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音儿站在原地,眼神怔怔,整个人回不过神。
宋鳞知道这些对她冲击很大,现在这情况,她也不知道从胡音儿嘴里知道什么。
“来人,搬梯子来!”
她说完之后,立马有人搬来梯子,宋鳞噔噔爬上去,发现横梁上面有个巴掌大木质盒子。
宋鳞拿下盒子,发现这个盒子没有一丝缝隙。
她敲了敲,又摇了摇,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只能等下交给叶麒。
宋鳞看了一眼院子的惨状,她叹了一口气。
“宋道长,胡家人的尸体怎么处理?”
宋鳞看了一眼胡音儿,见她没反应,只能对士兵说道:
“来人把尸体都抬到院子去。”
这是十几具尸体摆满了整个院子,血腥味冲的就是叫士兵都露出了不忍,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宋鳞坐在花园里的石墩上,看着满院子的白布,她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在第一次见到胡府的时候,看到一层灰色的雾气,现在那层灰色的雾气已经变成了黑色了,显然是死气。
这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甚至镇上有钱的人家,已经带着妻儿老小逃离,而不能离开的老百姓知道这件事后,也人心惶惶。
天气阴沉沉,好些天没见太阳,导致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股说不清道明的气。
宋鳞按照书里的指示,准备给胡家的人做场法事,她房间里翻着师父给的书,突然一个士兵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道长,外面好些说镇上壮年男子的死跟胡家有关,现在要烧死胡音儿!”
“什么?”
宋鳞惊地站了起来。
她走到门口,突然抬眼看去,发现胡音儿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药碗,整个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手里却紧紧端着药碗。
而这边叶麒一路疾驰,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清风观。
看到叶麒带回来的东西,一心道长神色愣了愣,眼底带着诧异,对叶麒说道:
“给他灌下去!”
叶麒给白宣城灌了下去,白宣城立马就吐了出来,叶麒惊讶喊道:
“道长!”
一心道长见状,神色难看,对他说道:
“找个木桶来,把他衣服扒了!”
白宣城泡在木桶里,周围全是蛋液,不一会他就趴在木桶边缘吐了起来。
一心道长烧掉白宣城吐出来的东西,又把了一下脉,对叶麒说道:
“没事了!”
而白宣城虚弱的睁开眼皮,瞧见叶麒,尤其无力举起手,
“明白?”
叶麒点了点,对白宣城说道:
“他死了!”
白宣城无力的垂下头,显然也放心下来。
而叶麒看向一心道长,一心道长摸着胡子淡淡说道:
“现在他只是睡过去了,明天他就能醒来。”
一心道长看向叶麒一眼,突然说道:
“叶连长,你也该上药,我看你伤得不轻。”
叶麒脱下外套,露出结实的臂膀和伤痕累累的胸膛和后背,他瞧见一心道长沉默上药,突然问道:
“你不担心宋鳞吗?”
一心道长听到这话,仿佛没察觉叶麒打量的神色,她语气淡然道:
“这孩子有她的命数,何况老夫担心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自己烦恼,我又不能帮到她半分。”
叶麒没想一心道长这么想,他心里佩服,一心道长是通透的人,他轻声说道:
“一心道长帮到她了!”
听到叶麒这么说,一心道长得意地摸着胡子,
“老夫就知道,还得是老夫的东西!”
一心道长这么说,是叶麒没想到的,刚才还那般淡然,现在就一脸得意,他神色古怪,这道观里的人连同宋鳞都十分古怪。
叶麒还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宋鳞遇到危险的时候,有时候会变得很厉害,但是事后她又会忘记,他出声问道:
“宋鳞她身上有些奇怪的事…”
一心道长显然不想多说,他收起药箱说道:
“世上每个人都很奇怪!”
他转身走出了厢房,看起来还带着逃跑的味道。
叶麒看向自己肩膀的绑带,他神色陷入沉思,一心道长似乎在回避宋鳞的问题。
宋鳞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要是以前他不会对此在乎,只是宋鳞不一样。
而一心道长离开之后,没有回房间,他回到白宣城这里,他看向死去的蛊虫,轻声喃喃道:
“七日星?”
“是他们吗?”
他说完之后,就拿瓶子装走一些白宣城的木桶里的蛋液。
他回到房间,提起笔写了一封信。
只是写完之后,他神色凝重起来,
“宋鳞啊…”
他叹息一声,走出房门,把手里的信和瓶子递给小道士,在他耳边吩咐几句后,神色沉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希望一清师妹能平安无事。
次日,鸟儿清鸣。
叶麒从床上起来,刚走出房间,就听到白宣城吵闹的声音,
“一心道长,这窝头你给我留一个…”
一清道长身手利落拿起桌上最后一个窝头,放进自己嘴里,
“白副连长,你还是少吃点,毕竟你才醒来。”
白宣城嘴里嘀咕,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宋鳞下山吃饭的时候这么积极,看来是师门传承。
叶麒嘴角微勾,看向头上的太阳,轻笑一声。
白宣城见到叶麒进来,立马激动起来,手指比划一下,
“懂?”
叶麒神色一僵,气息一下阴沉,瞪了白宣城一眼,只是抿嘴点头。
“宋鳞呢?”
听到白宣城这话,叶麒坐下说道:
“只有一匹马,她留在安宁镇!”
叶麒说完之后,就看向一心道长,神色郑重说道:
“麻烦道长送白宣城回叶司令府,我先回趟安宁镇。”
白宣城却不同意,安宁镇这么危险,他不放心叶麒一个人去,他刚要开口,只见院子中间一个人影滚了进来。
张大头跌跌撞撞冲进道观,他捡起地上滚落的帽子,瞧见叶麒之后,他神色大喜,
“连长,大事不好了…”
听到张大头的声音,叶麒脸色瞬间复杂起来,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白宣城咬着窝头,脸鼓得跟松树一样,
“这小子出现,准没好事!”
张大头喘着粗气,他连夜赶来清风镇,他心里也是怕极了,但是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斗,他终于来到清风观,他艰难说道:
“连长,这次是真的不好了!”
“胡镇长一家被灭口了!”
“什么!”
叶麒和白宣城惊呼一声。
白宣城站了起来,就连要出门的一心道长,也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张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