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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宁并不知道李子扬已经开始为她和离做计划了,她有孕后,越发慵懒,楚留香走后,又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有了楚留香的陪伴,她气色比昨日清晨好了许多,连眼底的倦意都淡了几分。

苏宁用膳时,小太监躬身进来,轻声禀报晚上中秋宴的事宜。她是贵妃,中宫无后,在外人看来,便是除太后外后宫最尊贵的女子。可但凡见过郁时渺受宠的人,都只把她这个贵妃当笑话看,自然也没谁真的怕她。

小太监说中秋宴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皇上特意吩咐,今晚宴上,还请贵妃娘娘多担待些,莫让郁夫人受了委屈。”

以往宫宴,苏宁都顺着楚钦的意思,次次给郁时渺和郁家人留足脸面,可这次,她偏不。不仅不会让郁时渺体面,还要让对方“出尽风头”。

“苏小姐,”小白凑到她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奴婢盯着郁时渺身边的蔡嬷嬷好几日了,今日见她从宫外买了些药回来,藏得格外严实。”小白功夫好,这几日趁不跟着苏宁的空隙,一直暗中盯着蔡嬷嬷,果然抓着了异样。

苏宁捏着玉筷的手指一顿,眯起双眸沉思片刻,很快有了答案:“是落子的药。”那日在山崖,楚留香早已让郁时渺没了孩子,可郁时渺不敢对外声张,她先前便猜对方想找个孩子移花接木,如今蔡嬷嬷买这药,显然另有图谋,“她本以为我不会回宫,如今我突然回来,又让外人知道她‘有孕’,自然要想法子害我,好让我背上个害她失子的罪名,让楚钦恨我。”

“哼!真是阴险!”春雨气得攥紧帕子,“她以为这样就能算计到小姐头上?”

苏宁夹了块桂花糕递给春雨,语气平静却带着底气:“气什么,她想害我们,也要看我们给不给她机会。”

春雨见她胸有成竹,好奇追问:“小姐,您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苏宁从腰间摸出一块鎏金令牌,递给小白:“你拿着令牌去找徐大夫,让他配两味药——一味是能装出孕相的假孕药,另一味是能让男女动情的药。记住,务必在酉时前带回宫。”

“是。”小白接过令牌,转身快步离去。

春雨更疑惑了,挠了挠头:“小姐,要假孕药还能理解,可这动情的药……是给谁用的?”

“给楚钦的。”苏宁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中秋宴上,文武百官和家眷都在,若楚钦行为不端,轻薄了肃宁伯爵府的世子夫人柳大娘子,满朝文武会怎么说?”她要在众人面前揭发楚钦和郁时渺的私情,让楚钦要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给郁时渺名分,要么彻底舍弃对方。

春雨却摇了摇头:“奴婢瞧着楚钦那般自私,未必敢立刻娶郁时渺,他怕是宁愿丢车保帅。”

“那就让柳大娘子以正家风之名,处置了郁时渺。”苏宁淡淡道。前朝便有过类似的事,当时柳皇后给皇帝和那女子两个选择,皇帝不愿担责,女子的婆家次日就将人打死,既保全了两家声誉,也没让皇帝受半分影响。这条路看似是“最优解”,可苏宁料定,楚钦和郁时渺绝不会甘心走这条路。

春雨听得连连点头,越发佩服自家小姐的谋划——这样一来,无论楚钦怎么选,郁时渺都讨不到好。

另一边,楚留香得知苏宁的打算后,立刻让十一去给徐大夫传话:“让他把动情药的药量加大些,动静小了,怎么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钦的真面目?”他家苏宁要的是让楚钦无处遁形,他自然要帮着把事情办得更彻底。

“你晚上打算用太子的身份,还是继续扮和尚?”谢玉安凑过来,语气里满是好奇。他今日终于不用再假扮郁时渺,一身轻松,格外想知道楚留香的安排。

“自然是太子。”楚留香挑眉,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若是和尚,怎么在她身后护着她?”

谢玉安刚想反驳——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牵苏宁的手啊!可他哪里知道,日后楚留香不仅敢,还真就当着众人的面,护得苏宁毫发无损。

按照礼法,有诰命在身的女眷需在申时入宫。先前苏宁让谢玉安假扮郁时渺应付宫中人,如今郁时渺自己在宫里,她便故意让人给郁时渺传了句话:“还请郁夫人自己想法子,圆了‘入宫’的谎。”

这话传到郁时渺耳中,她气得当场摔了茶盏,名贵的官窑瓷碗碎了一地。“该死的苏宁!她让人假扮我,怎么不装到底?现在故意逼我,是想看我出丑吗!”

她在殿内焦躁地踱步,直到蔡嬷嬷捧着一个锦盒进来,递上一粒褐色药丸,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夫人,您别急,”蔡嬷嬷低声提醒,“您就说自己是被太后请入宫的,太后心疼皇上,定然会帮您遮掩。”

郁时渺捏着药丸,勉强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那老虔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她眼里,太后从未真心待她,即便这次帮了忙,日后也定然是她的绊脚石。

蔡嬷嬷低着头,不敢接话。其实太后从未找过郁时渺的麻烦,可郁时渺打心底里厌恶太后,从未说过一句好话。

“婆媳天生就是敌人!”郁时渺越说越狠,眼底满是戾气,“那老虔婆和我,迟早有一个要死!她若是聪明,等我当了皇后,就赶紧自己了断,再把柳大娘子那个贱妇一起带走,我还能给她多烧点纸钱!不然,我定要扬了她的骨灰!”

她这话骂得痛快,却没注意到,殿外的紫霞并未走远,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紫霞挑了挑眉,悄悄带着宫女太监退了下去——郁时渺敢这样辱骂太后,这事定然要让太后知道。只是这事若是她或苏宁去说,难免让太后多心,可让宫里的太监宫女传出去,性质就不一样了,只会让人觉得是郁时渺自己口无遮拦,祸从口出。

“主子,”紫霞身边的喜雀有些不解,“您为何要掺和这事?让贵妃娘娘出手对付郁时渺,不就行了吗?”

紫霞笑了笑,语气轻柔却坚定:“贵妃娘娘的手,是用来对付楚钦、谋算和离的,像郁时渺这样的脏东西,哪配劳烦娘娘动手?”

喜雀更疑惑了:“可主子您是靠着皇上才有今日的,为何不讨好皇上,反而暗中帮着贵妃娘娘?”

“我跟着贵妃这几年,最清楚她的脾性。”紫霞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她恩怨分明,懂我们女子的苦,愿意给我们体面,给我们机会。在她眼里,你我不是任人践踏的卑贱奴婢,而是活生生的人——就凭这一点,我便要站在她这边。”

楚钦是喜欢她,可这些日子,楚钦不过是把她当成解闷的玩物,从未给过半分真心。她要做有尊严的人,不要做被男人随意丢弃的畜生。所以她笃定,跟着苏宁,日后定然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很快,酉时到了。苏宁早早便起身前往祈福宫——今日的中秋宴设在此处。她想着,先前那位替太后祈福的和尚(也就是楚留香),今夜或许也会在,便特意提前去,想寻个机会见一面。

可她在祈福宫转了大半圈,没看到熟悉的僧袍身影,反而有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闯入视线——那人身着太子蟒袍,腰束玉带,眉眼间的轮廓分明,不是楚留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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