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在耳边低语,
终极之锁开启的一刹那,万界像被拧成一条毛巾,所有光、所有声、所有因果,被狠狠一绞,滴答落下纯粹的原初浆液。
浆液落地,没有声响,却让整个星穹古殿发出一声饱嗝。
殿柱上的烛九阴、鲲鹏骨雕、应龙之髓、虚实之鲸,同时垂首,犹如臣子朝见新王。
徐纹立于锁孔之前,双眸倒映倒悬宇宙。
左眼里,宇宙在膨胀。右眼里,宇宙在坍缩。
瞳孔交汇处,是一粒融合之种,种子表面刻着两行小到不能再小、却又大到不能再大的字,
一即万,万即一。混沌即殿堂,殿堂即混沌。
原初浆液·第一重融合,脉动同步,
浆液顺着徐纹的足踝爬升,像亿万条光之小蛇,蛇鳞由量子经文缀成,经文一闪,便是一个纪元生灭。
第一片蛇鳞贴上皮肤,徐纹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星穹古殿的梁柱同步,
咚!
梁柱深处,亮起一条年轮光纹,光纹内倒映古殿从奠基到今日的时光电影。
第二片蛇鳞贴上眉心,心跳又与昼轮天君同步,
咚!
天君背后的三千烈日,同时暗了一度,仿佛被抽走一缕火气。
第三片蛇鳞贴上指尖,心跳再与夜渊帝后同步,
咚!
帝后十万极夜的发丝里,浮出一点黎明之白。
当亿万片蛇鳞尽数归位,徐纹的脉搏已与整个星穹古殿完全一致。
殿是心脏,他是血液。
殿是骨骼,他是骨髓。
殿是灵魂,他是灵魂深处那一点不可言说。
混沌之血·第二重融合,血乳交融,
原初浆液渗进毛孔,与徐纹体内的混沌之心相遇。
两者并非简单汇合,而是互为主客,
浆液化作乳,心脏化作血。
乳是殿堂的万力原汁,血是混沌的万因归宗,
乳与血在血管里跳起宇宙圆舞。
每一次旋转,便有一种原力签名,
时空力化作银白小鱼,在动脉冲浪。
生灭力化作彼岸花,在静脉开合。
光暗力化作日月太极,在毛细血管里推磨。
因果力化作命运红线,把每一粒白血球系成众生命运手链。
虚实力化作无字天书,贴在血小板背面,使每一滴血都可展开一座袖里乾坤。
最终,所有签名汇成一句终极血咒,
我以混沌为血,以殿堂为乳,
血乳交融,即我即宇宙。
血咒一成,徐纹背后浮现一座宇宙胎盘虚影,胎盘内孕育的不再是胚胎,而是一整座星穹古殿。
星骸为骨·第三重融合,骨殿合一,
星穹古殿的每一块星骸晶砖开始自行剥落,砖石化作流星雨,却不是坠落,而是朝徐纹疾驰。
第一块砖贴上肩胛,肩胛骨立刻化作恒星熔炉,炉内燃烧超新星核心。
第二块砖贴上脊椎,脊椎化作银河脊梁,脊梁上奔涌行星铁水。
第三块砖贴上肋骨,肋骨化作时空栅栏,栅栏内囚禁岁月猛兽。
第四块、第五块……
亿亿兆兆块星骸晶砖蜂拥而至,眨眼之间,把徐纹整个人“砌”成一座活体古殿。
他的皮肤是昼金夜铜的门扉,
他的发梢是烛九阴的火炬。
他的血液是应龙之髓的雷河长浆,
他的骨髓是虚实之鲸的黑洞鲸歌。
他的双眸左眼是昼轮天君,右眼是夜渊帝后。
他的心跳每一次鼓动,都让星穹古殿在存在与虚无之间切换一次。
众人仰望,只见一座人形宇宙立于面前,殿与人,人与殿,已不分彼此。
万力归一·第四重融合,力之帝冕,
当最后一块星骸晶砖嵌入眉心,徐纹头顶升起力之帝冕。
帝冕并非金铸,而是由万力原丝编织,
时空丝、生灭丝、光暗丝、因果丝、虚实丝……
亿万原丝交织,凝成一顶无冠之冠。
冠檐垂落十二力之璎珞,每一璎珞都是一条宇宙定理。
璎珞轻响,定理化作律令,律令化作咏叹调,咏叹调化作可见不可触的帝冕光晕。
光晕一闪,徐纹脚下浮现力之圆阵。
圆阵内,十二星环碎片重聚,却不再旋转,而是静止成诗。
诗成瞬间,所有力量被压缩成一力,
这一力,无名,
却可让万有俯首。
众生和鸣·第五重融合人即宇宙,
力之帝冕加身,徐纹缓缓睁眼。
这一眼,不是看,而是让宇宙被看。
众人只觉胸口一热,四枚混沌火纹同时亮起,火纹连成混沌星座。
星座内,浮现他们的未来倒影,
倒影不是影像,而是真实未来提前降临。
林霜雪看见自己一箭射穿绝望之渊,
熊武看见自己一拳轰开永恒之夜。
洛千机看见自己一笔改写命运天书。
倒影与现实重叠,众人同时踏前一步,与徐纹并肩。
四道心跳,与人形古殿的心跳,重合为一。
咚!
心跳声里,星穹古殿发出最后一声叹息,整座大殿化作光之瀑布,瀑布逆流,汇入徐纹体内。
殿没了,
人还在,
而人,即殿,
即宇宙。
混沌·终极形态一即万·万即一,
徐纹抬手,掌心浮现混沌原晶。
原晶无色,却折射出所有颜色。
原晶无声,却回响所有声音。
原晶无味,却弥漫所有记忆。
原晶之内,十二星环化作十二粒尘埃,尘埃旋转,便是一座宇宙模型。
模型一震,徐纹背后展开终极之翼。
左翼是创生之昼,右翼是寂灭之夜。
昼翼一振,星雨倾盆。
夜翼一振,星雨归巢。
徐纹开口,声音不是声音,而是宇宙本身在说话,
我,已非我。
我,是混沌与殿堂的合奏。
我,是众生与宇宙的同一。
今日起一念可改天换地,
一念也可让天地如常。
因我,即万力之宗,
亦万因之果。
力量在指尖跳舞,
徐纹伸出指尖,轻轻一点虚空。
指尖落处,浮现一粒微尘。
微尘展开,是一整座新生星穹古殿。
殿门敞开,迎接众人。
众人相视一笑,踏步而入。
殿门阖上,门背浮现一行新刻的字,
力量已融合,
世界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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