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开局绑定帝师系统 > 第98章 军师初立,夜谈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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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门城楼的残火还在噼啪作响,魏无极的亲卫已在城楼下的演武场支起了九口铜锅。

老将军亲手掀翻两坛封了二十年的烧刀子,琥珀色的酒液溅在青石板上,混着焦土味窜进顾承渊鼻腔时,他正接过魏无极递来的粗陶碗。

帝师请。魏无极的手背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那是方才他亲自给伤兵裹伤时蹭的,此刻却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般托着酒碗,二十年前老夫初守雁门,老帅送我这两坛酒,说等雁门打场漂亮仗再开。他喉结滚动,眼角的皱纹里凝着水光,今日这仗,比老帅当年的漂亮十倍。

顾承渊接过酒碗的指尖微顿。

酒液浸得碗壁发凉,可他能感觉到老将军掌心的温度透过陶土渗进来——那是常年握刀的手才有的粗粝,带着老茧的纹路。

他仰头饮尽,辛辣顺着喉咙烧进胃里,却烧不化眼底的冷:魏将军可知,这把火烧的不只是玄狼骑?

魏无极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

演武场的篝火映得他铠甲上的鳞纹泛红,像被血浸透了似的:帝师是说...

北戎骑兵向来靠玄狼图腾凝聚士气。顾承渊放下碗,指节敲了敲案上的羊皮地图,玄狼骑是赫连烈的眼珠子,这把火下去,赫连烈的眼珠子碎了,可更麻烦的——他抬眼时,恰好看见魏无极身边的亲卫端着热汤经过,汤勺里的倒影晃了晃,是藏在眼珠子里的刺。

话音未落,魏无极突然重重放下酒碗。

陶碗磕在案上发出脆响,惊得旁边啃羊腿的士兵都缩了缩脖子。

老将军探身凑近,甲叶摩擦的声响像蛇在爬行:帝师不说,老夫也要提。他压低声音,带着铁锈味的呼吸喷在顾承渊耳畔,三日前,老夫的斥候在北戎后营看见个白衣术士。

那厮站在马背上,手掐法诀往地上一按,地面就跟活了似的抖——不是战马跑动的震,是......是灵力波动。

顾承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系统提示音几乎同时在识海炸响,淡蓝色的光屏浮现在眼前,他垂眸掩住眼底的光,指尖在虚空中快速输入敌方术士。

光屏上的字迹立刻扭曲成数据流,最后凝成一行猩红小字:【疑似修真干扰·检测到未知灵力痕迹·是否追踪?】

追。他在心底默念,光屏骤然化作星子钻进眉心。

苏昭璃一直托着腮看两人对话,此时忽然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她的指尖沾着野蜂蜜——方才偷偷舔了口桌上的糖蒸酥酪——此刻正黏黏地粘在他袖口:阿渊的耳朵红了。她眨眨眼,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是酒喝多了?

顾承渊反手握住她的手,借势将她拉到身边。

掌心触到她腕间的药铃,冰凉的玉珠硌着他虎口,那是她用千年冰蚕玉雕的,专门用来隐匿气息。昭璃,今晚跟我去北戎后营。他压低声音,拇指摩挲过她腕上的铃纹,魏将军说的术士,可能和二十年前......

知道啦。苏昭璃歪头,发间的海棠簪子晃了晃,我带了十包迷蝶散,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她突然提高音量,魏将军的烤羊腿真好吃!

比玄霄宗的素斋香多啦!

顾承渊顺着她的话笑了笑,余光却瞥见魏无极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老将军拍着大腿灌下一碗酒,铠甲上的玄霄宗徽章在火光里闪:吃!

都给老子吃!

明日谁要是喊肚子疼,军棍伺候!

夜漏三更时,演武场的篝火渐熄。

顾承渊裹着件普通士兵的灰布斗篷,跟着苏昭璃钻进城墙下的狗洞。

她的药灵血脉能屏蔽凡人感知,可修真者的神识——他摸了摸储物戒里的幽蓝玉符,那是玄霄宗大长老送的避神符,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

嘘。苏昭璃突然停步。

她的鼻尖动了动,像只嗅着花香的小兽,前面有血晶石的味道。

顾承渊的呼吸一滞。

血晶石是玄家当年常用的邪修材料,二十年前顾家灭门那晚,他躲在祠堂梁上,看见玄家长老手里的法器就浸着这种腥甜的血气。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密林中的灌木被踩出条隐蔽的小径,尽头有团幽绿的光——是磷火,还是祭坛的引魂灯?

两人猫着腰靠近时,露水打湿了裤脚。

顾承渊的鞋底碾过片碎玉,发出极轻的咔声。

苏昭璃猛地拽住他,指尖掐进他手臂:祭坛!

月光从树缝漏下来,照见空地上用鲜血画的阵法。

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里泡着人的指骨;石台下堆着半人高的血晶石,每块都泛着妖异的红,像被剥了皮的心脏。

苏昭璃的药铃突然剧烈震颤,震得她腕间泛红:和青莲洞的血祭阵......

一模一样。顾承渊接过话头。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石台上的血痕——还没完全干透,带着温热的黏腻。

系统光屏再次浮现,蓝色光点在地图上疯狂闪烁,最终定在西北方三十里外的山谷。

那里有座废弃的寺庙,他幼年随父亲出巡时曾路过,庙门匾额上的镇邪二字,是玄家老祖亲笔题的。

阿渊。苏昭璃突然攥紧他的手,你看。

祭坛角落的血晶石堆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绢帛。

顾承渊展开时,上面的字迹刺得他眼疼——那是玄家特有的鸟虫篆,写着玄霄宗大长老亲启。

夜风卷着血晶石的腥气灌进领口,顾承渊将绢帛塞进储物戒,转身时撞落了盏青铜灯。

灯油泼在血晶上,腾起团幽蓝的火,映得苏昭璃的脸忽明忽暗:玄家残党,还有大长老......

他们想借北戎的刀,砍玄霄宗的根。顾承渊的声音像浸在冰里,但这把刀,该砍回去了。

两人返回营地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魏无极的亲卫守在营门口打盹,见他们回来立刻惊醒,搓着眼睛道:帝师,魏将军说等您回来就开军议,沙盘都摆好了。

顾承渊望着营中飘起的炊烟,伸手理了理苏昭璃被夜风吹乱的发。

她腕上的药铃还在轻响,像在应和他心底翻涌的暗潮。

敌军虽受挫......他望着远处尚未散尽的硝烟,喉间溢出半句话。

余下的,等军议时再说。

军帐门帘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顾承渊掀帘而入时,十三盏牛油灯正将沙盘照得透亮。

魏无极已脱去铠甲,只着玄色劲装坐在主位,左手边是雁门三营的校尉,右手边则站着个粗布短打的中年汉子——赵工头正搓着沾着黑渍的手,目光黏在沙盘上那堆代表粮道的沙粒上。

帝师请坐。魏无极抬了抬下巴,案上的虎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方才校尉们说,北戎后营的炊烟比昨日多了三成,赫连烈那老匹夫怕是要增兵。

顾承渊落座时,指尖轻轻划过沙盘上的右翼粮道标记。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方才在祭坛发现的绢帛正贴着心口发烫,玄家大长老的鸟虫篆像根细针,一下下扎着他的神经。魏将军,北戎骑兵虽折了玄狼骑,但主力还有三万铁蹄。他抬眼时,目光扫过帐中众人紧绷的下颌线,更棘手的是,他们有修真者用邪术助战。

帐中响起抽气声。

最年轻的校尉猛地攥紧腰间刀柄,刀鞘磕在案上发出闷响:修真者?

那咱们凡人还怎么打?

所以不能拖。顾承渊屈指叩了叩沙盘左翼的玄字标记,我建议分兵三路:左路带两千轻骑举玄霄宗战旗,在左翼山梁擂鼓呐喊;中路五千步卒固守雁门,专等北戎来攻;右路——他的指尖滑向粮道,三千精锐裹毡夜行,直取赫连烈的粮山。

魏无极的拇指在虎符上反复摩挲,眼尾的皱纹拧成绳结:分兵三路,右路只剩三千。

粮山有北戎八百守军,还有......他顿了顿,瞥向帐外漆黑的夜色,那白衣术士。

八百守军是明哨,暗桩在粮山后坡的枣树林。顾承渊从袖中抖出张羊皮地图,正是方才系统光屏根据他记忆生成的——三日前他让斥候在北戎营外撒的迷蝶粉,此刻在地图上标出了十七处暗岗,苏郡主的药粉能让蚊虫往人多的地方聚,昨夜我数过,枣树林的蚊子比别处多十七倍。

苏昭璃正蜷在帐角的胡凳上剥松子,闻言抬眼笑:阿渊说蚊子也会报信呢。她指尖一弹,颗松子核精准掉进魏无极案前的茶盏,溅起水花,再说了,赵工头的火油桶......

末将在!赵工头突然挺胸,粗布衣裳下的肌肉绷成铁疙瘩,帝师上月教的法子,用猪膀胱裹火油,埋在粮道旁的枯井里。

那油见火就炸,炸起来能烧半里地!他从怀里掏出个油亮亮的膀胱,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末将带二十个兄弟,今夜就能把三十桶火油埋进粮道——保证赫连烈的粮草,比玄狼骑烧得还彻底!

魏无极的目光在顾承渊和赵工头之间来回扫了三遭。

老将军突然仰头大笑,震得帐顶的积灰簌簌往下掉:好!

好个蚊子报信,好个火油炸粮!他抄起虎符拍在顾承渊面前,青铜虎首撞出清脆的响,帝师今日便是雁门临时大帅,调兵符令全凭你发落!

帐中校尉们轰然应诺。

最年轻的校尉甚至红了眼眶,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颤——自他十年前入雁门,这是头回见主帅把虎符交给外姓人。

顾承渊指尖触到虎符的刹那,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

淡蓝色光屏浮现在眼前,字迹随着他的心跳明灭:【检测到战略级军事行动·触发隐藏任务】【新任务发布:「七日内破坏敌军粮道」】【任务奖励:武略神通·鹰眼术(可扩展视野十倍,洞察百里内生机)】【任务失败:扣除化罡境三重修为】

他垂眸掩住眼底的光。

虎符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脉,却压不住心口翻涌的热——二十年前顾家灭门夜,父亲也是这样握着虎符,对他说渊儿,等你长大,要替顾家讨回公道。

此刻沙盘上的粮道标记,突然与记忆中玄家祭坛的血晶石重叠,他听见自己用最冷静的声音开口:子时三刻,左路轻骑出发。

右路随赵工头去认埋油点,苏郡主......

我跟右路。苏昭璃已经跳起来,发间的海棠簪子撞在帐竿上,药灵血脉能掩盖火油味,那些修真者的鼻子再灵,也闻不出我撒的清露粉。她歪头冲顾承渊笑,腕上的药铃叮当作响,阿渊放心,我会帮你看住赵工头的火油桶——他上次埋油,差点把自己的胡子点着啦!

赵工头老脸一红,搓着双手直摆手:那回是风大......

帐中响起低低的笑声。

顾承渊望着苏昭璃蹦跳着拽赵工头出帐的背影,喉间突然泛起甜腥——那是方才在祭坛沾到的血晶粉,还黏在他指甲缝里。

他捏碎案上的茶盏,瓷片扎进掌心的痛意让思绪更清晰:玄家大长老的绢帛,北戎的修真术士,还有系统突然发布的任务......这一切,都在推着他往二十年前的真相更近一步。

夜更深了。

顾承渊独自坐在空帐中,虎符在案上投下狭长的影子。

他闭目运转玄霄宗心法,试图压下识海中翻涌的系统提示——鹰眼术的描述在眼前浮现,可扩展视野十倍的字样像把钥匙,正缓缓拧开某个尘封的记忆。

轰——

帐外突然炸响。

顾承渊猛地睁眼,看见窗外天际划过一道黑色雷电。

那雷不似寻常的青白,倒像被墨汁浸过,劈在北方三十里外的山头上,将夜幕撕开道狰狞的裂缝。

他的指尖不受控地按在储物戒上,那里躺着玄家大长老的绢帛,此刻正发烫,像要烧穿戒壁。

风卷着雷腥味灌进帐中,吹得沙盘上的沙粒簌簌滚落。

顾承渊站起身,望着北方那道尚未消散的雷痕,心底有个声音在轰鸣:该让某些人,见见真正的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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