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笙被白佩一直拉着传授了如何当好一个妻主的经验教训,听得她受益匪浅。
时过半日,好不容易送走了白佩和白逆的那个几个兄弟,朝笙甩了甩尾巴,觉得有些累了。
朝笙低头看着岩石上那一堆金光闪闪的嫁妆,也是愁得头大,她不紧不慢地游到宝贝堆旁边坐着,双手托腮,犯愁得头发根都翘起。
洞里摆不下,就摆这?那不行,要被偷拿了,她指定呕死!
为什么当时她没有跟老师多学学空间系的巫力呢?她要是能造出来个小空间,就把这些漂亮宝贝全放进去。
白佩送来的东西有很多,垒得有个小山高,足以看出她有多宠爱白逆这个儿子。
其中有一半都是稀有的珍珠宝石做成的项链手链,应该是白逆跟她们说的,朝笙喜欢珍珠,送来了这么多。
不过有一件纱衣,朝笙倒是很喜欢,能很好地裹住两个大白兔。
朝笙一件一件地翘着,越看越入迷,她享受地摸着这些珍珠,眼底划过一丝可惜。
白逆游过来,见朝笙面色不对,慌乱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
“没有!”朝笙赶紧打住,她喜欢她喜欢得很!她像是财迷一样圈住了这些珍珠,清甜的嗓音认真地说道,“我很喜欢,只是洞里太小了,没办法全部放下。”
“那没事啊,放不下的话就放这里吧。”白逆看着格外有朝气的朝笙,心底漫上密密麻麻的愉悦,他就说送这些没错吧,母亲还说朝笙是人鱼族见惯了这些宝贝,不会喜欢的,幸好最后还是听了他的,送来了这些珍珠,他可是瞧见过朝笙抱着珍珠不撒手的样儿。
“啊?不会被偷吗?”朝笙还是有些不放心,手上抓着颗眼珠大的粉珍珠,默默感叹,要是这些被偷了那也太可惜了吧。
“哈哈哈!”白逆闷笑出声,看着眼前难得有些天真的朝笙,仔细地给她解释,“放心吧,还没有谁敢来偷我们虎鲸的东西!”
白逆是觉醒异能后就成了极地海域的小霸王,要什么有什么,就连身形都因为猎物丰富被喂养得比其他虎鲸更大,足足有十米十吨。
朝笙没好气地瞪着他,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她这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他的嫁妆?!
看着朝笙依旧愁云不展,白逆收起笑声,黑圆的眼睛微不可见地泛起一丝杀气,嘴角弧度恶劣,“好了,要是谁真这么不上眼睛敢来偷,那我就去抢回来呗!”抢的同时还能顺点口粮回来呢。
“放心吧,放心吧。”白逆坐在朝笙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把玩着丝滑的紫发,眼底漾着一丝惬意。
朝笙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这事也愁不来,“好吧。”
勉强安慰好自己,又被白逆的催促下,朝笙选了些自己喜欢的珍珠宝石拿去装饰自己的小床。
贝壳床瞬间就变得华丽奢侈了起来,最外圈的是色彩各异的宝石,内圈是米白色和灰色的珍珠,配上柔软的海草和香香的海花,就像公主专属的小窝一般。
洞口的光亮一暗,白逆变作人形进了洞里,锐气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刻意的软糯,“笙笙~”
朝笙眸光微顿,尾椎骨处散发出一丝丝的痒意,被这一声撩得有些不自在,她掩饰般地撇过眼,“干嘛?”
白逆却没说话,黑发下的耳尖染上羞涩的红意,迟疑地开口,“我把黑珍珠串好了,想……想来送给你。”
昨天那个情况,他也不放心把珍珠留给黑蝶贝兽人串了。
昨晚又去海吃了一顿后,干脆自己就来串珍珠了,可他没有黑蝶贝兽人那么熟练的技艺,做不了雌性的兽衣,便只能串了一条长长的链圈。
朝笙眼含期盼地看过去,白逆双手朝上,骨节分明的手上举着一串长长的黑珍珠,朝笙感叹道,“这么长啊?”
“我来给你戴。”白逆自告奋勇,黑圆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他疾步走到朝笙身后,两人距离极近,紫金色的长发蹭到白逆结实有力的手臂上,缕缕香气钻入白逆的鼻腔,白逆的脸瞬间红得爆炸,他滚动着喉结,无声地咽着口水,捏着珍珠的手不受控地碰到了朝笙的耳朵,“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雌性柔软的声音安抚了这只脸红心跳的虎鲸,磕磕绊绊地将项链戴好后,白逆才深吐了一口气,小人鱼身上怎么这么香啊?刚刚真是太失控了。
朝笙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新项链,一开始相中的那颗珍珠,正好就落在了最外圈中间的那一点,夺目生辉。
“哇!好漂亮诶。”朝笙好奇地拨弄着自己脖子上这一圈圈的黑珍珠,黑珍珠落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更添了一分神秘华重的气息。
“嗯。”白逆凑在朝笙的身后,不信邪地又闻了几口朝笙身上那股清淡却迷人的香气,离得越近闻得越清楚。
他近乎着迷地轻嗅着,享受地眯了眯眼,那股香气就像是从鼻尖窜到了精神海,勾动着他的精神海与它交融。
……
银絮一回来就瞧见了这暧昧依偎的一幕,深褐色的眸中暗色闪过。
“银絮?”洞口的光被挡住,朝笙一抬头便见到了站在洞口处的银絮,水晶般的眼中漾开一点笑意,“你今天去哪里了啊?都没见到你!”
被灿烂的笑意感染,银絮微微勾起嘴角,他脚步如飞走到朝笙面前,掏出了被他捂得发热的一枚戒指,“按理来说,今日该兽夫来送嫁妆的。”
“我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妻主的,所以一直……一直未曾准备。”银絮紧张羞愧得声音都在发颤,他听闻不少雌性都因为兽夫的嫁妆少而薄待他的。
虽然朝笙不是这种雌性,但他也不愿低兽一等。
银絮的睫毛很是别致,黑色的睫毛中挑染了几根白色,此刻正不安地颤抖,像扑闪的蝶翼一般,他又想到了洞外那些堆积起来的珍珠美石,她应该是喜欢这些的吧?
“谢谢,我很喜欢。”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银絮松了一口气,温雅精致的脸满是认真,“你放心,我以后会补上的。”
“切!嫁妆还要补?”白逆冷嗤一声,要不是这个碍事的家伙来打扰,他刚刚都偷偷摸摸抱上妻主了。
“白逆!”朝笙给了他一记眼刀,然后将戒指戴在了中指上,有点松但也不碍事。
戒指应该是用某种矿石打磨上的,中间镶嵌上了一颗极美的黄红色宝石,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白光,经历岁月而薄薄生辉。
朝笙仔细端详片刻后,满意地看着银絮,眼中笑意弥漫,“我真的很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银絮看着正戴在朝笙手上的戒指,眼中温软一片,那是他母亲的遗物。
在他五岁时,母亲意外身亡,没过多久,父亲便也跟着去了。
独留下这枚戒指和他。
“银絮,这枚戒指曾给你母亲带来好运,希望也能给你带来好运。”
父亲临终遗言还盘旋在耳边,他痴痴地看着朝笙,父亲,他好像已经找到他的“好运”了。
今日他出去找了好久,本来寻些好东西作为嫁妆给她,可寻来找去,纵使觉得不合心意,不够好,配不上她。
出去一天,空手而归。
最后只能送上这枚戒指,这已是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