶哑而疯狂。
“我陈之豹自幼与你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在你心中,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区区赘婿?”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银枪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凌冽的枪风吹拂着徐谓熊的秀发,带来阵阵刺痛。
“谓熊,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陈之豹的声音近乎咆哮,震耳欲聋,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惊得四周的甲士纷纷后退。
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徐谓熊,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到答案。
徐谓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澜。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陈之豹闯入驸马府,否则,事情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陈之豹,你听我说……”徐谓熊试图解释,但陈之豹却根本不给她机会,他猛地挥舞手中的银枪,打断了她的话。
“不必多说!”陈之豹怒吼道,“今日,我便要替你清理门户,让你看清楚,这个李承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完,他便要举枪朝着驸马府冲去,却不料徐谓熊身形一晃,挡在了他的面前,
“想要过去,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徐谓熊冰冷的话语,让陈之豹彻底愣在了原地。
他手中的银枪停留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他看着眼前这个决绝的女子,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你……”陈之豹喉咙滚动,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万万没有想到,徐谓熊竟然会为了李承皓,做到如此地步……
她的话语,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陈之豹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
难道,自己多年的付出,终究是错付了吗?
“北凉王府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徐谓熊眼神冰冷,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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