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未至,告诉狼王苍炎——”
“烈风还活着!”
“凶手是蛇族祭司玄冥!”
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话音未落!数支淬毒骨箭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钉在他们刚刚站立位置后方的湿滑石壁上。箭尾剧烈颤抖,追兵已至拐角!
再不走,所有人都得死!
“蔓蔓——!!!”云澈终于反应过来白蔓要做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扑过去抓住白蔓的衣角,却被身旁依旧在低吼挣扎的烈风庞大的身躯阻挡。
银叶的眼底瞬间掠过无数复杂的算计!这女人她要用自己的命,去引开追兵?为这只兔子和半疯的狼崽子争取一线生机?还是另有所图?
时间凝固了不到半息!
白蔓再没有看他们一眼猛地转身,扑向那条被巨大藤蔓完全遮蔽的狭窄道路。
“抓住她!”蛇族追兵近在咫尺,箭矢朝白蔓的后心射去。
银叶猛地一掌拍在烈风的后背,一股巧劲将他推向那条通往下方毒雾沼泽的岔路。
“走!”他低吼一声,同时一把拽住还在徒劳地朝着白蔓消失方向哭喊伸手的云澈,蛮横地拖着他,紧随着烈风踉跄冲入下方翻滚的墨绿毒雾之中。
腥臭的污水劈头盖脸地淋下,脚下的粘腻苔藓滑不留足。云澈被拽得跌跌撞撞,手中死死攥着那条沾满血污的骨链。
蔓蔓,为了他、为了背上这个恐怖的怪物,独自扑向了最深的黑暗!
黑暗的窄道,陡峭向上,仅容一人勉强通行。浓密湿滑的藤蔓如同冰冷的触手,抽打在身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身后,追兵的嘶吼、沉重的脚步声和箭矢钉入石壁的声音越来越近!
白蔓咬紧牙关,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剧烈抽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她不敢回头,只能凭借身体残留的本能和黑暗中模糊的轮廓,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尖利的石棱划破了皮肤,粘腻的苔藓让她数次滑倒,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岩石上,剧痛钻心!
“在那边!上面!放箭!”数点幽蓝的寒光撕裂藤蔓的缝隙,带着致命的尖啸,狠狠射向白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白蔓瞳孔骤缩,身体在求生本能下猛地向侧面一扑,整个人紧贴在湿滑冰冷的石壁上!
几支毒箭擦着她的身体钉入身后的藤蔓和石壁,冰冷的箭风刮过她的脸颊。还有一支狠狠擦过她左臂外侧,锋利的箭簇瞬间撕裂了单薄的丝袍,带起一溜滚烫的血珠!
剧痛让她的动作瞬间一滞,闷哼声被强行咽回喉咙!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她猛地一蹬脚下湿滑的石块,不顾左臂火辣辣的疼痛,再次发力向上攀爬,更多的藤蔓被扯断,腐朽的汁液沾满双手。
前方,藤蔓似乎稀疏了一些,隐约透出一丝光亮?像是出口?生的希望如同微弱的烛火在心底点燃!
然而,就在她即将冲破最后一片浓密藤蔓的刹那!
头顶上方!一道冰冷声音毫无征兆地穿透了藤蔓的阻隔,带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在她头顶响起:“小容器,你要去哪里?”
白蔓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
“不乖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玄冥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蛇卫将手中木桶里的东西尽数倾倒而下。
冰冷的泥浆裹挟着碎石劈头盖脸砸下,白蔓试图寻找一条出路,但上有玄冥,后有追兵。
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绞紧心脏,紫眸因缺氧而涣散,污泥正贪婪地将她拖向永恒的沉寂……
一声充满了纯粹毁灭力量的恐怖巨响将白蔓从窒息的黑暗中唤醒,这声音不是来自头顶,而是来自侧面那被巨石和泥沙彻底封死的岩壁。
坚固厚实的岩壁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蛛网般的恐怖裂痕瞬间蔓延。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破开地狱的利剑,蛮横地撕裂了水道内绝望的黑暗。
光芒的中心,一个身影如同金色的战神降临。
魁梧如山的身躯覆盖着如同熔铸黄金般的浓密鬃毛,在破口涌入的光芒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泽。湛蓝色的眼眸如同两颗燃烧的冰封烈阳,此刻正爆射出足以焚毁灵魂的狂怒与霸道,手持一柄巨大的金色狮纹金属战斧,斧刃上还滴落着滚烫的蛇族血液!
来人是金鬃狮族少主——雷恩!
“蛇族的爬虫!把本少主的伴侣交出来!!!”
雷恩狂傲霸道的声音如同炸雷,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意志!他死死锁定在半个身体已被泥泞淹没的白蔓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探究,没有疑虑,只有一种如同宣告物品所有权般的炽热掠夺欲。
“找到你了!”雷恩如同捕食的雄狮,几个跨步便冲到白蔓面前没有半分怜惜,没有丝毫迟疑,如同抓起一件失而复得的战利品,一把扣住白蔓纤细的腰肢,将她沾满污泥的身体,粗暴地从泥浆中拔了出来。
“呃!”巨大的力量勒得白蔓眼前发黑,左臂的伤口被狠狠挤压,剧痛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污泥和冷水顺着银发和破烂的丝袍淋漓滴落,狼狈不堪。
她下意识地挣扎,沾满污泥的手指徒劳地抓挠着雷恩如同岩石般坚硬的金色臂膀。
“放开她!”玄冥的声音带着被彻底无视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在泥浆翻涌中响起。他试图靠近,但雷恩身上散发出狂怒威压和灼热气息,如同无形的墙壁将他狠狠推开。
雷恩置若罔闻,他牢牢锁着怀中因冰冷和剧痛而微微颤抖的银白雌性,一种混合着暴戾占有欲和被依赖感满足的奇异情绪,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占有欲:85(狂暴/宣告主权)】
“别怕。”雷恩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安抚意味,却比怒吼更令人心悸。
他猛地将白蔓湿透冰冷的身体向上提起,如同扛起一袋最珍贵的金沙,粗暴地、将她翻转过来,重重地扛在了自己宽阔如同山岳般覆盖着金色鬃毛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