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之上,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是那个假装与你同坐一席的人。”
议事厅内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映照出郭毅冷峻的侧脸。
他背对众人,目光如刀,仿佛能穿透江东的迷雾,直抵孙权的心腹。
“说下去。”他低声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
那名密探跪伏在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属下亲眼所见,孙权暗中派人接触我们在江东的商队……不仅截留货物,还策反了几名心志不坚之人。”
短暂的沉默后,一声轻笑自郭毅唇边溢出,却比任何怒喝都更令人心惊。
“程昱布下一子,我尚未还礼……”
他缓缓转身,眸光如刃,“孙权,倒是急着替我落这一子。”
*“刀可以杀人,但真正致命的,往往是握刀的那只手。”*
郭毅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冰冷。
他深邃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住那名风尘仆仆的密探。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沉重的压力让那名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密探,额头也不禁渗出细密的冷汗。
“回主公,”密探的嗓音沙哑,像是被江东的江水浸透了寒意,“建业的暗桩……断了。属下派去查探的人,一去不返。三天前,柴桑的情报掌柜被发现淹死在江里,官府说是‘失足落水’。”
“失足落水?”蔡珺冷笑一声,清冷的脸上覆上一层寒霜,“能在柴桑立足五年的老人,会轻易失足?这分明是鲁肃或者周瑜在向我们示威!”
*“盟友的刀,往往比敌人的更锋利。”*
密探的脸色愈发凝重,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断成两截的竹哨,呈了上来:“这是吴郡最后的暗桩传出的消息。他只来得及送出这个,人……也失踪了。这竹哨是我们约定的最高警讯,意味着有致命危险,且这危险,并非来自曹操。”
不是曹操,那便只能是江东内部了!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前一刻,他们还在运筹帷幄;下一刻,本应是盟友的孙权,却在背后捅来了一记阴狠的刀子。
腹背受敌!
郭毅没有去看那截断哨,他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笃”的轻响。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跳上。
他没有愤怒,没有惊惶,那张年轻却坚毅的脸上,只有如深渊般平静的思索。
“时机……”郭毅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曹操大军压境,他孙权不想着如何御敌,反而先来清理我们的羽翼。他想做什么?”
蔡珺指尖轻点地图,声音如冰:“孙权此举,要么是试探,要么是警告,要么……是有人在替他下棋。”
郭毅的指节停住了。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蔡珺,又看向地图上江东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了一件事。”郭毅缓缓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在南阳和江东之间来回移动,“他们觉得我们太弱了,弱到可以随意拿捏。”
他伸出手指,重重地戳在南阳郡的位置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坚韧的牛皮地图戳穿。
*“真正的棋手,从不怕掀翻棋盘。”*
“传我将令!”郭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与决断,“孙大勇的北上计划,非但不能停,还要加快!五千轻骑,三日之内必须抵达南阳边境!我要让他引蛇出洞,更要闹出天大的动静!”
他眼中寒芒爆闪:“我要让曹操感受到切肤之痛!我要让许都为之震动!我更要让隔江观火的孙权看清楚,我郭毅,究竟是能被他随意摆布的棋子,还是能掀翻整个棋盘的弈手!”
一番话掷地有声,将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珺明白了。”蔡珺躬身领命,“我这就去安排后勤补给。只是……江东那边,我们该如何应对?任由他们继续清除我们的暗桩吗?”
“不。”郭毅摆了摆手,神色冷静,“收缩。命令所有人员立刻转入静默状态,切断一切横向联系,只保留单线汇报渠道。敌明我暗,让他们猜,我们手里还剩下多少牌。”
他端起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饮下的是满腔杀伐之气。
“孙权想试探我的底线,我就把底线划给他看。他想玩阴的,我就用阳谋逼得他不得不坐回谈判桌前。”郭毅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他会派人来的,主动派人来。”
正欲再言,一名亲卫统领却脚步匆匆地从门外闯了进来,神色古怪,单膝跪地禀报道:“主公!荆州南城门外,来了一队人马。他们不报姓名,不亮旗号,只说……奉江东吴侯之命,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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