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瞬身止水
就在全斗光享受着身心的双重愉悦，思绪在未来的蓝图上肆意驰骋之际，一阵极不和谐的敲门声，笃、笃、笃，突兀地从书房门外响起。
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敲碎了房间内暧昧而宁静的氛围。
全斗光的眉头瞬间皱起，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从眼底一闪而过。
他这处宅邸，明面上只有红豆一个女仆，但暗地里，早已被他安插的“同身会”心腹围得如铁桶一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
能穿过这层防御，来到他书房门口的，只有他最核心的亲信。
除非发生了足以动摇村子根基的紧急事态，否则，绝不会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前来打扰他。
桌子下的红豆动作微微一滞，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全斗光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她柔顺的紫发，示意她不必惊慌，继续刚才的动作。
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与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说。”
一个字，简洁而威严。
门外，传来他亲信暗部那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惊骇与凝重的声音。
“枭大人！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止水，在门外求见！”
“他说有万分紧急、关乎村子生死存亡的大事，必须与您当面商议！属下不敢擅自做主，斗胆前来禀报！”
宇智波止水？
全斗光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一道璀璨到极致的精光！
惊喜！
这简直是天降的惊喜！
他正愁该如何将手伸进宇智波那个封闭的铁罐头里，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把最锋利的一把钥匙，亲手送到了他的门前！
这种时候，瞬身止水亲自登门，他想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真是个可悲又可爱的理想主义者啊……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和平，竟然准备亲手将自己的族人，送上断头台。】
全斗光心中冷笑着，嘴上却淡然地发出了命令。
“知道了，先退下吧”
……
枭之宅邸外，宇智波止水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内心充满了忐忑与挣扎。
就在刚才，他参加了宇智波一族的秘密族会。
会上，以族长富岳为首的长老们，终于撕下了最后的伪装，拍板决定——发动政变，夺取木叶的最高权力！
那一刻，止水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族人；另一边，是他从小就立誓要守护的村子与火之意志。
他陷入了两难的绝境。
他想过对族长以及长老高层动用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别天神”强行修改他们的意志中止这场悲剧，但这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他否决。治标不治本！就算他改变了族内高层的意志，村子对宇智波的猜忌与打压也不会停止。只要根源问题不解决，下一次的爆发只会更加猛烈。
他也试过找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希望对方出面压制。但以宇智波和村子高层现在剑拔弩张的关系，他一个宇智波的忍者，根本不可能在无人引荐的情况下，见到火影本人！更何况，三代火影的软弱与妥协，早已被团藏和顾问团架空，找他，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加速悲剧的到来。
思来想去，他把最后的希望，压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木叶暗部副部长，枭！
这个被三代火影大人盛赞为“火之意志最完美继承者”的男人，是木叶新生代中最耀眼的存在！八岁晋升上忍，十八岁身居高位，他的传说，早已响彻整个忍界。
最重要的是，传闻中，枭大人行事公正，铁面无私，从不因出身而带有任何偏见。他是唯一一个既不完全属于火影派，又不完全属于团藏派的第三方强大势力！
或许……只有他，才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帮助自己斩断这纠缠不清的死结！
止水焦急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就在这时，一道仿佛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传来，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进来吧，瞬身止水。”
这是……用查克拉将声音凝成一线，直接传入耳中？！
止水瞳孔猛地一缩，心中骇然！
如此精妙的查克拉控制力，自己也只能勉强做到，但绝对无法像对方这般，举重若轻，仿佛呼吸般自然！
这个男人……比传闻中还要可怕！
……
书房内，全斗光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上。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气息，随着他指尖的轻点，悄然消散。
止水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如神祇般端坐在阴影中的男人。他身上明明还穿着那件战斗后破损的暗部制服，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他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权力的王座之上。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将自己那关乎全族与村子命运的计划和盘托出，全斗光却率先开口了。
一句话，就将他所有的腹稿，所有的挣扎与决心，全部击得粉碎！
“你想用你的‘别天神’去改变宇智波富岳的想法，然后中止政变，对吗？”
轰！！！
止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了！
他……他怎么会知道？！
“别天神”的秘密，除了他自己，从未对第二个人提起过！
宇智波即将政变的消息，更是刚刚在南贺神社的秘密族会上才最终敲定，自己中途离席，马不停蹄地赶来，路上没有丝毫耽搁！
可眼前这个男人，就这么安然地坐在家中，却对他最大的秘密和族内最高的机密了如指掌？！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他都知道了，那火影大人呢？团藏大人呢？
他们是不是也早已洞悉一切，正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宇智波往里跳？！
无数个恐怖的念头，如同失控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了止水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很惊讶吗？”全斗光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将止水所有的惊骇与恐惧尽收眼底。他享受着猎物落入陷阱时的表情，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别天神的确强大，但你太天真了，止水。”
“你救不了一个烂到根子里的体制。”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止水最柔软、最痛苦的地方。
“就算你改变了富岳，还有那些长老呢？就算你改变了所有高层，那些被村子压迫了数十年，心中早已充满怨恨的普通族人呢？你能用你的眼睛，改变所有人吗？”
“不！你不能！”全斗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神明的审判，残酷而无情！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奇迹般地压下了宇智波，村子这边呢？你以为团藏那条老狗，还有那两个只会和稀泥的顾问，会放过这个清除宇智波的绝佳机会吗？不！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直到将你们宇智波一族，彻底逼死！永绝后患！”
“你的‘别天神’，就像是给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喂下一颗止痛药，除了能让你自我安慰之外，毫无意义！”
“这个村子，已经病了。宇智波的腐肉，和木叶的腐肉，必须被同时切除，它才有救！”
全斗光的这番话，如同一道道黑色闪电，彻底劈碎了止水心中那份天真的幻想，将血淋淋的现实，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遍体生寒，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彻底迷茫的宇智波止水，全斗光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很简单，诛除首恶！由你来统领整个宇智波！”
诛除首恶！
这四个字，让止水的灵魂都在颤抖。这意味着，要亲手将宇智波的所有高层，那些看着他长大的叔伯长辈，乃至团藏和顾问团，全部送上死路！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最好的方法，但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那些……都是他的族人啊！
“我……这……”止水陷入了剧烈的混乱，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愚蠢！”
全斗光冰冷的声音响起。下一瞬，他的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
”那群虫豸有什么好留恋的！“
止水心中警铃大作，但一切都太晚了！
全斗光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只手却裹挟着肉眼可见的、如汪洋大海般磅礴的查克拉，没有丝毫留情，直直轰向他的脑袋！
几乎是出于本能，止水的三勾玉写轮眼疯狂旋转，最强的幻术“别天神”悍然发动！
然而，那足以扭转一切的至高幻术，在撞上全斗光那双冰冷漠然的眸子时，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全斗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那恐怖的查克拉威压，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将止水禁锢在原地，让他连最引以为傲的瞬身之术都无法发动！
“轰——！！！”
一声巨响，地表碎裂，烟尘弥漫！
止水整个人被狠狠地轰进了地板之中，坚硬的木板在他身下炸开一个恐怖的人形深坑！
“收起你那可笑的幻想，开始斗争！”
全斗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连我你都控制不了，还妄想用别天神去终止一场战争？”
“清醒一点，宇智波止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宇智波，为了火之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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