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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殿内烛火幽幽,映着秦政冷峻的面容。他目光如刀,落在王曦身上,缓缓开口:“王老,朕今日把你叫来,还有一件事。”

王曦心头一紧,连忙躬身:“陛下请讲。”

秦政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声音低沉而威严:“朕还可以信任谁?”

王曦略一思索,谨慎答道:“回陛下,朝中虽奸佞横行,但仍有忠义之士。臣可担保,白云老将军忠心耿耿,虽年迈却仍愿为陛下效死。此外,都卫靖远刚正不阿,虽官职不高,却从不与权贵同流合污。还有一些老臣,如礼部侍郎周明、兵部主事陈远,虽势单力薄,但心向皇室。”

秦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去吧,去安抚好他们。这三百年的屈辱,朕必将一一扫平。”

王曦深深一拜:“臣,遵旨。”

他缓缓退出大殿,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今日的陛下,与往日截然不同。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言语间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更令他心惊的是,皇宫内似乎隐藏着无数看不见的气息,仿佛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事……必须与白家商议。”王曦心中暗想,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皇宫。

与此同时,皇城司内,都卫靖远正与皇城司司长凌晨对坐而谈。

靖远眉头紧锁,沉声道:“凌司长,阴山悍匪之事,不能再拖了。他们近日愈发猖狂,劫掠商队、屠戮村庄,百姓怨声载道。”

凌晨冷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靖远,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这些悍匪只是寻常山贼?”

靖远目光一凝:“此话何意?”

凌晨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这些所谓的‘悍匪’,背后有人撑腰。他们每次劫掠,皇城都会拨出大笔军费围剿,可结果呢?匪患不减反增。你猜,这些银子最后进了谁的口袋?”

靖远脸色骤变:“你是说……朝中有人勾结悍匪,贪墨军饷?”

凌晨嗤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真的在乎百姓死活?他们巴不得匪患越闹越大,好从中渔利。”

靖远拳头紧握,指节发白:“可恨!这些蛀虫,竟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

凌晨叹了口气,摇头道:“靖远,此事水深,你我无力改变。那些悍匪背后,恐怕还有宗门支持。”

靖远目光锐利:“哪个宗门?”

凌晨摇头:“不清楚。但肯定不是灵锡宗,他们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作手段。或许是某个二流宗门,想借机捞些好处。”

靖远沉默片刻,忽然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自己动手。皇城司虽势弱,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凌晨眉头一皱:“你想做什么?别冲动!”

靖远站起身,目光坚定:“凌司长,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凌晨还想再劝,却见靖远已大步离去,背影决绝。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

第二章(续)

阴山腹地,匪寨篝火熊熊,酒肉香气混杂着粗犷的笑声在夜风中飘荡。几十名悍匪围坐在火堆旁,大口撕咬着烤熟的兽肉,酒坛子东倒西歪,显然已畅饮多时。

一名瘦削的匪徒抹了抹嘴角的油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低声道:“当家的,咱们这几日闹得是不是太凶了?皇城那边要是真派大军围剿……”

坐在主位的壮汉——匪首“黑山虎”——闻言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酒碗跳起:“怂什么?皇城那群废物,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拨点银子装装样子,最后还不是咱们逍遥快活!”

旁边一个疤脸汉子灌了口酒,咧嘴附和:“就是!再说了,这次可是太阴宗在背后撑腰,他们巴不得大秦越乱越好!咱们闹得越凶,他们捞得越多!”

瘦削匪徒仍不放心,犹豫道:“可那位国师……他毕竟是灵锡宗的人,万一他插手……”

黑山虎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国师?呵,那老东西明面上是来‘保护’大秦,实则就是条看门狗!灵锡宗巴不得大秦内乱,好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吞并。咱们这点小事,他连眼皮都懒得抬!”

众匪哄然大笑,疤脸汉子举起酒碗,高声道:“当家的说得对!来,弟兄们,干了这碗!明日再去抢他几个村子,让那些官老爷们继续拨银子!”

匪徒们纷纷举碗狂饮,吆喝声震天。没人注意到,寨子外围的阴影中,一道道模糊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逼近——那是身披光暗战甲的死士,眼眸冰冷如刃,静静聆听着匪徒们的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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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御书房

烛火摇曳,秦政负手立于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份密报。金甲单膝跪地,静候命令。

片刻后,秦政淡淡道:“阴山那边,如何了?”

金甲沉声回应:“回陛下,百名光暗战士已抵达匪寨外围,随时可动手。”

秦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见什么了?”

金甲略一停顿,复述道:“匪首称此事由太阴宗主持,并断言灵锡宗国师不会插手。”

“呵。”秦政眸光骤寒,袖中手指微微收紧,“太阴宗……区区二流宗门,也敢在朕的疆土上兴风作浪。”

他转身凝视金甲,一字一顿道:“传令——匪寨鸡犬不留,人头挂于山顶。另,查清太阴宗与此事的勾连,朕要他们付出十倍代价。”

金甲肃然叩首:“遵命!”

秦政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轻声自语:“国师不会出手?很好……朕倒要看看,灵锡宗这条老狗,还能装聋作哑多久。”

夜风骤起,卷起他玄色龙袍的衣角,如暗潮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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