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草的叶片擦过自来也的鼻尖，苦涩的草汁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这是雨隐村特有的味道，前世他在尸山血海里闻过无数次。
此刻他缩在灌木丛中，瞳孔因紧张而微微收缩，石屋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鼬，你那边的情报确认了？长门的声音比刚才更沉，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长，六根黑棒的轮廓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自来也的手指无意识抠进泥土，指缝里渗出的血珠很快被雨水稀释——他认得这影子，前世佩恩六道踩着木叶废墟时，投下的就是这样的阴影。
木叶结界班换防记录显示，今晚子时会有半小时空窗期。另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自来也的后颈瞬间绷直。
那是宇智波鼬，他前世在晓基地见过这双三勾玉写轮眼，此刻对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刀刃，但团藏的根组织在村外有三处暗哨，需要处理。
暗哨？长门低笑一声，查克拉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雨隐草的叶片被震得簌簌掉落，让角都去。
他的地怨虞能伪装成根的巡逻队，足够撑到我们破防。
自来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世他只知道佩恩袭击木叶是在深夜，却从未想过晓竟连结界班的换防时间都摸得一清二楚——更可怕的是，鼬的参与。
这个总在晓里扮演工具人的少年，原来早就在收集木叶的情报网。
首领，这样会不会太冒险？小南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她的查克拉波动带着细弱的震颤，自来也大人还在雨隐村...如果他中途返回
所以我们才要今晚动手。长门的鞋跟碾过碎石，每一步都像踩在自来也的心脏上，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三天前我就发现了他的蛤蟆印记。
等他收到木叶遇袭的消息，赶回去至少需要八个时辰——足够我们把和平的种子种在火影岩上。
自来也的后背沁出冷汗。
前世他确实是在木叶被袭后才从雨隐村启程，等赶到时火影岩已经被摧毁，纲手跪在废墟里抱着断气的静音...他猛地咬住舌尖，铁锈味在口腔里炸开，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喉咙。
石屋内的烛火突然晃动，鼬的写轮眼在月光下闪过猩红：需要我去截杀自来也吗？
不用。长门抬手按在胸口，那里的轮回眼图腾在衣料下若隐若现，他是老师，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教的相信未来有多可笑。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自来也天灵盖上。
他终于明白前世长门为何要留他一命——不是因为师徒情分，而是要他见证自己理念的崩塌。
此刻少年长门眼里的疯狂与绝望，和前世佩恩的眼神重叠，刺得他眼眶发疼。
走。鼬率先转身，黑色晓袍在夜风里翻卷如鸦羽，角都和飞段已经在村外集结。
长门的影子晃了晃，跟着迈出石屋。
自来也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这才敢松开紧咬的牙关。
他摸向脖颈间的轮回印——那是重生时在喉结下方浮现的紫色纹路，每次使用都会让他的查克拉枯竭三天，但能倒转时间十二小时。
必须赶在他们行动前通知三代。他指尖按上纹路，查克拉如灼热的溪流涌入印记，前世我总想着单枪匹马解决问题，这次...该让村子一起准备了。
紫色光芒在他周身亮起时，雨隐村的月光突然扭曲成碎片。
等视线恢复清晰，他已经站在木叶村的演武场，晨雾里飘着熟悉的松香。
自来也大人！负责早间巡逻的中忍惊得差点摔了手里的苦无，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自来也扯了扯被轮回印扯皱的外套，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去通知三代目，就说我有紧急情报。
另外...帮我查查纲手的行踪，还有卡卡西、鸣人他们的位置。
火影办公室的木门被撞开时，猿飞日斩正对着茶盏出神。
看到自来也发梢还沾着雨隐村的湿意，他猛地站起：出什么事了？
晓要今晚袭击木叶。自来也把偷听到的情报竹筒倒豆子般倒出，手指重重敲在桌上的木叶地图上，结界班子时换防，根的暗哨会被角都伪装，长门的目标是...用毁灭来证明他的和平理念。
三代的瞳孔剧烈收缩，茶盏咔地裂成两半：你确定？
长门亲口说的。自来也喉结滚动，想起少年长门眼里的绝望，他还提到...要我亲眼见证。
我这就召集暗部。三代转身拉开抽屉，取出象征火影权威的护额，让静音去通知医疗班，卡卡西带暗部一队守结界，凯班去清剿可能的伪装部队...
等等。自来也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纲手...她现在在哪？
三天前收到情报，她在火之国边境的赌坊。三代叹了口气，我让人送过信，但那丫头...可能还在赌气。
我去接她。自来也转身就要走，却被三代拽住，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不。自来也回头，眼里有前世从未有过的坚定，如果连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守护村子？
他刚推开办公室的门，通讯乌鸦就扑棱一声撞进来，爪间抓着染血的纸条。
自来也接过一看，血色字迹刺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雨隐村晓众提前行动，已过汤之国边境。
多长时间？他声音发紧。
情报是半小时前的。通讯上忍的额头渗出汗珠，按他们的速度...最多两个时辰到木叶。
自来也攥紧纸条，指节发白。
窗外的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照在他脸上，却冷得像雨隐村的夜。
他转身看向三代，喉结动了动：召集所有上忍，半小时后在演武场集合。
三代的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自来也...不，比以前更像个领导者了。
自来也没接话。
他望着窗外飘起的火影旗帜，想起前世废墟里的断旗，想起长门说弥彦的死不能白算时的声音。
这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一面旗帜倒下——无论是木叶的，还是那些他在乎的人心里的。
演武场的钟声突然响起，悠长的余音里，自来也摸向腰间的苦无袋。
那里躺着给纲手的护身符，还有给鸣人准备的新螺旋丸卷轴。
这次，他要让所有人知道——
稳健不是退缩，是为了更有力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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