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夫人陶氏为了黎先生一家真是操碎了心,为了先生为了书院陶氏真是费尽了心机。黎川书院被小红打理得秩序井然,可小红身世却成了陶氏的一块心病,又过了一段时日,黎树生半夜醒来,见夫人仍不曾入睡,泪流满面,嘴里还不停地唠叨,于是就把夫人一把搂在怀里关切地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段日子我对夫人疏于关心冷落了夫人,夫人何苦这般苦恼?你看我这段时日不是忙吗?事务繁多近日觉得体力也有点不支,这不刚才还想好的事情,可到了跟前又给忘了,很多烦事幸亏有小红给顶着,不然我还真点应付不过来。”陶氏一把搂住黎先生的脖子,呜呜地哭出声来。
“夫人在我心中独一无二,纵是我死了,我心里也放不下夫人,咱们夫妇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夫人还不相信我?”黎树生很觉得对不住夫人,安慰了良久最后说到。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我,可你何曾想到小红她怎么办,难不成咱们真要耽误人家一辈子?我听说前几日好多人给她许媒,都被她给顶了。”陶氏哭着抬头向着黎先生问到。
“有这事?小红确实不小了也早应该嫁人了,可前几日你不是说,你有个合适的人选吗,想着这事有夫人在操心,我就没太在意。敢问夫人,你说的合适的人是谁?咱好早点给小红定下来,也免得她爹天天发愁。”黎树生说到。
“你!”陶氏半天挤出一个字。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黎树生问到。
“我没说你说得不对,我是说那个合适的人是你!”陶氏眼睛盯着黎先生。
“我?”黎树生蹭一下坐了起来,“夫人,你疯了!你怎么开这等玩笑。”
“没开玩笑,是真的。”陶氏说到。
“不可能!我心里只有夫人,何时能容得了别人?再说咱这把年纪,哪能动那歪心思,我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人家小红,人家小红一心帮咱,咱到头来去坑害人家,这件事是个人都做不出来。”黎树生头摇得象个波浪鼓。
“怎么不可能,你没看见小红人家带着咱春雷有多用心,人家都不愿意嫁人了,你还想让她怎么办?你可知道春雷为啥不闹了,为啥还长得这么结实,还这么跟小红这步不离?”陶氏象个小钢炮似的问到。
“为啥?还不是夫人这段日子身子灰复的好,给咱春雷喂得饱呗!”黎树生说到。
“你懂个屁!你见我喂过几次奶?我跟你说那都是小红喂的,你没长眼睛,你看看小红人家那胸脯自从春雷跟着她变得有多大?那都快矗到你眼上了,你说她还象是个女孩子吗?”陶氏说到。
“是呀,小红为了咱家这么做牺牲也太大了,可我这么大个年纪,怎么可能盯着人家胸脯想那事?”黎树生争辩到。
“你没盯,我盯着呢,你没想,我替你想着呢?”这下陶氏一下子叨着黎先生的麻骨。黎树生半天没说出话来。
“夫人,那天我不是吃醉了酒,心里在大意了吗,哪曾想到是她!这个玩笑开不得,这话说出去多丢人!”黎先生说到。
“你觉得丢人,那你就应该让小红去丢人,人家可是个大姑娘,人家为咱操心替咱带孩子,而你却这般对待人家你的良心呢,你狠心误了人家一辈子你还是人吗?”陶氏一席话说得夫君无言以对。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夫人,你看我这把年纪去娶人家,那不是坑人家吗,我这样做岂不是让别人骂死?夫人你再想想,再想想,别往我身上打主意,你可不能让我吃了一辈子素,到临头再让我去喝一碗狗肉汤吧,不行我不同意,也配不上人家,你看我人都老成啥样,哪还有心去娶人家大姑娘,夫人你饶了我吧。”黎树生说到。
“狗肉汤?我看是天鹅汤!咋㕸,我家夫君哪里比人家差,论才俊论学识当年那可是惊动朝野的,别说配一个小姑娘,当年若不是我有福气,恐怕夫君早就当上附马了。”陶氏说到。
“夫人,过去的事你还土人提它干嘛,做附马?我想都没想过,我只想一辈子陪着夫人,只要能活着,日子穷富我都能过得去,夫人我看你还是再想想办法,别打我的主意行不?”黎树生说到。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小红嘴上不说,可她心里苦着呢!再说咱家这祖上也都是世代单传,可我这身子也早就经不起折腾了,小红她年轻,人又聪明勤学心计也有,你看这书院让她理得多顺,你还不知道她还会有多少好主意呢,你忍心让她飞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你上哪找去!若是先生娶了她,让她再给咱生个一男半女,不是便宜了咱家祖宗!她哪里对不起你!”陶氏一下子又说到了黎先生的心坎上。
“夫人,我看这样不好吧!我这样做岂不是对起夫人,何况你能做得小红的主,夫人你还是再想想。”黎树生心有不甘说到。
“不想了,这事就这么定,我看小红这心病非吃你这付药不可,没二选,你只管等着做你的新郎好了,我!你不用管。”陶氏说到。
“不行,不行,我哪里能丢得下夫人,纵是我对小红有心,若让我抛弃夫人,我誓死不为。”黎先生说到。
“放心吧,不会让你死!至于我,夫君可曾听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事就这么定!”陶氏翻身睡去。
“夫人,你还是再想想,再想想,夫人,夫人?”黎树生伏下身去任凭他如何寻问,陶氏默默不语,只见她眼里含着泪花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岁月流逝得真快,黎川书院由于规模不断扩大,人员增多期间也出了很问题,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陶氏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中午吃饭期间小红说到:“姐姐,近日咱们书院和农庄出现了一些混乱,姐姐你们二人可曾注意。”
“就是,一些先生很不象话,听说经常晚间聚在一起打牌,玩到深夜,白天教书没精神,弄得学生怨声载道,这些人以前都是在官府有官职的,又是慕先生之名而来,咱家先生纵有怨言也不好张口。”陶氏说到。
“还有这田庄也出了一些问题,有的人家把田虽说也拿去租种却不好好上心,疏于管理比别的人家少收了很多,果林茶圆也一样让人很是闹心。”小红说到。
“你可有什么办法?”黎树生抬头问小红。
“办法也不能说没有,凡事咱得讲个规矩,就先拿书院的先生说吧,咱这里不是官府,收了人家银粮咱就得用心去教,若心思不在这里,那不如让他们回去做官算了,何苦让他在咱这遭罪。有本事别让朝庭赶出来呀,摆谱给谁看?”小红话还没说完,陶氏用肘捣了一下小红,又看了一下夫黎先生给小红使眼色,捂着嘴笑了起来。黎树生脸上一下子也红了半边,小红方觉得口误,转头说到:“田庄咱也不能贯着,不上心种田的咱明年把田给他收过来,租给用心的去种,田粮收的多的,到年底结帐咱再给他免去一成利息,以作嘉赏如何?”
“嗯,是个好办法。”夫妇二人同时称赞,黎树生对小红钦佩不已,陶也伸出大拇指说到:“高明,晚上把众人招到前院,给众人议议咱也弄个规矩,妹妹这事你来说。”黎树生点点了,头事情很快吩咐了下去。
晚上大厅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前院里先生,书院里中班,高班的后生,田庄,果圆,茶圆的农户,里里外外聚上千号人挤得满满一堂。议事开始了陶氏和小红分坐在黎树生两边,年长的先生和上了年纪的田庄农户分别坐在前台,排成两排坐在陶氏夫妇两边。
“乡亲们静一静,今天把大家召来主要是近来一段日子,咱这书院出了很多混乱,田庄·果林·茶园也积累了不少问题,近些日子越来越严重,毕竟咱这书院田庄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咱们应该珍惜不是?如今这世道外面可是很乱,上上下下都很艰难。若是咱们这也乱了,乡亲们咱们众人何处安生?好歹咱这也是块落脚之地,咱们众人一定要齐心协力呀,咱们看护好这块寸土,可比背景离乡在外漂泊好多了?”陶氏一席话说到众人心坎里暖,众人皆附和称是。
“往日里乡亲们都很辛苦,先生们也尽心尽力,院里后生也都勤奋好学,咱这书院年年也出了不少俊杰,有的司奉朝庭有的从商有的教书育人,个个也是混得风声水起,乡亲们咱们是不是觉得脸上也很光彩?”陶氏说到,一席话说得先生们心里都是美滋滋的无不得意。众农户和书院的后生也都一一称赞。有的夸先生好的,有的夸自家孩子学有成业的,一时间议论纷纷嘈声不绝
“可是咱们书院田庄近来出了不少问题让人很是担忧,比如,有的书生在书堂睡觉,有的先生夜里打牌白天没精神,有的农户拿到田地,果园却疏于料理收成不比别人,长此以往咱这书院岂不毁了?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陶氏温文而雅抛砖引玉说到。
“是的,有的人在堂上睡觉还放屁,老远臭死人!”一个书生大声说到,众人哄堂大笑。
“那有的先生在堂上睡觉,你咋不说?”一个书生说到,大厅里有的先生开始坐不住了。
“是的,咱田庄里有人拿着先生的田地果园,不好好尽力,整日在家里喝酒打牌,到收成的时候眼看天上要下雨了也不心急,到手的粮食都丢了,秋后粮食不够吃怪谁?咋不说自已懒!”一时间大厅里纷纷嚷嚷吵闹一片。
“乡亲们静一静,这样吵来吵去也不是个头呀,咱们有话慢慢说好不好?”陶氏说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家先生专注教书培养后生,我身子也弱很多事情也有心无力,我家小红妹妹年轻有见识,很多事都是由她来管。咱们听听小红妹妹有没有办法好不好?”陶氏说到,众一听说小红有好办法一个个都大眼瞪小眼注视着小红。
“那人是谁呀?我咋没听说过?”有人问到
“好一个漂亮姑娘,给我坐媳妇呗!”有人说到。
“前几日听说,有个媒人给她说了一红媒那男的可俊了,家里也好人也有学识,结果你猜怎么样?”有人小声嘀咕。
“还能怎么样,那就应了呗。”有人说到。
“你懂个屁!那人再有学识还能比得上黎先生?家里再好可跟咱黎先生比咋样?”大厅里嘈杂声起。
“可人家黎先生有老婆呀,还有小孩呢,那黎先生可比她大多了。”有人争辨到。
“滚!不跟你说眼瞎!”有人骂到。
“咋啦!我说错啦。”这人说到。
“·······那先生的儿子饭量大,奶不够吃,是······”有人趴到这人耳边耳语。
“啥?有这事?”大厅里有人小声不断,这时只听小红说到:“乡亲们,咱们众人刚才也都听到姐姐说了,如今咱能守得脚下这块寸土有多难,当今这世道你们知道外面有多艰难,别说有什么好日子,能不四海漂泊,有口饭吃也就不错了。咱们好不容易有了脚下这块寸土,咱怎能忍心把它毁了?创业艰难,守业何曾容易,何况咱还没到守业的时候,没有这块净土,往后乡亲们咱们众人还依靠什么,去哪里讨生?这一千多人口咱去往哪里?”小红这一席话说得众人肃然起敬无人敢言,一双双眼睛无不注视着小红。
“如今咱们书院田庄果林茶园出了这么多混乱,长此以往咱何处安身?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何以成方圆?更何况朝庭的科税,年年增加,哪里是咱们的乐土?倘若咱们不尽心尽责,齐心协力,万一有了啥闪失,咱们去何处流浪?普天之下放眼四海哪里还是咱们的乐园?”小红声音说得激昂起来,本来小红就是金嗓子说话来十分悦耳。
“书生不用心读书,先生疏于职责,田园懒于看管。还有咱这书院一扩再扩,这田地也越来越少,燃眉之劫何需几日?咱如今立个规矩,草个章程乡亲们觉得意下如何?”小红深情地说到句句在理。众人纷纷赞同,陶氏夫妇对小红的书院扩展理论也吃了一惊,也纷纷看向小红。
“书院先生晚辈疏于监督必有懈怠,今前院学班,大班中班高班咱每班设监长正副两名,学班前后各选一名择学优者任之,每月领职银正二两副一两,职责监督本班后生。前院先生咱设学监两名德高望众者任之,每月职银正监五两,副监四两。正监负责先生调度管理先生任教启聘,副监巡视授教先生和书堂各班讲堂,原本职责也应尽职。前院咱设个榜版,奖惩皆公示与众。先生违例者扣月奉一成。后生违例者一月罚银一两告其父母。缕犯者责其父母领回,咱给予退编。”小红说到。此话一出,大厅里众人立马认真起来,生怕别听错了一个字,旁边有人一一记录着。
“田庄林园,五户一族,平时各司其田,忙时互助视田丰先熟者先收。懒怠者收其田勤者予之,嗜赌者逐之。田粮年丰者咱免一成年租利息,不善司田愿从事商往者,可从书院领取银两,利息从优。另外咱书院赠设酒舍客馆各一处,供先生眷属探亲落住,费用减半优费五天,众先生乡亲可有异议?”小红接这一席话说得众人无不钦佩,纵有少数嗜赌者因见众人皆为赞同也不敢言语。
“乡亲们,书院咱也不能再扩了,这马上就靠近祠堂了,先辈们养育咱一辈子,到头来咱还不给他们留一块安静的地方?”小红站起来说到,说得激动处只见那胸乳一抖一抖的,一个个年轻后生看得直流口水,眼睛都直了。
“咱把这书院盖作两层,这样一来咱们的书院即便不再外扩也能增加一半?”小红说到,众人皆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虽不外扩书院房屋也能增很多。
“说得好!”黎树生站起来带头鼓掌,顿时大厅里掌声一片。
“乡亲们,目前我们学班是男女分班,我看这种做法十分不妥,天上有星星和月亮,人间有红花和绿叶,天上玉兔洒清辉,嫦娥舞秀娟,星星眨着眼这多美,人间百花争艳姹紫嫣红,没了绿叶何等无趣,绿叶衬着红花不美吗?如今咱实行男女混班,兄弟姐妹共处一堂,大家是不是多了一份乐趣,学堂活跃了,若是讲堂上先生们尽力引领,讲堂岂不是生动了,生动的讲堂谁还去睡觉?”只见小红那小嘴巴巴巴巴滔滔不绝,一会捥胳膊一会撩头发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这丫头不简单,你看那小嘴说得头头是道!”有人说到。
“可不是!”有的先生也低头小声说到:“以后咱得悠着点,你别看那丫头她年轻,那心眼不在你我之下。”议事结束了,众人纷纷散去,但对小红的议论就这样开始了。
“咋样?小红今天的说辞先生觉得咋样?”夜里陶氏又跟先生嘀咕起来。
“精彩!没想到小红还有这本事?难得难得。”黎树生赞不绝口。
“怎么样,先生想得到她吗?改明个我跟小红说说?”陶氏问到。
“得啥?有啥好说的?”黎树生问到。
“把小红给娶回来如何?”陶氏见黎先生半天不吱声,开口说到。
“咋娶硬抢呀,别忘了春雷还在人家那呢!”黎树生这回说话口气也软了起来。
“那先问问先生你同不同意?”夫人陶氏看着黎先生问到。
“那行,前两天我听说临川府来了一个后生模样英俊,我看跟小红也很配,要不过两给小红说那去?到时候你莫后悔,明天我就把春雷接回来,书院田庄让你自已管,我在家看孩子。”陶氏这样说到。
“夫人,看来你不把我玩死,你是不罢休呀?”黎树生嘴里嘟囔。
“放心,玩不死你,只是让小红给你多生几个儿子,日后见了咱家祖宗你也好有个交待,若是反悔以后没人理你!”陶氏坚定地说到。
“你看着办,天天小嘴巴巴巴巴,瞎说个啥?”黎树生终于软了下来,陶氏心里也有了数,真是喜忧参半。又过了一些时日,一日陶氏寻了一机会,跟小红说到:“妹妹这段日子天气暖和,咱们一起去桃园去看看花吧,我看你近日也够累的,咱们出处透透气,听说桃园里的花挺好看的,咱去瞧瞧如何?”
“行姐姐,近日事情确实不少,书院总算理顺了。出去散散心也行!”小红高兴地说到。
“娘!我也去!”小春雷拉着小红的手说到。在小春雷眼里分不清哪个是娘,小家伙很聪明只要是见她们俩人,不管是谁只管叫娘张口就来。
“乖!春雷,我是你姨娘,这个是你亲娘。别乱叫!”小红红着脸弯着腰指着陶氏对小春雷说到。
“我不管,我觉得你们俩都亲,我就叫娘。”小家伙厥着小嘴说到。
“好了好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陶氏和小红一人一个拉着春雷的小手朝外走去。
“是娘,娘真好,这个娘也好,你俩都好!”小家伙走路一蹦一跳的,两人都笑了。
“这小家伙就是嘴甜,俗话说骗人的鬼,小孩的嘴,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小红手指春雷说到,三人有说有笑朝桃林走去。
桃园里前来赏花的男男女女甚是不少,一对对情侣在桃园里手牵着手很是让人羡慕,还有人吹着好听的笛子。陶氏和小红赏了一阵桃花累了,选了一块场地,坐在一块大石上一边休息一边闲聊,小春雷在一边玩耍。小红说到:“姐姐,我看这桃林甚是不错,只是这对游人来说很是不便,这路太窄,这桃林也没个休闲的地方,若是咱从山上弄点碎石铺出几个小路,再造几个小亭。游人来此岂不方便?游人来得多咱收来的赏银不是也该多一些?”
“妹妹真是精明,这都想到了?”陶氏笑着说到。
“哪里,姐姐我只是随口而已,凡事还不得姐姐定酌?”小红说到。
“你呀,处处都是为咱书院着想,你看看前面人家那情侣,成双成对的,你也不为自已想想?”姐妹俩手牵着手牵席地而坐,陶氏指着前面的游人说到。
“我想啥?想当年我和爹四海漂泊,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受尽白眼听尽辱骂,如今幸得认识了姐姐和先生才有了今日,有了这安身落脚之地。姐姐你说我这才过几天安稳日子,我还有啥好想的?”小红看着远处。
“是呀妹妹,咱这穷苦人家能有今日着实不易。只是我看着妹妹这一年年过去,心里也是万分焦急。凭妹妹这一身本事,竟一时寻不得好人家,妹妹咱这岁月不饶人呀!”陶氏眼睛时不时地注视着小红,时而不时地看着远处。
“姐姐有所不知,我小红虽也老大不小了,可我小红自幼与爹相依为命。爹爹把我养大,我小红怎肯忍心弃他而去,日后能否有好日子姑且不说,单是抛下爹爹让他孤怜度日,小红我实在为难,姐姐我小红也是别无良策呀。”小红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妹妹,如今姐姐我有一方可解妹妹心愁,妹妹可否使得?”陶氏一手拉着小红的手说到。
“小红愿听姐姐所言。”小红拍着陶氏的手说到。
“只是我若说来,恐将委屈了妹妹,姐姐我实不敢言。”陶氏用手摇晃着小红的手说到。
“姐姐只管说来,姐姐视我如姐妹,自不会将我往火坑里推,我相信姐姐。”小红说到。
“妹妹,我思量了很久,妹妹对我家小春雷视如已出,又对咱书院尽心尽力,我家先生往日也很欣赏妹妹,妹妹觉得我家先生如何?”陶氏看着小红说到。
“嗯,黎先生为人侠义,学识渊博,教书育人尽心尽力,讲堂十分精彩小红无话可说。”小红说到。
“那妹妹可曾想过,若是将妹妹许配给咱家先生,妹妹觉得可否委屈?”陶氏说到看着小红,小红心里大惊荒忙跪地。
“姐姐,小红我纵有天胆,也不敢与姐姐夺爱,姐姐你误会妹妹了。”小红泣声说到,陶氏一把将小红扶起。
“妹妹莫要惊慌,如今姐姐我年事已高,我与咱家先生唯有春雷一子,我想日后若是咱家春雷有些难事,也寻不得帮手,妹妹你想,咱这辛苦留下的基业,春雷一人怎能扛住。如今抚养春雷一人我尚觉得吃力,哪里还能为先生再延续香火?妹妹慕仰我家先生,人也年轻若是妹妹能为先生多留后人,一来可助春雷守这家业。二来妹妹留在咱这书院,也可与家父常相守护,倘若妹妹日后家父身体有恙,妹妹也可方便服侍岂不两全?何况你我姐妹情同手足,咱姐妹齐心协助先生,先生岂不省了很多心事?妹妹觉得有何不可?敢问妹妹可否喜爱我家先生?”陶氏问到,小红频频点头。
“那妹妹可否愿意嫁与我家先生?”陶氏拉着小红问到。
“小红愿意!只是姐姐与先生相爱一生,小红不敢与姐姐闺房夺爱,若是惹得姐姐空房寂寞,妹妹我岂能忍心?”小红悲切地说到。
“妹妹多心了,倘若妹妹日后住得西院,你我姐妹相隔只有半步之遥,若是姐姐想找妹妹叙个闲,妹妹还能拒了姐姐?”陶氏双手握着小红说到。
“小红哪里能敢,何况姐姐对我小红恩重如山,小红我定当知恩图报,肯望姐姐为小红做主,妹妹愿听从姐姐安排。”小红说到。
“妹妹是情理之人,下月初三是观音庙会,咱一家四口去给观音庙进香,也给庙里的月老打个招呼,回来咱把妹妹的事办了,妹妹你觉得如何?”陶氏问到。
“嗯!还是姐姐想得周全,小红全依了姐姐。”姐妹俩一下子抱在一起亲热起来。三人赏罢桃花,映着天边的晚霞向书院走去。桃园里一朵朵桃花被春风吹落,洒在姐妹二人肩头发间,花香四溢。晚笛随风飘来,一只只蝴蝶寻着花香绕三人翩翩起舞。
“姐姐我今天高兴,我想吟诗一首,姐姐你看咋样?”小红高兴地说到。
“哦!妹妹会吟诗了。”姐姐俩一边走一边聊着。
“刚学的没多久。”小红说到。
“春雷踉跄桃花颤,姐同妹妹往家返。
绿叶衬天仙,落霞映妹眼。
晚来牵幼子,嘴里吟清诗。
小红早当嫁,还得听姐话。”
姐姐咋样?小红说到很是自豪地歪着头问到?
“嗯!不错,叫啥名?”陶氏问到。
“嗯,就叫《菩萨蛮姐同妹妹往家返》,姐姐这诗好不?”小红昂着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啊!哈哈!啊!哈哈!”陶氏一拍大腿一边笑着一往前跑,还不断地回头指着小红说到:“出韵了,出韵了。”
“啥?出韵了,在哪出韵。”小红一手捂着脸,一手牵着小春雷在后面追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