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安猛地回头，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四周是浓稠到近乎实质的黑暗，仿佛连呼吸都会被吞噬。
脚下延伸出一条灰白色的路，像是被抽干血液的静脉，蜿蜒向未知的深渊，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
每走一步都会渗出粘稠的黑液，如同腐烂的伤口在渗脓。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像是陈旧的血迹混合着霉菌的气息。
又夹杂着一丝甜腻的腥气，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缓慢腐烂。
他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竟然在蠕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影子里爬行，偶尔凸起一张模糊的人脸，又迅速坍缩回去。
“哈~”
清脆的笑声突兀地响起，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程序安猛地抬头，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不远处。
她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穿着破旧的粉色连衣裙，裙摆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像是被反复清洗却始终无法褪去的污渍。
金色的长发扎成两个歪歪扭扭的辫子，发梢处绑着褪色的蝴蝶结，其中一只已经被扯断。
垂落下来，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嘴角扬起天真烂漫的弧度，乍一看就像个普通的小女孩！
可她的手臂和双腿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那些伤口像是被反复割开又缝合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森白的骨头。
皮肤像是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碎布，狰狞而扭曲。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伤口边缘的皮肉竟然在微微蠕动。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钻行，偶尔撑起一个鼓包，又迅速平复。
她歪着头，冲程序安笑着，可那双眼睛却空洞得可怕，像是被挖去了灵魂的玻璃珠。
倒映不出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浑浊的灰白，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仿佛正在注视着某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恐怖景象。
她不是在看我……
程序安猛地意识到什么，缓缓转头——
他的背后，站满了“观众”。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礼服，布料像是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多年，泛着病态的哑光。
戴着惨白的无脸面具，面具表面光滑如陶瓷，却在眼角处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泪……
他们整齐地排列在黑暗中，像是被钉在虚空中的标本。
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吊起。
更诡异的是……他们没有下半身。
腰部以下是一片虚无，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扯开来。
没有流血，只有蠕动的黑色雾气，像是无数细小的触须在空气中扭动。
偶尔滴落粘稠的黑液，在地面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啪——”
巨大的鞭打声撕裂寂静，仿佛直接抽打在灵魂上。
程序安猛地回头，看见一个戴着夸张小丑面具的男人，正挥舞着染血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小女孩的背上。
面具上的笑容咧到耳根，鲜红的颜料像是刚刚涂抹上去，还在缓缓流淌。
滴落在他的黑色礼服上，晕开一片暗沉。
他的手指异常修长，骨节突出，指甲尖锐如钩。
泛着青灰色的死气，每一次挥鞭都带起一阵腥风。
“唔……！”
女孩的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声，像是坏掉的风箱在艰难运作。
她的后背瞬间皮开肉绽，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横贯整个脊背。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周围的地面上，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着……汇聚成细小的血蛇，朝着程序安的脚边爬去。
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疼痛对她来说早已麻木。
她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有些伤口甚至已经溃烂，露出里面蠕动的蛆虫。
那些白色的细小生物在她的皮肉间钻进钻出，偶尔掉落在地面上，立刻被黑暗吞噬。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关节处竟然镶嵌着生锈的金属铰链。
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老旧玩偶的零件正在勉强运转。
而少女就像有自己意识般，下意识的看向了，在旁边观望的程序安。
女孩的眼神闪过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冷漠，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小丑男狞笑着，鞭子突然缠上女孩的脖颈，猛地收紧——
“咯……！”
女孩的脸色瞬间透红，紧闭着双眼，可她的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弧度，仿佛连死亡都无法抹去这份诡异的“快乐”。
她的手指痉挛着抓挠脖颈，指甲剥落，露出下面森白的指骨，却依旧无法挣脱束缚。
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一阵轰鸣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刺耳。
像是无数金属摩擦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只有纯粹的恶意，仿佛来自地狱的合唱。
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回荡，震得程序安的耳膜生疼，耳孔渗出细小的血珠。
小丑男拽着鞭子，像牵狗一样拖着女孩，走向舞台中央。
她的身体在地面上摩擦，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些血迹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
在地面上扭曲成诡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突然，那个小丑举起差不多接近两米的巨形剪刀，里面还布瞒着铁锈以及血尸沐，泛出恶心的味道
“咔嚓——！”
巨大的剪刀猛地剪下，女孩的腰部瞬间断裂，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在小丑男的面具上，顺着滑稽的笑容滴落。
内脏滑落在地面上，竟然还在微微抽搐，肠子像蛇一般蠕动着，朝着黑暗处爬去。
可女孩没有尖叫……
她的喉咙里只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坏掉的喇叭，刺耳而扭曲。
而这时候程序安才发现……她声带早已被割断，只剩下一个血洞，随着呼吸喷出细小的血沫。
小丑男从黑暗中拖出一只巨大的蜘蛛，它的下半身还在蠕动，八条节肢狰狞地挥舞着。
尖端锋利如刀，闪烁着寒光。
他狞笑着，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将蜘蛛的下半身粗暴地缝合在女孩的断肢上。
针线穿过皮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每一针都带起一阵血肉的翻卷。
“噗嗤——”
血肉被强行拼接的声音在热闹欢呼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女孩的上半身抽搐着，新接上的蜘蛛肢体不受控制地舞动。
锋利的节肢刺穿她自己的腹部，带出更多的内脏碎片，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眼眶里却流下血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血花。
观众席再次爆发出欢呼，那些无脸的幽灵们疯狂鼓掌，面具下的空洞里传出扭曲的笑声。
他们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挥舞着，关节反转，骨头刺破皮肤，露出森白的断茬。
程序安感觉自己不知是不是心生锈……在看到许多的人性邪恶，已经逐渐乏味起来，但仍是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
这根本不是表演……
这是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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