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礼迷迷糊糊被闹钟吵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起身拉开窗帘,窗外一片雪白,看来昨夜睡觉后又下起了不小的雪。
舒礼来到卫生间,见置物架上放了个新的粉色牙刷,粉色牙杯,以及…架子上还挂着一条粉色的毛巾。
看来是段也一早为她准备的,也可能不是段也。
她简单洗漱好后换上了昨天领的校服,在镜子前简单整理了一番,随即便被家里的姜姨叫到饭桌上吃早饭。
听姜姨的意思是段也昨夜没睡就飞到外地去了,让姜姨好好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出行会有在门外等待的陈叔等人专门护送。
舒礼听完,身形顿了顿。
昨夜?那便是她撞上他在卫生间抽烟的时候,估计是她刚进屋睡觉他便出门了。
随后舒礼捧起面前剩余的白米粥喝了下去乖巧地回答道:“好。”
蓼州私高。
舒礼从踏进校园门的那一刻,各种指点议论声纷纷不断。
她虽表面不在意,但难免不会怀疑是段羽在背后传播了什么消息。
只好快步走向教室,将这些闲言碎语甩在身后。
刚到教室一坐下,同班的段羽果然就找上门来了,直接坐在舒礼前桌同学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舒礼,嘴角满是讽笑。
“哟,舒礼,你还敢来学校呢。”
“你有什么脸来上学啊。”
一听有瓜吃,众人自然是在座位上坐不住的,纷纷竖起耳朵仔细端详。
有几个段羽的兄弟直接将舒礼围住,惹得舒礼烦躁不堪。
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遭人嫌。
一旁和段羽勾肩搭背的林嘉期也在一旁打趣道:“我听说舒家好像只认舒苘一个女儿吧,你是以什么身份?”
舒礼只觉得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好笑地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群人依靠着家族势力个个揣测别人。
他们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事,舒礼不理,只是将下节课需要的书本拿了出来,好好温习一番。
这几人跟着段羽本就嚣张跋扈惯了,见舒礼这么不把他们当回事,当然忍不了。
林嘉期有些气急败坏,一把抢过舒礼手中的书本,拿在手里举过头顶在空中甩荡着。
嘴里还嘲讽道:“装什么呀,舒礼,小爷肯理你那是你八辈子的福气。”
舒礼不可置信,气红了眼朝林嘉期瞪去。为什么这些个个都是书香门第的世家,能教养出这些目中无人的牲畜。
“你还敢瞪我?”
说罢,林嘉期便要将书本砸向舒礼。
下一秒,手中的书本不翼而飞,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知情的立马飞回到自己的座位,留下段羽和林嘉期呆愣在原地。
林嘉期恼怒的转过身,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谁?”
刚一转身,只见一个卷着大波浪,涂着与这个年龄毫不相仿的红唇,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的女生。
那双狐媚又饱含凛冽神情的丹凤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林嘉期,本是寒冷的冬季,硬是给林嘉期盯出一身冷汗。
林嘉期死要面子,心里是惧怕他,但气质是绝不能透露出半分。
“苏古清,你干什么?”林嘉期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下一秒,苏古清白了他一眼,径直的越过他,一句话也没理他,转身坐在了舒礼身旁。
舒礼被这一时间众人的转变也搞得有些发懵。
苏古清坐下来后便随手将舒礼的课本放在了她的课桌上,随后又翻起包里的镜子和散粉,悠然自得的补起妆来,即便班里众人的目光还纷纷落在自己身上。
一切是那么的随意自然,好像天生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舒礼拿起书本,在一旁轻声道了句:“谢谢你。”
苏古清只是补着自己的妆,随口回道:“不客气。”
一旁的段羽与林嘉期见自讨没趣,哼了声不解气的轻踹了脚一旁的板凳,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苏古清嫌声音刺耳,冲他吼了句:“你他妈要死啊。”
舒礼昨天来学校的时候就没见过自己的同桌,老实说昨天后排的就没来几个人上课。
这会才见到自己同桌的真实面貌,甚至还帮了自己,舒礼真心想和她交朋友。
“你好,我叫舒礼。”舒礼伸出手在两人座位下方自我介绍道。
笑地一脸稚气。
苏古清见她这幅模样,像个小学生,不禁嘲讽道:“也难怪你被那群人欺负。”
话落,舒礼伸出去的手一僵,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以为是也不愿和自己交朋友。
随即便打算收回手,下一秒,那人握住自己的手,还上下晃了晃,语气柔和道:“我叫苏古清。”
“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还回去。”
“实在不行,叫我也行。”
这人是典型的面色与心口不一,表面上总是给人一副冷峻的模样,内心却是似太阳般明媚。
舒礼内心触动,可爱的杏眼微微一弯,唇角扯出一抹像抹了蜜一般的笑,神情愉悦道:“好哒,苏古清。”
苏古清轻哼一声笑出声来,她笑的很好听,如春日般的银铃。
舒礼趴在桌上,往窗外看去,漫天的大雪随风飘扬,这冰冷的天气犹如自己此时的内心,空白,晃荡,在任何人的生命里几乎都是一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