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公府的梨花酿香气飘出三里远,秦政的玄色龙袍拂过朱漆门槛时,廊下的八哥突然噤声。李苗正在庭院练剑,天山寒玉打造的剑锋划破十七片落叶,每一片都断成完全相同的两半。
陛下。她收剑时发丝上的冰晶簌簌落下,眼里带着罕见的忧虑,父亲说灵锡宗
李玄风急忙打断:苗儿!
无妨。秦政指尖接住一片将落未落的梨花瓣,朕的未婚妻,想说便说。
李苗的剑穗突然无风自动,那是天山心法感应到杀气的征兆:太阴宗在边境屯兵八万,血堂的杀手混进了皇城。她突然抓住秦政的手腕,触到那道灵锡宗诅咒留下的疤痕,让我师父出山吧?
年轻的帝王轻笑一声,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两人相触的瞬间,李苗袖中的天山镜突然映出骇人景象——秦政身后浮现百万铁骑虚影,最前排的白起正用血刃刮擦武帝头骨。
苗苗。秦政捏碎那片梨花,花瓣在掌心化作金色龙纹,记住,只要朕站在这里...他忽然将龙纹按在李苗剑鞘上,整把剑瞬间迸发刺目金光,这江山就塌不了。
李国公的酒杯当啷落地。他看见女儿佩剑上的天山寒玉正在蜕变,原本莹白的玉质里游动着九道龙形血纹——这是天山古籍记载的九龙护主异象,上次出现还是八百年前秦祖立国时。
太阴宗山门深处,镇魂钟突然自鸣。声波震碎了祭坛上三百盏长明灯,守夜弟子惊恐地看见——那座屹立千年的九幽玄阴大阵正在剧烈颤抖,阵眼处的玄冥珠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
老祖!不好了!
灰袍长老踉跄着冲进禁地,却在石室门前硬生生刹住脚步。石门缝隙里渗出的寒气已凝结成霜,地面上的冰晶正以诡异的速度组成一个危字。这是闭关中的半步武皇老祖在用本源寒气示警。
三千里外的皇城方向,隐约有血色光柱刺破云层。即便隔着如此距离,那光柱中蕴含的破坏法则仍让护山大阵的阵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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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锡宗传讯殿
邓肖的传讯符在香炉里燃到第三炷香时,值守弟子突然惨叫捂眼——符纸上渗出的血珠组成了速归二字。可当他想用宗门秘法加急传送时,却发现通往太阴宗的传送阵全部失灵。
怎么回事?弟子惊恐地摸着滚烫的阵纹,这可是能日行万里的...
话音未落,罗盘上的太阴宗方位标记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隐约可见三千里外有黑洞般的漩涡正在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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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宗禁地
冰棺炸裂的巨响惊飞了满山冥鸦。白发垂地的枯瘦老者缓缓睁眼,眸中跳动的幽火照亮了整座石室。他干瘪的指尖轻触地面,寒冰瞬间蔓延出十里——这是半步武皇的一念冰封神通,此刻却只能勉强稳住摇晃的山门。
备战。
老祖的声音像两片冰刃摩擦。所有长老的命牌同时浮空,组成太阴宗最严密的九子连环阵。可当老祖望向皇城方向时,布满皱纹的眼皮突然狂跳——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噬他的神识探查。
石壁上的千年寒冰开始滴水,这是护山大阵能量被急速抽离的征兆。老祖腰间的玄冥玉佩咔地裂开,里面封印的三道武皇级防御禁制,竟无声无息消散了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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