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时,自来也额间的金色螺旋纹突然泛起微光。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黄昏的暖光正漫过雨隐村的屋檐——轮回印的回溯生效了。
这次要更彻底。他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纲手编的藤纹在指腹下凹凸分明,像某种无声的锚点。
昨日此时他正蹲在竹林剥栗子,如今却贴着半藏府邸的后墙,查克拉顺着指尖渗入砖缝。
墙角的青苔被他的体温焐得发暖,他能听见院内巡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靴底碾过碎石的咯吱声像秒针走动。
影分身之术。他低喝一声,分出的影分身瞬间隐入廊下阴影,怀里揣着从妙木山带来的蛤蟆耳坠——这是能录下声音的通灵道具。
主身则绕到书房后窗,用苦无挑开锈蚀的窗闩。
霉味混着檀香涌出来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前世他就是在这里漏掉了暗格里的名单,此刻暗格的铜锁还好好挂着,锁孔里塞着半截断发,是半藏的标记。
咔嗒。
影分身的耳坠突然发烫,自来也贴着窗缝望去,书房门被推开了。
半藏的木屐声先撞进来,他拄着拐杖,左眼的绷带在风里晃,右边的三角眼泛着冷光:角都,你比约定时间晚了半柱香。
情报需要验证。沙哑的男声从阴影里浮出来。
自来也认出那是晓组织外围的角都,他裹着暗紫色长袍,五颗心脏在胸腔里发出沉闷的跳动声,你说晓的动向全在掌控?
可弥彦那小子最近总往村东跑。
半藏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那是我故意放的饵!
等他们收网时,我让人在炸药里掺毒粉——他忽然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你答应的尾兽...
影分身悄悄摸近书案,耳坠的录声符纸在掌心发烫。
自来也主身在窗外数着巡卫的脚步声,等他们转过廊角时,迅速摸出一根细铁丝。
暗格的铜锁在他手下发出细微的咔响——前世他总想着速战速决,却忘了半藏这种老狐狸,秘密从来不在明处。
尾兽是交易筹码。角都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但你得先让晓彻底失去雨隐民心。
那些被你处决的村民名单,我已经传给了岩隐......
暗格打开的瞬间,自来也的呼吸顿了顿。
里面不仅有新的处决名单,还有半藏与岩隐村的密信,火漆印上的岩纹还带着湿气。
他迅速掏出怀里的拓印卷轴,指尖查克拉凝成细笔,将密信内容原样描摹——轮回印的回溯时间只剩三小时,必须赶在黄昏结束前完成。
老师!
窗外突然传来小南的轻唤。
自来也抬头,看见她站在院外的樱花树下,手里攥着半片染血的纸蝶。
那是他们约好的信号——村民已经发现了昨晚贴出的名单,现在整个村子都在议论半藏的处决簿。
他冲小南眨了下眼,将拓印好的卷轴塞进影分身怀里。
影分身立刻化作白烟消散,只留下耳坠稳稳落在书案下的雕花空隙里。
主身则翻出后窗,在跳上屋顶时顺手摘了片樱花,别在小南发间:等明天,他们会看到更精彩的。
小南的耳尖泛红,纸蝶却已簌簌飞向村东——那里是弥彦训练晓成员的道场。
自来也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时摸了摸额间的螺旋纹,查克拉正像温泉般从那里涌出。
今天的回溯,值了。
次日上午,雨隐村的天空飘着细雪。
自来也站在村中央的钟楼下,仰头望着半藏府邸的红墙。
蛤蟆文太的声音在他意识里响起:准备好了,要震哪边?
东边偏北,第三面墙。他捏了捏酒葫芦,别太猛,够让墙里的东西露出来就行。
明白!
地动山摇的轰鸣几乎是瞬间炸开。
半藏府邸的东墙轰隆一声坍塌,扬起的尘土里,露出一截青石板铺就的地道。
围观的村民先是惊呼,接着有人扒开碎砖——地道口的石壁上,赫然刻着晓组织的红云图案。
这是半藏连通晓据点的密道!自来也提高声音,手里举着从地道里摸出的晓成员护额,他一边用我们的血喂饱晓,一边说晓是雨隐的敌人!
人群炸开了锅。
卖糖人的老头颤巍巍指着地道:我儿子上个月说看见半藏的忍者半夜往村外搬箱子,原来......茶馆老板娘突然尖叫:我家地窖的米被偷过!
肯定是从这地道运走的!
半藏的亲信骑着黑马冲过来,刀鞘砸向人群:闭嘴!
这是贼窝,半藏大人在清剿——
清剿?自来也反手抓住刀鞘,查克拉顺着手臂涌过去,刀身瞬间崩成碎片,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地道里会有半藏的火漆印?他甩出半张拓印的密信,岩隐村的回函,说雨隐的血粮很新鲜。
亲信的脸瞬间煞白。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杀了卖国贼,石块像雨点般砸过去,他抱着头逃进府邸,马蹄声里混着哭嚎。
中午时分,村口的木桥被冻得发白。
角都裹着长袍正要过桥,脚下突然窜出数十道蛤蟆腿,将他的衣角死死缠住。
急着走?自来也从树后转出来,手里抛着从半藏书房顺来的耳坠,岩隐的尾兽还没到手,你舍得?
角都的五颗心脏剧烈跳动,黑色触须从背后钻出:你到底是谁?
一个看够了谎言的老蛤蟆。自来也的螺旋丸在掌心凝聚,蓝光映得他的瞳孔发亮,不过现在,雨隐的村民需要看场戏——他突然提高声音,各位,这位是晓组织的角都大人,专门来收血税的!
围观的村民倒抽冷气。
卖鱼的阿伯举着鱼叉冲上来:我儿子被晓劫走当苦力!洗衣妇挥着棒槌:我闺女的嫁衣被他们烧了!角都的触须刚要反击,却见自来也的螺旋丸已压至他喉间——这招他前世在佩恩手里吃过亏,此刻竟在自来也手里更狠辣三分。
跑啊?自来也似笑非笑,你不是说晓能掌控雨隐?
现在看看,他们要的是你的命。
角都的额角渗出冷汗。
他突然化身为黑雾,却被提前布置的蛤蟆油粘住——那是自来也凌晨让蛤蟆健撒在桥边的。
当他的本体被按在地上时,村民的骂声几乎掀翻了桥板。
下午的阳光穿过云层时,弥彦踹开了半藏府邸的门。
他的护额歪在耳边,拳头攥得发白:你说晓是恶魔,可你才是和恶魔做交易的人!
半藏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右边的三角眼几乎要瞪裂: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三木大叔是被你晒死的!弥彦冲上前,却被半藏的忍者用苦无拦住。
他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翻涌,身后的晓成员纷纷亮出武器——这是前世他暴走的前兆。
弥彦!
自来也的声音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站在台阶下,手里举着半藏与角都的对话录音卷轴:看看这个,你要的不是以暴制暴,是让所有人看清真相。
弥彦的呼吸渐渐平稳。
他望着台下攒动的人群,又看了看小南递来的染血名单,突然转身对村民深鞠一躬:是我蠢,没看出半藏的阴谋。
从今天起,晓要做雨隐的刀,砍断所有谎言!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
半藏的脸涨得紫红,拐杖尖在地上划出深沟,却终究没敢动手——他看见村民手里的石块、鱼叉,还有晓成员眼里的怒火。
夜晚,雨隐村的祠堂点满了灯笼。
长门站在供桌上,轮回眼在火光里流转:我宣布,晓将成立调查队,彻查半藏的罪行!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像一把重锤砸在人心上,雨隐的未来,由我们自己决定!
自来也站在最后一排,望着台上三个少年的背影。
小南的纸蝶在灯笼间飞舞,弥彦正给受伤的村民包扎,长门的轮回眼映着跳动的烛火——这和前世他们站在佩恩雕像下的绝望,截然不同。
他摸了摸酒葫芦上的藤纹,纲手的温度仿佛还在。
夜风卷着雪粒吹来,远处半藏的府邸里亮起一盏孤灯。
他看见半藏的影子在窗纸上晃动,拳头砸在桌案上的闷响,混着咬牙切齿的低语:自来也......我不会让你赢。
晨雾再次漫过雨隐村时,卖豆浆的老妇掀开木桶盖,热气里飘着议论:听说半藏和晓有密道?可不是,昨天亲眼见的!那晓现在要查半藏......
屋檐下的冰棱啪嗒坠地,碎成一片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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