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阴云撕碎,雨隐村特有的潮湿腥气裹着泥土味涌进鼻腔,自来也的靴底碾过一片带露的草叶,发出细碎的响。
他摸了摸腰间还在渗血的伤口,指尖触到布料下那道新生的疤痕——这是方才与鬼鲛交手时留下的,比前世浅得多,却足够提醒他:晓组织的追杀,远未结束。
查克拉波动......他突然顿住脚步,喉结滚动。
方才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此刻正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从左前方三百米处的灌木丛里,成串的查克拉涟漪正破开水雾蔓延过来。
果然。他攥紧腰间的苦无袋,嘴角扯出抹冷硬的弧度。
前世的记忆里,鬼鲛向来不是单打独斗的主,尤其在任务失败后,必定会纠集更多人手。
而这次,他能清晰感知到,至少有五股不同的查克拉——其中最浓烈的那团,正是鬼鲛特有的厚重水属性,混着几分暴躁的腥气。
文太。他低声念出通灵术式,指尖咬破渗出血珠,在掌心快速画下蛤蟆契约的纹路。
这次不等查克拉耗尽,他便猛地拍向地面:通灵之术!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巨大的蛤蟆从白色烟雾里砸落,泥土飞溅间,文太的爪子几乎碾碎了半块岩石。
它歪着脑袋看向自来也,喉囊鼓动:老头,这次又要打群架?
比上次麻烦。自来也跳上文太的头顶,视线扫过前方逐渐显形的身影——鬼鲛站在最前,晓袍上还沾着方才爆炸的焦痕,身后四个戴斗笠的身影呈扇形散开,其中两人腰间挂着短刀,另外两个袖口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卷轴。
哟,还敢回来?鬼鲛的嘴角咧到耳根,鲛肌在他掌心嗡鸣,刀刃上的倒刺泛着冷光,刚才炸伤我手下的账,现在一并算。
算?自来也的拇指摩挲着额间金纹,那里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他能感觉到轮回印的力量在血管里游走,像团随时能被点燃的火。
但他压下了立刻使用的冲动——时间回溯是底牌,得留给最危险的时刻。
文太,熔遁。他贴近蛤蟆耳畔低语。
文太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大嘴张开,橘红色的查克拉在喉间翻滚,混着熔浆的灼热气息瞬间撕开雨雾。
水阵壁!右侧戴斗笠的男人大喝,双手结出亥卯未印,一道透明水墙从地面腾起。
可他低估了熔遁的温度——水墙刚成型便蒸腾成白雾,熔浆擦着他的肩膀砸进土里,在地面烧出个焦黑的窟窿。
分头上!左边拿短刀的女人尖叫,她的护额裂成两半,裂痕里渗出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
四个手下立刻散开,两个冲向文太的后腿,另外两个举着苦无朝自来也掷来。
太慢了。自来也踩着文太的背跃起,螺旋丸在掌心凝聚成幽蓝光球。
他的目光扫过那两个掷苦无的人——左边那个手腕有旧伤,出刀时肘部会不自觉抬高;右边那个呼吸急促,查克拉波动紊乱,显然是刚加入晓的新人。
左边。他轻声说,螺旋丸精准砸向左边男人的手腕。
骨裂声混着惨叫响起,男人的苦无当啷落地,右手软绵绵垂着,指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右边的新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文太的舌头卷住脚踝,啪地甩进旁边的树干,晕了过去。
鬼鲛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挥起鲛肌劈向文太的前爪,刀刃与蛤蟆角质层碰撞出火星:你变了,自来也。
变的是你们。自来也落在文太头顶,从怀里摸出三枚起爆符。
他注意到鬼鲛的呼吸比刚才急促,鲛肌上的倒刺也有些发钝——方才的爆炸确实伤了他,前世...不,上一次交手时,你可不会带这么多累赘。
累赘?鬼鲛的笑声里裹着血沫,他突然甩动鲛肌,刀刃上的倒刺唰地弹出,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滴在鲛肌上,刀刃瞬间泛起红光,让你看看,被鲛肌吞噬查克拉的滋味——水遁·大爆水冲波!
滔天的水浪从鬼鲛脚下炸开,裹挟着碎石与断枝直冲而来。
文太的爪子重重拍向地面,震得泥土翻飞,却还是被水浪掀得踉跄。
自来也抓住文太的须子稳住身形,看着水浪里影影绰绰的四个手下——他们竟借着水势绕到了两侧!
油遁·蛤蟆油弹!他咬破舌尖,混着血的查克拉喷薄而出,金色油雾瞬间笼罩战场。
水浪遇到油雾立刻炸开,四个手下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形,其中两个被烧得满地打滚,另外两个举着苦无冲得更近了。
太慢了。自来也重复着这句话,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苦无。
他的动作比前世快了三倍——前世的他总爱留三分力,这世却像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每一步都算准了敌人的破绽。
苦无擦着右边男人的喉咙划过,在他颈侧留下道血痕;左边女人的手腕刚要结印,就被他用蛤蟆丝缠住,反绑在身后。
鬼鲛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的四个手下,三个失去战斗力,最后一个正被文太的爪子按在地上,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
鲛肌在他掌心疯狂震颤,倒刺扎进他的手背,渗出的血珠被刀刃贪婪地吸收。
结束了。自来也抹掉嘴角的血,这是刚才被水浪里的碎石擦到的。
他的目光扫过鬼鲛,落在对方腰间的卷轴上——那里面,应该藏着晓组织这次的任务密信。
结束?鬼鲛突然咧嘴笑了,他的瞳孔变成诡异的血红色,鲛肌上的倒刺全部弹出,你忘了吗?
鲛肌最喜欢的,就是将敌人的希望...
碾碎!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鬼鲛的身影突然模糊。
自来也的后颈窜起寒意——这是水遁·水替身!
他猛地转头,正看见鬼鲛握着鲛肌从背后袭来,刀刃上的倒刺泛着幽蓝的光,那是吸收了足够查克拉后的剧毒。
噗!
刀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全身。
自来也踉跄着栽进泥里,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晕开暗红的花。
他能感觉到伤口深可见骨,前世被佩恩刺穿胸膛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不,不能在这里倒下,纲手还在木叶等他带蜂蜜,长门他们还在雨隐村等他拯救......
老头!文太的怒吼震得耳膜发疼,它扑过来用爪子拍向鬼鲛,却被对方的水遁·水冲波掀到一边。
鬼鲛踩着自来也的后背,鲛肌的刀尖抵住他的后颈:知道为什么你总赢不了吗?
因为你太贪心,想护所有人,最后谁都护不住。
那是前世的我。自来也的声音闷在泥里,却带着几分笑意。
他的手指悄悄按在额间金纹上,那里的温度已经烫得惊人,这一世......
我有的是时间。
金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整个世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鬼鲛的刀尖停在离他后颈半寸的地方,文太的爪子悬在半空,连飘落的雨丝都凝固成了水晶般的线。
自来也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血珠正缓缓缩回体内,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20%查克拉,够吗?他对着空气轻声问。
轮回印没有回答,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查克拉在快速流逝,像沙漏里的沙粒。
他闭了闭眼,前世与鬼鲛交手的细节在脑海里翻涌——对方会在水替身后使用水冲波,然后从左侧突袭,而不是右侧......
文太!
左边三米,水替身!他猛地翻身滚出鬼鲛的脚下,同时大喝。
文太的眼睛亮了,它的舌头如离弦之箭射向左侧灌木丛,果然卷出个浑身滴水的鬼鲛。
油遁!自来也咬破手指,金色油雾再次笼罩战场。
这次他没有等鬼鲛结印,而是甩出三枚苦无,每枚都精准钉在鬼鲛的脚边。
蛤蟆丝从苦无孔里窜出,瞬间缠住他的脚踝。
火遁·豪火龙之术!
七道火龙裹着油雾呼啸而出,将鬼鲛困在中间。
这次火龙的温度比上次高了三成——自来也特意调整了查克拉比例,前世总爱留的那三分力,这世全用在了刀刃上。
鬼鲛的惨叫混着火焰的噼啪声炸开。
当火龙散去时,他半跪在地上,晓袍被烧得千疮百孔,鲛肌无力地垂在脚边。
文太的爪子按在他后颈,压得他脸贴在泥里。
还有下次吗?自来也走到他面前,弯腰捡起鲛肌。
刀刃在他掌心震颤,却再也掀不起半分浪花——刚才的油火,已经烧尽了它吸收的查克拉。
鬼鲛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额间的金纹。
那抹金色像团永不熄灭的火,照得他心里发寒。
带走。自来也对文太点点头,找个安全的地方关着,等我从雨隐村回来。
文太叼起鬼鲛的后领,庞大的身影消失在白雾里。
自来也擦了擦脸上的血和泥,摸出怀里的纸鹤——小南叠的翅膀依然泛着柔白的光,连折痕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这次,他对着纸鹤笑了笑,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
雨丝不知何时落了下来,细细的,像牛毛。
自来也整理好火影袍,系紧绑腿上松开的绳结。
前方的山路上,雨隐村的破木牌已经隐约可见,上面雨隐两个字被雨水泡得有些模糊,却依然倔强地立着。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向前。
伤口还在疼,但比前世轻得多。
额间的金纹暗了下去,像枚沉眠的太阳。
他知道,雨隐村里还有更棘手的局——长门的轮回眼,晓组织的秘密,或许还有更多的追杀。
但至少这一次,他脚下的路,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雨丝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看见远处雨隐村的轮廓在雾里若隐若现。
那里面,有他要改写的命运,有他要守护的未来。
而黎明,正在雨雾的尽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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