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灼热刺眼。
道路两旁的景物在疾驰中拉成模糊的色块。
风驰电掣间,伴随着一声急刹,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了废弃垃圾站旁。
“到了!”
李善长话音未落,已经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车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驾驶座上的沈飞转过头,锐利的目光钉在陈长生身上。
“坐着别动。”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便解开安全带,身形一闪,已经冲了出去。
也就那么一眨眼的瞬间,沈飞的背影在热浪中一晃,便消失在了垃圾站锈迹斑斑的铁门后。
车里闷热得让人窒息。
陈长生擦了擦额角的汗,透过车窗打量四周。
左侧是空荡荡的马路,热浪在沥青路面上扭曲升腾。
右侧是一堵斑驳的水泥墙,墙后传来垃圾腐败的酸臭味,几只苍蝇“嗡嗡”地围着车窗打转。
他下意识去摸车门把手,却在指尖触到金属的瞬间缩了回来。
沈飞警告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
毕竟,他只是个刚满18岁的学生,刚成年,胆子自然还是小了一些。
烈日炙烤下的垃圾站安静得诡异,连蝉鸣都消失了,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长生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挡风玻璃反射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轰——!”
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车窗都在颤动。
陈长生慌忙摇下车窗,热浪混着腐臭扑面而来。
只见一道人影被一股巨力垂直扔上半空,从垃圾站的深处拔地而起。
在刺目的阳光下,他四肢张开,像只被抛上天空的鸟儿,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恐。
他一边在半空中自由地旋转着,一边垂直下坠。
就在他旋转着下坠时,突然对上了陈长生错愕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
“噗——”
一口鲜血在空中绽开,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随后是沉重的闷响,那人像破麻袋一样直直地砸回了垃圾站内的地面上。
陈长生只听见一声巨响,便知道他已经落地。
这地震般动静,必死无疑!
可就在这时,陈长生的耳膜突然被一连串惊叫刺得生疼。
“还活着!他没死!”
“按住他!啊——”
“啊!”
“……”
治安官们的嘶吼突然化作凄厉的惨叫,随即传来一连串肉体撞击水泥墙的闷响。
陈长生听的浑身一颤,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围墙剧烈晃动,墙皮簌簌剥落。
“找死!”
墙内传来沈飞的怒吼如炸雷般。
紧接着是暴雨般的击打声。
噗!噗!噗!
每一记重拳都像砸在陈长生自己的胸腔上。
一听一哆嗦……
他半个身子探出车窗,脖颈青筋暴起,却只能看见那堵震颤的灰墙。
突然,垃圾站内一颗头颅腾空而起。
在刺目的阳光下划出抛物线,发丝上还滴着血珠。
陈长生的瞳孔骤缩,看着那颗头颅飞至最高点,在空中诡异地转了个圈,浑浊的眼球正好再次与他对视。
陈长生浑身一颤,定睛一看——
卧槽!
那颗飞在半空的头颅,赫然是刚才被沈飞打飞的那哥们!
明明死得不能再透了,可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坠落时竟还诡异地转了一下,直勾勾地和他对视了一瞬。
“妈呀!”
陈长生猛地缩回车里,整个人抖得像筛糠,手指死死抠着座椅。
“我、我第一次见死人啊……”
先前那股“老子要当毒师,干翻全世界”的狠劲儿,在这血淋淋的现实面前,瞬间垮了一半。
那颗飞旋的头颅,仿佛就是他未来下场的预演——
“我也会这样吗?被沈飞一拳打爆脑袋?”
他蜷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后背全是冷汗。
咔哒。
就在他哆嗦的时候,墙后传来细微的动静。
(仙豆强化后的听力,让他捕捉到了百米外的异响)
陈长生猛地抬头,再次探出车窗——
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从垃圾场角落,百米远的一个狗洞里钻出来!
那人跟做贼似的,左右张望,结果一扭头——
四目相对。
“我操!丰县转职一中的体育老、老师?!”陈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对方也惊呆了,急忙对着陈长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随后,那人一个箭步冲上路边的轿车,“砰”地关上门,引擎轰鸣——
“吱——!”
轮胎摩擦地面,一个甩尾漂移,扬长而去。
陈长生急忙跳下车,死死盯着那辆车的车牌:
丰250·25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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