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柯学魔法万事屋:我玩转米花町 > 第2章 看不见的守护者,看得见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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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夜是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察觉异常的。

他正蜷在公寓旧沙发里调配月光草药剂,骨笛突然在茶几上震颤起来,笛身刻的咒文泛起暗红微光——那是他设下的追踪志保的预警魔法。

指尖刚触到骨笛,眼前就炸开刺目的白光,再恢复清明时,他已站在废弃实验室的阴影里。

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福尔马林味。

穿白大褂的少女背对着他,发梢沾着碎玻璃碴,左手腕有道渗血的抓痕。

她怀里抱着个金属密码箱,箱盖敞开,露出几支装着蓝绿色液体的安瓿瓶。

林夜的呼吸霎时停滞——那是APTX4869的试验样本,他在转生时零散记起的记忆里,志保曾红着眼眶说过,这不是解药,是死亡的邀请函。

志保!他冲过去,伸手要拉她的胳膊,手掌却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魂灵之躯与现世的隔阂像道无形的墙,撞得他心口生疼。

少女没有回头,指尖捏起支安瓿,玻璃在她掌心压出青白的痕。

林夜这才发现她后颈有块淤青,像朵腐烂的紫花——是组织的人追来了。

别碰那东西!他嘶吼着扑到她面前,可她的瞳孔里映不出他的影子。

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漏进来,照见她睫毛上的湿意,姐姐...如果我死了,你就能解脱了吧?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宫野明美,我的名字...本来应该和你姓的。

林夜的喉头像被塞进团烧红的炭。

他想起枕头下那张旧照片里的茶色猫咪,想起转生时模糊的记忆碎片里,总在实验室角落给她递热可可的自己。

原来那些被封印的记忆里,藏着她最痛的伤口。

他想捧住她的脸,想告诉她宫野明美没有死透,想喊她志保,你看,我在这儿,可所有声音都消散在空气里。

安瓿瓶在她齿间碎裂的瞬间,林夜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

蓝绿色液体顺着她嘴角流下来,她跪坐在地,指甲抠进水泥缝里,指节发白如骨。

他跪在她对面,颤抖的手悬在她发顶三寸处,像在捧个随时会碎的梦。疼吗?他哑着声问,我帮你分担...用我的魂灵,用我的魔力,只要你别

话没说完,志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她的身体开始缩小,白大褂的袖子滑下去,露出细瘦的手腕——是APTX4869的副作用,和工藤新一一样的幼体化。

林夜看着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额角抵着冰凉的地面,睫毛上挂着泪和血,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魔法万事屋橱窗里,他透过水晶球看见的模糊影子。

原来那不是警告,是倒计时的钟摆。

走!他突然反应过来,抓住她的腋下想往外拖——可他的手根本使不上力,魂灵触碰实体时带起的风,只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志保迷迷糊糊爬起来,密码箱当啷掉在地上,她扶着桌沿往外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林夜跟着她冲出门,雨幕瞬间裹住两人,豆大的雨点砸在他脸上,却比不过心口的疼。

那边有便利店!他扯着嗓子喊,去敲玻璃,他们有电话!志保的白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裤脚。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走两步就扶着墙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混着雨水,在墙上拖出暗红的痕迹。

林夜跑到她前面,张开双臂想拦住她,别硬撑了,停下!可她像穿过一团空气似的,踉跄着撞在他胸口。

救命!他转向路过的撑伞男人,她中毒了!

打110!男人脚步顿了顿,林夜心跳骤快,可下一秒对方就低头看表,加快脚步走远了。

他又去拽骑电动车的大妈,手刚碰到车把,大妈就打了个寒颤,嘀咕着这雨邪门,油门拧得更猛。

雨幕里的霓虹灯在他眼底晃成一片模糊的彩点,他突然想起橱窗玻璃上那道蛇形水渍——原来从那时起,命运就给他们判了死刑。

志保在巷口的垃圾桶旁栽倒。

林夜接住她,看她蜷成小小的一团,像片被暴雨打落的樱花。

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睫毛上的雨水坠成小水珠,砸在他手背上——那是他这具魂灵之躯,今晚唯一触到的温度。别怕。他低头贴在她额头上,尽管她感受不到,我在,我一直都在。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

林夜抬头,看见辆老式甲壳虫拐进巷子,车灯照亮志保蜷缩的身影。

开车的老人探出头,花白的头发被雨淋湿,扶着眼镜的手顿了顿,小姑娘?林夜猛地直起身子,魂灵受损的黑纹在眼底蔓延。

他想起阿笠博士的名字,想起前情报里说的住在米花町二丁目22番地的发明家——原来命运没有完全闭合,它留了道细窄的光。

志保的睫毛动了动,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

林夜低头看她,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她手背上,像滴迟来的眼泪。

甲壳虫的雨刷来回摆动,老人已经下车,举着伞小跑过来。

林夜站起身,退到阴影里。

他知道自己该走了——魂灵暴露在凡人面前会加速消散,更重要的是,他得留着力气,等下一次,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机会。

坚持住。他对着昏迷的少女说,声音被雨声揉碎,这一次...换我来当你的光。

老人的伞罩住志保时,林夜最后看了眼她沾着血和泥的发顶。

他摸了摸腕间的黑布,那里藏着用自己魂灵碎片刻的守护咒。

雨幕里,他的身影渐渐淡去,像片被风卷走的云,只留下句飘散的呢喃:阿笠博士...拜托了。阿笠博士的皮鞋踩在水洼里发出“噗嗒”声,他弯腰时伞骨倾斜,雨珠顺着伞边成串坠落。

怀里的小姑娘轻得惊人,白大褂下摆浸透雨水贴在腿上,后颈那块淤青在路灯下泛着乌紫,像块化不开的阴影。

“可怜的孩子……”他喉结动了动,把伞往她头顶又斜了斜,自己半边肩膀早被雨浇透,“得赶紧送回家处理伤口。”

甲壳虫的车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博士小心地把志保塞进副驾驶,安全带扣上时她无意识地蜷缩了下,指尖擦过他手背。

那点温度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疼——他想起上周在公园看到的被雨淋湿的流浪猫,也是这样缩成一团。

发动引擎时后视镜里晃过道淡影,他揉了揉被雨水模糊的眼睛,只当是雨刮器的残影。

车库门“哗啦”升起时,志保的睫毛颤了颤。

博士把她抱进客房,床头柜的台灯暖黄光晕里,这才看清她脸上的血痕——左脸颊有道玻璃碴划的细伤,混着雨水结成淡红的痂。

他翻出医药箱的手顿了顿,突然想起工藤新一上次踢球摔破膝盖时,也是这样皱着眉昏睡。

“先擦碘伏,再贴创可贴……”他念叨着,棉签刚碰到她手腕的抓痕,小姑娘就发出细弱的呜咽。

林夜飘在床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如果他有实体的话。

他能看见志保睫毛下的阴影在颤动,能听见她紊乱的呼吸里带着湿意,却连帮她拂开额前湿发的力气都没有。

魂灵触到她皮肤时带起的风,只让那缕头发轻轻扬起半寸,又落回她苍白的额角。

“疼吗?”他无声地张了张嘴,喉间像塞着浸水的棉花。

三天前在魔法阵里刻下的守护咒突然发烫,腕间黑布下的魂灵碎片在灼烧,那是他用转生时残留的魔力凝成的,此刻正顺着他的魂体脉络,往志保心口渗去。

博士用温毛巾擦净她脸上的血污,又给她换了件自己的旧T恤——太大的领口滑到肩,露出细瘦的锁骨。

测体温时电子体温计“滴”地响了声,38.5度。

老人扶了扶眼镜,转身去厨房煮姜茶,拖鞋在木地板上敲出“哒哒”的节奏。

林夜跟到厨房门口,看他往壶里加姜片,又从冰箱最上层摸出块方糖——那是给偶尔来玩的少年侦探团备的,此刻却郑重地放进瓷杯底。

“你看,有人在关心你。”林夜飘回床边,对着志保发顶轻声说。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实验室遇见她时,她也是这样缩在转椅里,抱着装满资料的文件夹,像只警惕的小兽。

那时他还是人类,能递热可可给她,能在她被琴酒骂时挡在她身前,能在她生日时变出会跳舞的火焰玫瑰。

可现在……他的魂体在晨雾里泛起淡青色,那是即将消散的征兆。

凌晨五点,志保的烧退了些。

她翻了个身,手指无意识地勾住被角,林夜的目光追着那截细白的手腕——那里还留着组织特勤队的抓痕,像条丑恶的蜈蚣。

他摸了摸腕间的黑布,守护咒的灼烧感更剧烈了,魂灵碎片正在加速消耗。

“不能再留了。”他对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喃喃,“再不走,等太阳完全升起,连最后一点魔力都要被蒸发掉。”

他飘到志保床头,虚虚俯下身。

如果此刻他有实体,一定会吻她发顶,像从前每次她熬夜做实验时那样。

可现在他只能让魂体尽可能贴近她,让那点若有若无的阴凉,替她驱走残余的寒意。

“我会回来的。”他说,声音轻得像片落在枕头上的羽毛,“这次不会再用魂灵的形态,我会站在你面前,让你看见我,摸到我。”

床头柜上的闹钟跳到六点十七分,林夜的魂体开始透明。

他最后看了眼志保眼下的青影,摸出藏在魂体里的银质怀表——那是他转生时唯一保留的遗物,表盖内侧刻着“致我的星辰,夜尘”。

他把怀表轻轻放在志保枕边,转身走向窗口。

晨雾里,他的身影渐渐淡成一片薄云,只留下句飘散的呢喃:“等我,志保。”

志保是被姜茶的香气唤醒的。

她睁开眼时,阳光正透过纱帘在床单上织出金斑,后颈的淤青还在疼,可喉咙里浸着清甜的姜味。

“你醒了?”阿笠博士端着托盘进来,眼镜片反着光,“先喝点姜茶,我给你煮了粥。”

她撑着坐起来,被子滑落时碰到个冰凉的东西。

转头望去,枕边躺着块银表,表盖内侧的刻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这……哪来的?”她指尖颤了颤,触到表壳的瞬间,记忆突然涌上来——雨夜的巷口,有个声音贴着她额角说“别怕,我在”;有片阴凉裹着她,像道无形的伞;还有……还有双看不见的手,始终虚虚环在她腰后,仿佛怕她摔倒。

“哦,那个啊。”博士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今早开门时,有个穿黑风衣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他说‘这是给宫野小姐的’,然后就走了。”他推了推眼镜,“对了,他还说……如果小姐醒了,就去楼下的魔法万事屋找他。”

志保的手指猛地攥住被角。

阳光从她指缝漏进来,照得银表上的刻字愈发清晰。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却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

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可在她耳里却像敲着战鼓——魔法万事屋,那个名字她曾在实验室的旧资料里见过,是某个消失的黑魔法师的据点。

“博士,借我件外套。”她转身时,银表从掌心滑落,在阳光里划出道银弧。

阿笠博士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年轻人——他站在晨雾里,黑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底有团火,像要烧穿整个黎明。

楼下的门铃在这时响了。

“叮铃——”

清脆的声响撞进客厅,撞进志保急促的呼吸里。

她扶着门把手的手在抖,却还是缓缓转开了锁。

门外的风裹着青草香涌进来,她看见台阶下站着个身影,黑风衣下摆沾着晨露,抬头时,眼底的星子亮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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