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确定能用？”
林澜站在军部实验区后门的小黑屋里，看着手里一瓶粉红色的喷雾，表情复杂。
“前辈，这是我从黑市五号站点买来的最新款。”周予安站得笔直，神情认真，“成分表显示具有高度阻断信息素释放功能，最重要的是它可以混淆掩盖你的性别，气味草莓味，适配Omega。”
“……你是说让我，一个Beta，伪装成Omega，喷草莓味的东西，混进觉醒的原女主实验室？”
“是的。”
林澜深吸一口气：“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脑洞方案？”
“因为这次如果再无法稳定剧情，我们就都要被调去后勤部清洗传送舱。”周予安翻开手册，补了一句，“而且前辈已经连续三天被系统提醒‘能源采集不足’。”
林澜看着他：“其实我对于被调去后勤部清洗传送舱什么的没什么感觉，主要是你要转正，你现在的表现总有种把我卖掉之前，顺便提醒我去打包行李的职业素养。”
五分钟后，他站在实验区门口，一边拽着实验服的下摆，一边用袖子擦着鼻子。
“这喷雾怎么这么呛……呃呃呃！”
“前辈冷静，这是‘草莓味阻隔剂加强版’，带有轻微催泪效果。”周予安一边翻资料一边递上军用防毒面具，“军部标准配置，A-级。”
林澜接过来套上：“我现在连眼泪都是草莓味的。”
“检测通过，Omega气味达标，进入区域权限开启。”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门前的扫描灯变成绿色。
林澜一边咳嗽一边走进实验室，周围几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全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有的甚至贴着墙走，眼神像在看不定时炸弹。
——很好，这说明伪装很成功。
他正要进入目标区域，系统突然弹出紧急提示：
【警告：SS级Alpha封决即将进入区域，请尽快掩蔽信息素。】
“实习生，你到底是不是在谋杀我？”林澜咬牙切齿地在通讯器里低声怒吼。
“理论上讲，这种抑制剂确实可以应对99%的Alpha——”
“那剩下的1%呢？！”
“就是元帅级别。”
“他不是降职了少将吗！”
“……但他的信息素强度仍然为SS级，实际对我们来说，依然是满级Boss。”
林澜狠狠地吸了口气，把呼吸调匀。
“冷静，”他告诉自己，“你是个专业的合规员。你经历过帝王触手、魔化天道、霸总失忆三次都能撑住，这点草莓味算什么。”
他迅速调整状态，把自己靠在实验室的营养剂储物柜旁边，努力摆出一副“我只是来打扫卫生的无辜Omega”的姿态。
门开了。
封决站在门口，军装笔挺，肩章熠熠生辉，一股冷冽的气息随他踏入空间，仿佛整个房间温度都下降了三度。
他的鼻翼微动，眉头倏然一皱。
“这里的味道……”
林澜脑中飞速计算：假装摔倒？跳窗？用清洁机器人砸晕他？
然而封决已经走了过来，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你是新调来的Omega？”
林澜：“……咳，是的，长官。”
他故意压低嗓音，还装作脸红了一下，顺手拍了拍防毒面具：“呃，我对Alpha的信息素有点……敏感。”
封决的目光微顿。
“名字？”
“兰、兰兰。”
系统：【命名系统验证中……是否激活“紧急身份伪造”模块？】
“是的快启动！”林澜在脑中大吼。
封决点了点头：“你味道很特殊。”
“是香——我是说，是药剂的问题。”
“好像……有点熟悉。”
“这味道在黑市销量很高。”林澜干笑，“时尚新趋势，很多Omega在用。”
封决凝视了他几秒，忽然靠得更近了一步。
林澜条件反射地后退，却被储物柜卡住了腰，姿势一度非常像电视剧里“即将被壁咚”的主角。
周予安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前辈，男主的生命体征监测显示……心率加快，瞳孔收缩。他可能认出你了。”
“那你倒是来救我啊！！”
“来不及了，我在门口被要求提交‘信息素源验证报告’，我假装中毒，现在在医务室。”
林澜绝望地望天。
封决在这一刻忽然后退半步，面无表情地说：“跟我来。”
“去哪？”
“信息素检测室。”
“？？？”
“你既然新调来，就要登记数据，避免影响他人。”
林澜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
信息素检测室内，气味过滤系统嗡嗡运转。
林澜坐在检测椅上，看着面前那根发着蓝光的采样棒，手心全是汗。
“伸出手。”封决语气平静。
“必须要亲自操作吗？”
“军部规定。”
林澜：“……”
下一秒，门被砰地推开。
“报告！”周予安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前线那边需要立即进行信息素样本比对，我这有一份紧急优先件。”
封决皱眉：“我没接到通知。”
“是情报科的特级通报，请您核实。”
他递上一张加密文件，全息光屏亮起。
封决扫了一眼，眉头微微松动：“……走运。”
他转头看向林澜：“下次别忘了主动登记。”
林澜用力点头：“遵命，长官。”
等人走远，林澜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造了个假病例，诊断书写的是‘信息素过敏性昏厥’。”
“……草莓味的？”
“是的，您猜对了。”
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下一步是什么？”林澜问。
周予安翻开任务终端：“目标苏棠目前已躲入医学院禁闭实验区，正在尝试自制第三代抑制剂。”
“她要是真的研制出来，军部还不得疯？”
“所以我们得加快节奏，提前让她加入‘偏远星系医疗支援项目’。”
林澜皱眉：“怎么操作？”
“我已经篡改了招募名单，把她名字加上去了。”
“那她会去吗？”
“您得亲自劝她。”
林澜猛地回头：“你让我再演一次草莓味Omega？”
“不，”周予安露出一个堪称阴谋家的笑容，“这次您演的是星际医疗局高级面试官。”
“我们要开会了。”
“什么会？”
“一个由您主持的，代号‘甜O转岗’的秘密面试。”
林澜捂脸：“我真是活在一部永远社死的剧本里。”
通讯器发出滴滴提示。
【能源采集波动提升： 23%】
林澜眼神空洞地瘫在椅子上喃喃：“至少不是负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