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站在夜色下,目光如炬地望向那座府邸。黑瓦高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座沉默的堡垒。他身后是房玄龄与尉迟恭,三人皆身着夜行衣,身形隐没在阴影中。
“周仲文只是个幌子。”李世民低声说道,“真正的幕后之人,藏得更深。”
房玄龄点头:“陛下说得对。从裴元清的供词来看,此人精通朝政、深谙权术,极可能是三公九卿之一。”
尉迟恭握紧拳头:“管他是谁,今晚咱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抬手示意行动开始。房玄龄取出一枚小巧的铜铃,轻轻一摇,远处传来几声猫叫般的回响。那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信号。
片刻后,府邸大门外巡逻的侍卫忽然听到侧巷传来异响,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有两人提着灯笼走了过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尉迟恭已悄然绕至侧门,手中短刀轻巧地挑开锁扣,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三人迅速潜入,沿着墙根前行。房玄龄指了指前方一座偏殿,低声道:“证据多半藏在主屋或书房,但那里防守最严。我们得先找到一条安全路径。”
尉迟恭冷笑一声:“我来引开守卫,你们去查。”
话音未落,他已跃上屋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中。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几名暗卫被吸引过去查看动静。
“快!”房玄龄低声催促,带着李世民绕过回廊,直奔主屋方向。
主屋门前站着两名侍卫,神情警觉。李世民与房玄龄伏在花丛后观察片刻,见其中一人每隔一刻便会到角落解手,遂决定趁其离开时动手。
果然,那名侍卫刚走几步,便被一道黑影从背后捂住口鼻,拖入暗处。另一名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喉头已被利刃划开,鲜血喷洒在石阶上。
李世民推开大门,房玄龄随即点亮一支小灯,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屋内陈设。正厅中央摆放着一张檀木案几,案上堆满文书卷轴。房玄龄翻阅片刻,皱眉道:“都是些礼部的日常奏报,并无异常。”
李世民却已走向内室,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典籍与账册。他随手抽出一本,发现封皮下竟夹着一张密信。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三日后,东市茶楼接头。”
房玄龄接过密信细看,脸色微变:“这是秘密组织的联络方式!”
李世民沉吟片刻,将密信收入怀中,继续在屋内搜寻。很快,他们在书架后方发现了一道暗格,打开后竟是数十本账册,详细记录了各地贪腐官员的受贿明细与分赃比例。
“这便是铁证。”房玄龄低声说道。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熄灭灯火,躲入阴影之中。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走进屋内,神色慌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在屋内转了几圈,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房玄龄才松了口气:“看来我们的动作确实惊动了他们。”
“那就更不能打草惊蛇。”李世民道,“把这些账册带走一部分,其余的原样放回。”
正当他们准备撤离时,尉迟恭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外,做了个“停”的手势。接着,他指了指后院方向,示意那边有新情况。
三人绕至后院,只见一座假山旁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门边挂着一块写着“禁地”二字的木牌。房玄龄上前检查门锁,发现并非机关陷阱,而是普通铜锁。
“敬德。”李世民低声道。
尉迟恭会意,抬脚一脚踹开木门。门后是一条幽深的地道,向下延伸,尽头隐约可见烛火晃动。
“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藏身之处。”房玄龄道。
李世民当先走入地道,脚步轻盈无声。地道两侧墙壁上嵌着油灯,照出前方曲折的通道。约莫走了百余步,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间地下密室。
密室内摆满了兵器、盔甲,还有大量金银财宝,显然不是普通官员能拥有的。正中央的桌上,摆放着一份地图,标注着多个重要城池与驻军点。
房玄龄走上前,仔细端详地图,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普通的贪腐……这是谋反。”
李世民缓缓点头:“有人在为将来的大乱做准备。”
尉迟恭忽然察觉不对,猛地回头看向门口:“不对劲,太安静了。”
话音刚落,密室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数名黑衣武士手持长刀冲了进来,刀锋寒光闪闪。
“有埋伏!”房玄龄低喝。
李世民拔剑迎敌,尉迟恭则挥动双锤,与对方缠斗在一起。房玄龄则迅速将地图和部分关键账册塞入怀中,准备撤离。
战斗持续不过片刻,几人虽寡不敌众,但凭借默契配合与武艺高强,终是杀出一条血路。他们一路冲出地道,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临时据点,众人喘息未定,房玄龄立即展开地图分析:“这些人早有准备,说明我们的情报早已泄露。”
“不可能。”李世民摇头,“除了你我三人,没人知道今晚的行动。”
房玄龄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事:“除非……我们在内部被人渗透。”
空气骤然凝固。
尉迟恭怒道:“是谁?”
“暂时还不清楚。”房玄龄道,“但可以肯定,对方一直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李世民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峻:“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位‘朋友’也尝尝被监视的滋味。”
房玄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陛下的意思是……”
“放出风声,说我们要彻查此案,再布下一个局。”李世民嘴角微微扬起,“让他们以为自己仍在掌控之中。”
尉迟恭咧嘴一笑:“好啊,就让他们自投罗网。”
房玄龄点头:“臣这就去安排。”
夜色渐深,长安城陷入一片寂静。而在某处幽暗的宅院中,一名身穿深色长袍的男子正站在窗前,手中摩挲着一枚翠绿玉扳指,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皇帝,你以为这样就能揪出我吗?”
他缓缓转身,走入暮色之中,只留下一句低语:
“好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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