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黄泉的底部静得诡异,唯有苏子安混沌战铠的光芒划破幽蓝的死水。敖烈的龙鳞在高压下发出咔咔脆响,突然拽住苏子安后领:“等等!这水底下怎么有股子……烤焦的龙腥味?”
“那是古神残躯的战铠在发烫。”酒疯子贴着水面漂着,酒葫芦里灌的黄泉水竟泛起金芒,“小娃娃你看——前方那座骨山,是不是像古神跪着的样子?”
清瑶的月光在水底凝成探照灯,映出震撼的场景:千丈高的古神残躯蜷缩成胎儿状,战铠碎片在关节处闪烁,腰间缠着的黄泉锁链上,每道刻纹都渗着黑血——那是被魔罗残魂污染的痕迹。而在残躯胸口,本该是心脏的位置,赫然嵌着最后一块战铠碎片,正与苏子安体内的混沌核心共鸣。
“靠!老古神怎么跪在这里?”敖烈的龙尾扫开缠来的骨链,“当年他不是把邪修始祖钉在黄泉底吗?怎么自己也……”
“因为镇压邪修始祖,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苏子安的声音低沉,混沌印记与残躯眉心的战纹产生共振,“酒前辈,还记得古神说过的‘归墟核心’吗?那不是毁灭之力,是他用心脏凝成的‘混沌锚点’,用来稳定三界秩序。”
话音未落,残躯突然睁开眼——那是两团燃烧的幽火,夹杂着魔罗的怨毒与古神的悲悯。黄泉锁链轰然崩裂,残躯抬手时,竟带起千丈高的水墙,每滴水珠都映出苏子安等人的倒影:“混沌灵体……你终于来了……”
“前辈!”苏子安踏空而上,混沌战铠与残躯战铠碎片共鸣,“我来接您回家,也来终结魔罗的阴谋!”
“回家?”残躯的声音混着黄泉呜咽,“三百年前帝释天用锁神禁钉住我时,就该知道……混沌之力,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他突然指向苏子安胸口,“拿走核心吧,那是打开‘九幽密室’的钥匙……但要小心,里面藏着比魔罗更可怕的……”
话未说完,残躯周身的黑血突然暴涨,竟凝成无数邪修虚影——那是被魔罗残魂污染的古神亲兵!敖烈怒吼着冲上去,龙枪却被虚影缠住,鳞片被黑血腐蚀出斑点:“苏子安!这些家伙用的是古神战技,怎么回事?”
“是魔罗用残魂篡改了残躯的记忆!”清瑶玉笛连挥,月光锁链拽回敖烈,“子安,用混沌核心唤醒古神的本源意识,别让他被魔气控制!”
苏子安点头,混沌之力化作光团融入残躯眉心。他“看”到古神识海里的记忆碎片:帝释天挥剑时含泪的眼,魔罗偷袭时的狞笑,还有自己临终前将战铠碎片散落三界的决绝。当光团触碰到核心时,残躯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战铠碎片迸射金光,竟将所有邪修虚影震成齑粉。
“混沌灵体,记住……”古神的神识在苏子安识海响起,“真正的混沌法则,不是掌控,而是平衡……当年我与帝释天约定,用我的陨落换三界一线生机,却不想魔罗篡改了一切……”他突然将核心推向苏子安,“拿走它,去九幽密室,那里藏着魔罗的‘本源魔胎’,若让它成型……”
“本源魔胎?”酒疯子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半块染血的玉简,“老道我在忘川捡到的!上面画着魔胎的样子,像个裹着魔气的肉球!”
清瑶的玉笛突然出现裂痕,月光在密室方向凝成警示符号:“子安!核心里的气息和魔胎共鸣了,快走!敖烈,断后!”
“断后就断后!”敖烈甩动龙尾,竟将黄泉底的骨山抽裂,“老古神,等老子灭了魔胎,带你回天界喝庆功酒!当年你藏的‘混沌酿’,老子还惦记着呢!”
苏子安握紧核心,混沌战铠展开羽翼飞向密室。身后,古神残躯的战铠碎片纷纷飞向他,竟在背后凝成古神虚影,手持战矛直指黄泉深处:“混沌灵体,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三界生灵的‘共鸣’……”
密室大门在核心光芒下自动开启,扑面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腐臭——那是魔胎蠕动的声音。苏子安看着眼前的肉球,上面布满魔罗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映出他的倒影,突然想起古神的话:“平衡……”当下不再犹豫,混沌核心与战铠碎片同时爆发,竟将魔胎包裹进混沌光团。
“不可能!你竟敢用混沌之力炼化本座!”魔胎发出魔罗的怒吼,“当年古神都做不到的事,你一个小辈……”
“当年古神选择牺牲,而我选择守护。”苏子安的声音混着古神与帝释天的虚影,“混沌之力不是武器,是包容万物的容器——包括你的魔性。”他运转混沌九变,九道残影同时注入光团,“看看吧,魔罗,这就是你恐惧的‘人间烟火’——敖烈的龙啸,清瑶的笛声,酒前辈的醉话,还有镇北村的烤鸡香……这些,才是混沌的真正力量。”
魔胎在光团中剧烈颤抖,竟渐渐缩成一颗黑色的种子。苏子安将种子嵌入混沌核心,转头看见古神残躯的虚影正在消散,战铠碎片全部融入他的战铠——此刻,混沌战铠终于完整,眉心的战纹化作“衡”字,散发着包容万物的光芒。
“谢谢你,古神前辈。”苏子安单膝跪地,“我会带着你的意志,让三界知道,混沌不是毁灭,是新生。”
古神虚影笑了,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黄泉:“记住,苏子安……真正的共主,不是坐在王座上的人,是愿意为每个生灵挥剑的人……”
黄泉的水渐渐清澈,敖烈的龙啸传来:“苏子安!老古神的酒壶找到了,里面还有半壶混沌酿——卧槽,酒疯子你别抢!”
清瑶的笑声混着玉笛声飘来:“子安,快看!黄泉底的怨魂在向你行礼,他们感受到了混沌的温暖。”
苏子安站起身,战铠光芒照亮九幽黄泉。他看着伙伴们打闹的身影,感受着混沌核心里的人间烟火,突然明白——古神的遗志,帝释天的遗憾,魔罗的阴谋,最终都化作了他掌心的光。这光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让三界的每个角落,都能升起袅袅炊烟,响起朗朗笑声。
“走吧,回人界。”苏子安握紧清瑶的手,“镇北村的桃花该谢了,咱们回去种新的——这次,种满整个村子。”
敖烈叼着酒壶晃过来,龙角上挂着酒疯子的破道袍:“种桃花干嘛?不如种葡萄,老子要酿‘龙桃醉’,比混沌酿还好喝!”
酒疯子拍着他龙角大笑:“放屁!老道我的‘醉仙桃花酿’才是绝配,等咱们回天界开议会,一人发十坛!”
黄泉的阴风不再刺骨,反而带着春日的温暖。苏子安望着头顶的黄泉水面,那里映出镇北村的老槐树,李婶的灶台火,还有李小二举着灯笼的身影——这就是他挥剑的全部理由。而在九幽黄泉深处,古神残躯的位置,竟长出了第一株开着金红双色花的“混沌之花”,象征着毁灭与新生的永恒平衡。
(本章完)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