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肉香馋哭众禽
“统共就这点子钱，你们都好几顿白面馒头下肚了，距离下次发薪还有老些日子呢，难不成日子就不过啦？你们又馋馒头又念着肉，可没钞票又没票证，我能从哪儿变出来呀。”
秦淮茹瞅了瞅婆婆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又斜睨了一眼在旁边帮衬着说话的贾东旭，
眼眶中泪水直在打转儿，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我才不理会你从哪儿去弄，你接了我儿子的活儿，这些事儿理所当然该你担着。你这个贱骨头、扫把星，别在这儿装那狐媚的样子，你跟谁在这儿扮可怜呢？自打把你娶进家门，就没一件事儿顺过心，连累我家东旭不说，还生了两个赔钱的丫头片子。你瞅瞅这家里头，如今连口肉都捞不着吃，你还能干啥。”
贾张氏近乎蛮不讲理，直直地指着秦淮茹的鼻子一顿痛骂。
她那嗓门儿大得惊人，一下子就把在床上包裹里酣睡正香的槐花给吵醒了，刹那间，那哭声犹如炸雷，震得人耳朵生疼。
秦淮茹瞧见槐花哭了，赶忙将她抱起来，一边轻声哄着，一边迈步走出了屋子。
……
张卫国用过餐，又灌了两口热水，在外面套上那身蓝色的工作服，便出门去了。
此刻，三大爷也正准备去上班，正拿着块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他那辆二手自行车呢。
“三大爷，早上好哇，吃了没？”
张卫国笑着跟三大爷打招呼。
张卫国对三大爷的印象还算凑合，不光是因为两家毗邻而居，还因为三大爷虽说平日里有点抠搜，也总爱占些小便宜，不过总体来说人还算过得去。就凭他那微薄的工资，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要是不精打细算着过，日子着实不好捱。
“吃了，你这两天吃得可真不错，大清早整个院子里都飘着香味儿呢。”
三大爷望向张卫国，热情地颔首示意，话语里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溜溜的意味。
“可不是嘛，光闻着那股香味儿，今儿早上我都多吃了半个窝头。”
住在东厢耳房，正坐在门口纳鞋底的李大娘听到三大爷的话，也跟着搭话。
“我这不昨儿收到我父母战友寄来的信，还随信寄了几张肉票，前儿刚发了工资，就寻思着正好改善改善伙食。我就自个儿一人儿，吃饱了全家不操心。”
住在这种大杂院里，就这点麻烦，吃点啥只要稍微有点味儿，整个院子都能闻见，这也是张卫国不敢天天这么吃肉的缘由之一。
“你呀，偶尔改善改善生活倒也没啥大问题，但平日里还是得节俭着点儿。你也老大不小喽，再过几年就得成家立业，到时候花钱的地儿海了去了……”
三大爷絮絮叨叨地念叨起来，张卫国这两天吃的那一大盘子肉，要是搁他们家，省着点儿吃，起码够吃一个月呢。
“我晓得啦，三大爷。时间差不多喽，我今儿要参加驾驶员考核，得赶紧往厂里去了。”
张卫国见三大爷大有长篇大论说个没完的架势，赶忙出声打断，同时加快脚步朝着大门走去。
“哎，张卫国，你这……”
被张卫国打断话头，三大爷明显感觉意犹未尽，好多话只能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可当他听闻张卫国要进行司机考核，心里头琢磨着这要是考过了，是不是得请大家伙儿吃顿饭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张卫国，祝你今儿一切顺顺利利的，三大爷就盼着给你庆贺啦。”
“秦姐，出啥事啦？”
傻柱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从屋里踱步而出，正准备去上班。他往院子里吐了口漱口水，一眼便瞅见抱着槐花伫立在廊道下的秦淮茹。
“没啥事儿。”
秦淮茹抱着槐花，顺手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
“秦姐，到底谁欺负你了？跟兄弟我说，我立马找他去理论。”
瞧见秦淮茹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傻柱的心瞬间“砰砰”直跳，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真没啥事儿，就是今儿早上棒梗闻到前院张卫国家做饭飘出来的香味，吵吵闹闹地非要吃肉不可。你也晓得咱家里的状况，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能勉强糊口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秦淮茹开始大倒苦水，大院里虽说有些人知道厂里给贾家发过一些慰问金，可压根不清楚贾东旭每个月还能领取二十八块钱的抚恤金这事儿。
“这小子，吃个肉还这么大肆张扬，生怕整个院子的人不知道似的。”
傻柱瞧着秦淮茹，也跟着埋怨起来。
张卫国家做回锅肉的香味他也闻到了，心里直犯嘀咕，那家伙到底放了啥特殊调料，咋就香得这么离谱，他自个儿觉得以自己的厨艺，是决然做不出这等香味的。
“柱子啊，姐这儿有个事儿想麻烦你。”
秦淮茹说着，缓缓走到了傻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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