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话锋一转,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瞬间领悟到他在想什么。
“天洋那里对安颜绝对会有留意,而且最主要的是,山河肯定会紧张起来。”
“认为我们两家有联手的征兆对吧?”
余念打了一个响指,再也没有刚刚凝重的神色,赞同道:“说得太对了。”
“于总,你这手玩得真高啊。”
“祸水东引,晚上吃顿饭注意力要有一半分到了天洋那里。”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些,甚至搞不懂安颜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不会不清楚这个节骨眼,和我牵连到一起,必定会受到牵连。
我只能附和地笑着,心里开始担忧起来,安颜会不会遭到天洋的彻查。
“我再问一句啊。”
“你和天洋的安颜,有没有其他不可描述的关系啊?”
余念再次露出一脸八卦的神色,简直比村里的老娘们还要好奇。
我拼命的摇头,一脸的死不认账,表示就是之前的普通朋友,很久没有联系,正好赶上她任职,才吃口饭的。
余念一脸的扫兴转身离开。
而我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松出去,这条老狐狸绝对没有相信,可他目前不会做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现在的影响阴差阳错起到重要的效果,他也不会再多问。
我将手机拿出来,本想给安颜打个电话,但又怕她现在不方便,因为自己这通电话越描越黑,就更加麻烦了。
中午的时候楚梦没有再来找我。
我也乐个清闲,吹着空调休息着,没有一点的胃口。
手机电话响起,急忙拿起来,以为是安颜,没想到是于国强这个吸血鬼。
“你又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问道。
“我要钱!”
于国强开口闭口就是钱,在他的眼里除了钱没有其他的。
“我没有!”
“呵....当上于总了,你还跟我装穷?!”
我浑身一震,眉头紧皱,片刻后才问道:“你说什么呢?”
“我告诉你于恒,现在公交车的广告封面都是你!”
“我给你养大了,一点良心都没有是吧?”
“我养了一个白眼狼!”
于国强破口大骂,骂人的声音极为刺耳。
“我告诉你于国强,你可没有养过我一天!”
“而且,我一点也不欠你的,别一天到晚找我了。”
我强压着怒火没有骂街,但是额头的汗水齐刷刷的出来。
“我没养过你,那你这条命也是我给的!”
“那我就是你爸!”
“你给我钱就天经地义!”
于国强耍没脸的境界极高,但却让我没有办法反驳。
“我告诉你,反正你在哪工作我也知道了。”
“别等我现在过去,去你公司闹,让别人看看,新来的于总是一个白眼狼!”
他无耻到开始威胁我,对于自己的做法一点也不感到无耻。
我用一只手撑着额头,感到自己的生活一片灰暗,但又不得不想办法解决。
真让他找到公司来,闹个鸡犬不宁,这份工作可就真丢了。
“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把我的工作弄丢,这钱你可就真的没指望了。”
“况且,我是刚上班没几天,工资要等到一个月才能开。”
于国强沉默。
开始思考起来这件事可不可行,终于,他退步了。
“那行,我现在就去你家里住,直到你开工资为止。”
我还想开口拒绝,却被他提前预料道:“别跟我说不行,要不然我就去公司,这钱我不要了,你这工作也别要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不敢赌他说的是真是假,尽管他只想要钱,可他是一个情绪极不稳定的人,真要逼急了,也不是做不出来。
我们达成共识,电话中断。
胸口卡住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随时都能把我憋死。
.......
下午我去办公区和员工结合了一下方案,指导一下改动的地方。
只要顺着我的大概思路做下去,问题就不大。
营销部那里方案出得很快,估计再有三天就完事。
临近下班的时候,姚远给我打来了电话,已经和现在的老板订好,就在今晚7点钟。
同时他还叮嘱我,砍价的时候别犹豫,往死砍。
当准备给安颜打去电话汇报消息时,她的电话先我一步到。
“我到公司楼下了,下班就下来吧。”
她的语气平稳,听不出什么波动。
当我走到电梯时,楚梦已经离开,这也让我松了口气,不然今晚又得放她鸽子。
上车之后,安颜递给我一瓶水,我没有喝而是盯着她看了片刻。
“你有事?”
安颜问道。
“你没事?”
我反问。
“昨晚咱俩吃饭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天洋没有查你?”
“杨霆也没有问?”
我将一系列问题抛出来,却只换来安颜淡然的一句:“没有影响。”
“姚远那里有消息了吗?”
她又问道,显然这件事更让她关心。
“都准备好了,七点饭店见面。”
话音落下,安颜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六点,加上堵车的高峰期,六点半也能到。
城市的繁华只有在夜幕落下时才会显露出来。
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的景色,难得能够放慢心情去欣赏。
“不行,先去我家!”
我猛然想起来,于国强还在家门口等着。
今晚肯定早不了,到时候他绝对会夺命连环扣,什么事情也办不成。
安颜没有多问,绝对的服从,车子调转方向,不过油门却踩了下去,景色飞速掉退,不在留给我欣赏的机会。
......
到了楼下,我撒腿就往上跑,果不其然,于国强已经坐在台阶上,旁边还有一个行李箱,他是真得打算长住了,连衣服都拿来了。
“赶紧开门。”
“自己开,我有事!”
我将钥匙直接扔过去,调头就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而他的谩骂声在后面不断地追赶,直到我关上车门,才算安全。
安颜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抿了抿道:“我爸来了。”
她是清楚我家庭情况的,缓缓应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堵车越发严重,但安颜的车技属实不赖,硬生生地在七点钟赶到饭店。
推门走进去,今晚的生意更加惨淡,空无一桌。
只有一个人在最里面的位置坐着,而等他抬起头时,我的心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