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嘴角轻扬，道：“你们的代理权问题，直接找吴老板谈吧，不用看我，他才是省级代理商。”
众老板纷纷转向吴源，跟他互换联系方式。
柳如月默默掏出手机，加了吴源的手机号码。
换好电话号码，吴源又该上台了。他说了些客套话，喝完杯中酒，暂别众人，按捺一下激动的心情，回台上继续吹曲子。
心情一好，吹的曲子也欢快了不少。
到十一点多，演出结束，吴源收拾好东西，发现柳如月他们还在。
吴源提着两支萨克斯来到6号座，和他们打招呼。
胖老板欠身笑道：“吴老板的演出总算结束了，现在可以坐下来慢慢喝酒了吧。”
“坐过来，你的杯子还在。”柳如月指指身边。
吴源坐下来，见用过的杯子果然还在。
胖老板给他倒满酒，敬他一下，笑得很和善。
“吴老板，我们几个都可以做地级市这一级的代理，而且进货量都很大，你看这进货价有没有优惠？”
吴源放下酒杯道：“有！你们都会有优惠！”
胖老板和众人又交换一下眼神，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不可置信。
吴源答应地这么爽快，是没有心机，还是心机太深？
从表面看，他还只是个大学生，按理说不会有心机才对。
难道说，是他看在大家都是柳如月的朋友，才特别照顾？
这样看来，柳家的人脉还真是厉害啊！
可惜几位见多识广的老板都想错了。
吴源继续道：“我的大哥，也就是斯威特的老板，已经在威阳投资建湘北分厂了，预计年内就能开工。到时候，湘北的货源全部由威阳提供，省去了运费，过境费，中转费等等，给各位老板的货都将是出厂价，会比其他省份代理商拿到的货便宜不少。”
胖老板急忙问：“如果我们都按出厂价拿货，那吴老板你的利润……”
“我的利润就在出厂价里啊。”吴源淡笑。
金丝眼镜男老板忍不住问：“吴老板你的意思是……”
吴源不慌不忙地抿一口酒，道：“我大哥投资建厂，我也参股了，所以这个分厂，有我的一份。咱们现在算是认识的熟人了，我就不赚代理的差价啦，直接按出厂价给你们。”
几位老板被幸福击中，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柳如月在一旁皱起眉头，心绪也被撩拨起来。
看不出来，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还有这本事，竟然直接跟品牌老板攀上了兄弟，还直接参与了产品的生产。
这钱，他算是直接从源头开始赚了，够厉害！
柳如月虽然心理活动丰富，却没有表现出来。她慢慢端起酒杯，稳稳喝一口酒，又慢慢放回桌上，全程连手指头都没有抖一下。
胖老板兴奋地满面红光，端起酒杯道：“什么都不说了，吴老板，今晚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其他老板纷纷应和。
一时间，觥筹交错，几人推杯换盏，喝得昏天黑地。
吴源不断应付着众人的敬酒，顿觉头大。
这样的应酬，真当吃不消啊！
想想以后这种活动都会交给表姐，吴源先为她的纵酒生活祈祷。
柳如月冷冷看着眼前的喧闹，默默喝自己的酒。
这个吴源本事不小，和他搞好关系，对柳家有利无害。
几人开怀畅饮，一直喝到转钟两点。吴源挡下很多酒，却还是被灌了不少，他现在感觉脑袋晕晕乎乎，四肢也软绵绵的，像几根捏在一起的橡皮泥。
“各位……老板，我……还是……学生，实在……喝……喝不了……太多酒，今天……就……就不奉陪了，抱歉……抱歉！”吴源大着舌头，终于把要表达的意思说完整了。
几个老板也喝趴下了，有气无力地举手道：“下……下次……我们……再喝！”
吴源迷迷糊糊地和一众老板道别，背起萨克斯，准备离开酒吧。
柳如月跟在身边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月……月姐……你去……去看着……那……那几个……老板吧，我能……能自己回去。”吴源摆摆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柳如月没有送他回去的意思，而是转身照顾几位老板。
吴源走出酒吧，费了半天力气才打开车锁，推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往住处走。
现在这个状态，是没法骑着回去了，还是慢慢推着走吧。
吴源的脚下发飘，走得又不稳，好几次都被自行车绊倒，结结实实摔了大跤。
如此艰难地走出一半路，吴源恍惚看见远处站着一个人，雪白的长裙，齐脖的褐色卷发。由于灯光昏暗，自己又迷糊，实在看不清长相。
“雪儿……是你吗？”吴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仍不敢确定。
对方已经快步跑过来，搀住摇摇欲坠的吴源，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香气。
“雪儿……老婆，真是你啊！”吴源傻傻地乐了。
“源源，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鲁雪琪皱着眉头，被吴源身上冲鼻的酒气熏得快要吐出来。
“晚上……开心……呵呵……”吴源打个酒嗝，继续傻乐。
“快回去吧！”鲁雪琪忍住反胃的感觉，扶着吴源，艰难地走向住处。
漫摇酒吧离住处不远，吴源又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半路，剩下的路并不遥远，鲁雪琪将吴源搀回住处时，还是出了一身汗。
晚上的澡算是白洗了，回来又要洗一回。
吴源浑身绵软，在外面被热浪一烫，回来再被空调的冷风一激，顿觉胃部抽搐，晚上吃的喝的直往上涌。
他冲进卫生间，蹲在蹲坑前吐得稀里哗啦。
鲁雪琪强忍住刺鼻的气味，在吴源身后弓着身子，轻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
看吴源吐得差不多了，鲁雪琪才问：“感觉好点没有？”
吴源按着胃部，头脑清醒了不少。
“老婆，我想喝热水。”
“我马上给你烧！”
暑热的天气，住处一直准备着凉白开，但冷水对刚吐过的胃部刺激很大，喝热水才能缓解胃部不适。
鲁雪琪在厨房点火烧水，又跑回卫生间扶吴源。
“这里热，你先回房吹吹空调？”
吴源摆摆手，感觉有些虚脱。
“吹了空调更难受，我还是在客厅躺躺吧。”
鲁雪琪艰难地扶着吴源走到客厅，将他安置在木沙发上。
吴源躺在沙发上，感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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