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珩懒得跟他解释,冷笑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贺平之脱了上衣,想着她看到自己一身的腱子肉,必定会被迷得直流口水,再看到他满身的伤痕,定然会心疼不已且愧疚得无地自容,当即跪在他面前求原谅。
看到她竟仍是这一副油盐不进的冷傲嘴脸,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里。
但他又不能碰她,目光落到了她身后的柳小蝶身上,顿时就将怒火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伸手一把将她擒住,大力扯到胸前,粗暴地勒住她的脖子。
柳小蝶惊慌失措,被勒得脸涨得通红,越是挣扎越是喘不过气来,只得发出“嗯嗯”的声音用眼神向沈君珩求救。
贺平之神情狠厉,冷笑道:“你杀了郑彩衣,那就把她赔给我吧。我娶平妻你不乐意,那就只让她做个通房便是。等我玩腻了再把她还给你。”
沈君珩被恶心得不行,能说出如此下流无耻的话的人居然是男主?这书的作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沈君珩不由分说,当即迅速夺过桌上的长刀,将刀尖直指他的咽喉,沉着道:“放开她!”
“放开她?这府里哪个女子不愿被我宠幸?你是嫉妒她?”贺平之不以为意,冷笑,“我说过,我碰谁都不会碰你。除非你跪下来求我,我或许会考虑可怜可怜你。”
呸,谁愿意被他碰啊!柳小蝶满眼的抗拒,要不是被他勒着脖子,她说不定敢当场反驳他。
贺平之丝毫不慌,他不相信她真的敢拿刀刺他。
再听他说下去她真的要吐了,当即用力朝他咽喉狠狠挥去,他反应迅速,闪身躲开的同时一掌朝她的手腕拍去,长刀被打落在地,铿然作响。
柳小蝶趁机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趁他收回手臂之际,猛地跑出了屋外。
“贱人,你竟敢拿刀刺我!”贺平之怒极,高高举起粗壮的手臂就要狠狠给她一记耳光。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沈君珩浑然不惧,不仅不躲反而抬头挺胸迎上前一步。
沈君珩心里其实是怕的,只是两人力量悬殊,他若真的要打她她想躲也躲不掉,还不如硬着头皮将他一军,至少不必输了气势。
“你看我敢不敢!”贺平之怒极,并未住手。
“啪”地一声,贺平之的巴掌重重落了下来,却没有落在沈君珩的脸上,而是拍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茶壶杯盏都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饶是这一巴掌没有打在自己的脸上,沈君珩看着被他这一掌震得剧烈晃动的桌子,心里难免有些惊惧。但她面上仍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贺平之可不是舍不得打沈君珩,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萧凌赫如今连太子之位都没有夺到,这个时候不能得罪位高权重的沈修。
“沈氏,看在你爹收留了我的情面上,我不打你。”贺平之目光凌厉地瞪着沈君珩,“你好自为之,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贺平之,你给我听着。”沈君珩眼神比他更狠,警告道,“我脑子进水逼你娶我,我认了。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便是。你若再敢惹我,我就是冒着惹怒圣上的风险,也要去圣上面前求他让我们和离,若是触怒了君威,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爹回家颐养天年,你这宣威将军也别想当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沈君珩不愿惹事,但不怕事,真把她惹毛了,她还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沈君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把贺平之给干沉默了。
若是连宣威将军之职都没了,那他在军营这十年艰苦算什么?况且他还要助燕王夺嫡,即便不能到沈修的助力,也不能与他结仇。
毕竟沈修在朝堂深耕十几年,根基深厚,其势力遍及朝堂内外,不容小觑。
这门姻亲,于他而言,终究是利大于弊。饶是他再恨沈君珩,就算圣上能答应,他也不会真的想跟她和离。
思及此,贺平之心里气得要死,也只得忍下这一口气。
“沈君珩,那咱们就走着瞧,有你哭的时候。”贺平之伸手指了指沈君珩,负手向外走去。
“把你的破刀拿走!”沈君珩捡起刀朝他的身后扔去。
他闪开了,身子顿了顿,没有回头,也不捡刀,冷哼一声,道:“这把刀就送你了,想我的时候,可拿出来看看。”
话毕,大步流星走了。
沈君珩气笑了。
柯吉走了过来,捡起那把刀,神色不悦道:“小姐,这个破铁要不奴才拿去扔了?”
“拿去让铁匠熔了,制成粪叉,在上面刻上‘勤粪为民’,然后拿到市集去叫卖,告诉大家这个粪叉是由宣威将军贺平之的随身长刀所制,价高者得。”
对于武将来说,猛将之器化为田夫之具,是对他的极大羞辱,何况是制成粪叉,足够让他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小姐可真是个妙人!奴才这就去办!”柯吉闻言忍不住笑出声,立即拿起长刀走了出去。
他没想到她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法子让贺平之难堪,简直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君珩不过一时气话,忙又叫住他,道:“只管将粪叉拿去卖便是,不必说是贺平之的。”
若真如此,只是能狠狠地羞辱贺平之一番。武将的气性大抵都大,惹得他反扑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沈君珩不是怕贺平之,只是还未到对付他的时机,出口恶气便罢了,没必要做得太过。
想要对付他时,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一击即中。
柯吉有些失望,但不敢说什么,领命退下了。
为了不让贺平之再次闯进来,贺平之走后她立即让柳小蝶回沈府,将今日之事如实告诉她那便宜爹,让他给她找一些武功高强的高手来给她做护卫。
贺平之知道此事后,气得脸绿得像绿巨人似的,来到她院子里想找她茬时,看到院门口贴着写着“贺平之和狗不得入内”几个大字的告示,又看到门口守着的武功高强的护卫,差点气出内伤,但他却忍住没有发作,默默转身回去了。
很快,他便将府邸乔迁至他的新宅里。
看到他高兴得像狗一样在她院门外大声通知她赶紧搬过去时,沈君珩心里是抗拒的,但她又不是外室,只能随他一起搬过去。
那宅子确实很大,但后院却很小,贺平之把沈君珩安排在后院住着,还在院门口贴着写着“沈君珩和狗不得出入”的告示。
萧凌赫对贺平之出手十分阔绰,不仅给他弄了个大宅子,还给他送了许多下人和护卫。贺平之将沈君珩和她的人都软禁在后院里,派人守着院门,没有他的允许她和她的人都不得出入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