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一食堂内。
张卫国和车队的工友一路急匆匆赶来，只见几个打菜窗口前已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远远地，张卫国就瞧见傻柱站在一个窗口后面，打菜的动作毫无规律，全凭心情给工友们盛菜。
自从升任一食堂主厨，还带了两个学徒后，傻柱基本上做完饭，就把围裙一解，泡上一缸子高碎茶叶，跑到后厨的躺椅上一躺，优哉游哉地混到下班。
只有心情格外好或者差到极点时，他才会来到打菜口给工友打菜。要是看到哪个工友不顺眼，他就像犯了帕金森一样，手抖个不停。
张卫国深知傻柱这德行，便直接去了马华负责的窗口排队。
说起厂里几个食堂的饭菜，这两个月来张卫国没少吃。总体感觉，还是一食堂的饭菜质量稍好一些。
当然，这里说的质量好，并非傻柱的厨艺有多么登峰造极。毕竟几个食堂每天都是以萝卜、白菜、土豆为主的大锅菜。
就这种食材，手艺就算有差距，又能好到哪儿去呢？大家天天吃这些，年复一年，追求的早已不是口味，而是能填饱肚子，多来点油水。
由于一食堂还负责厂里的小灶，时不时有领导来体验与工人同甘共苦，所以傻柱平时炒菜时，总会多放一勺猪油。
别小瞧这一点油水，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一点油花就能让工人们回味许久。
要不是一食堂其他人跟傻柱学的，打菜时都有点抖手的毛病，恐怕来这儿吃饭的工人会更多。
“马华，你去那边。”
傻柱看了看窗口外的队伍，随意给眼前排队的工友舀了一勺菜，扔过去两个二合面馒头后，直接把马勺丢进菜桶，走到隔壁马华窗口，拍了拍马华的肩膀说道。
“师傅，怎么了？”
马华一脸疑惑地看着傻柱，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过去，这儿我来。”
傻柱抓住马华的胳膊一拽，自己站到了马华的位置上，还顺手接过了马华手里的马勺。
“傻柱，你这啥意思？”
张卫国看到打菜窗口突然换成傻柱，心里正琢磨着他又看谁不顺眼了。
可轮到自己打菜时，只见傻柱抖了好几下，才往他饭盒里倒了小半勺菜，里面连肉丝都没有，只有白菜和萝卜片，张卫国顿时明白了。
张卫国自认为没得罪过傻柱，这家伙向来是个混不吝，嘴巴又贫又臭。
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多月，张卫国和他也就是点头打招呼的普通邻居关系。但看傻柱现在这架势，明显是在针对自己。
“怎么啦？”
傻柱装起傻来，不过看向张卫国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得意。
“赶紧端走，别挡着别人。”
“我这一勺也太少了吧，别说没肉丝，菜都只有一半，这哪能吃得饱？”
张卫国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直接把饭盒往窗台上一放，直视着傻柱。
平时被傻柱抖勺，大多数人也就忍了，顶多私下里发发牢骚。
一食堂油水足，虽说菜少，但带着油花的菜汤给得不少。傻柱每次针对也就是那么一两次，气顺了就没事了。要是真因为这事和他吵起来，往后在一食堂可就别想得到一点油水。
但张卫国可不惯着他，莫名其妙被傻柱针对，他心里也不痛快。自己在四合院一直低调行事，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而且一食堂这点油水，对于平时不缺油水的张卫国来说，根本看不上眼。在别人眼中很足的油花，在张卫国看来，还不如大学食堂免费汤水上漂的油星多。
“怎么，你还想搞特殊啊？大家都一样，一次一勺，多少有点出入很正常。”
傻柱没想到张卫国竟敢和他硬刚，微微弯下身子，透过小窗口看着张卫国，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再说了，你这段时间还缺油水吗？天天不是鱼就是肉，还时不时下馆子，厂里领导都没你这几天过得滋润，你就该多吃点萝卜白菜清清口。”
“我请客吃饭关你什么事？我花自己的钱改善生活，你要是看不惯，你也吃啊。你工资可比我高，我一个月十八块钱都能改善生活，你一个月三十多块，过得应该比我还好吧。”
张卫国原本已经很小心了，改善生活不是在屋里就是在自己的小空间里。
他知道四合院那些人容易眼红，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请了几顿饭，就引得傻柱说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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