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尘面相儒雅,可此刻却也添了几分愠怒之色。
“小陆总,原本我还很欣赏你的为人,却没想到你任由家中弟弟来我李家胡闹。”
“看来我们终止合作是正确的。”
嗓音中气浑厚,他看向陆清瑶的视线满是不悦。
显然是认为陆清瑶没有合作成功,而带人来砸场子。
李仲尘是商业场上摸爬滚打的老狐狸了,睿智的目光落在陆成身上,冷得刺人。
陆成发出声不屑的嗤笑,“想必你们也已经做过药质检测了吧?里面的这几种成分,还真放心让他给李婉月吃啊。”
李仲尘与夫人对视一眼,“这是治疗病理必不可缺少的药物成分,你懂什么!”
陆建业在一旁,脸色得意,精明狡诈的脸上满是轻蔑,“我这侄子可了不得呢,哄着老爷子一门心思的把家产都要留给他。”
闻言,在场众人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陆成是养子的事,众人心照不宣,可如此大的家业都要到陆成手中,可见这不是个一斑角色。
李仲尘看过来的视线越发不喜,“你倒是个有心思的。”
此时。
门口爬进来个保镖,鼻青脸肿的说道:“老板,他、他横冲直撞地闯进来,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
他脸上全都挂了彩,青紫交加。
李仲尘脸色难看,“陆成,你打我李家保镖是何意!”
陆成淡然地站在原地,“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李婉月的病,只有我才能救!”
他这话音落下,整个屋内是诡异的寂静,甚至无人说话。
陆建业讽刺地笑出声,“你个废物还会治病?我请来的国医圣手,绞尽脑汁才想出解决办法。”
“这里没有你胡闹的份,赶紧给我滚出去!”
他一招手,后面就又迎上来几个陆家的保镖。
这些人全都是练家子,膀大腰圆,而且出手极为狠辣!
尤其是陆建业身边这几个,出手不是断人腿骨便是成残废。
陆清瑶娇躯一震,立时挡在了陆成身前,“二伯,这项目我们本就应该公平竞争,你中途横来一手,我不说什么。”
“可怎么也该给陆成一个机会。”
“李氏千金的病,他真的能救!”
李仲尘太阳穴青筋突突猛跳,“无法无天,实在是无法无天!”
陆成却丝毫不理会他们的鬼叫,反手将指腹覆于李婉月的脉象,“干涩枯平,心脉受损,三日内必灯枯油尽!”
“什么?!”
李仲尘一听这话,龇目欲裂。
站在他身侧的雍容妇人,更是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
这比西医预断的还要早上一个月!
陆成眉峰骤然下压,犀利的目光扫到旁边正给李婉月扎着的点滴。
透明液体源源不断透过血管,涌入她的全身。
噗呲!
陆成抬手就拔了。
稳得很,虽然速度最快,可他手上没有乱半分。
一粒血珠都没飙出。
“陆成!”
陆建业气得脸色铁青,嗓门不自觉地也大了许多。
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你、你为什么说能救我?”
声若蚊蝇,细如冰碎。
陆成垂眸看去,是李婉月。
她半躺在床头,惨白的精致五官确实如月皎洁。
那双提不起精神的瞳仁中,映着陆成硬朗的五官。
陆成勾了勾唇角,“如果你信我,今天就能让你下地。”
轰!
这话犹如巨浪拍打暗礁,在众人心里激起几丈高的白浪!
李仲尘夫妇略有迟疑。
毕竟女儿的身体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已经是形之将朽。
但凡有一线生机,他们也要试上一试。
陆建业起身,阴沉着脸开口道:“李总,我这位神医已经断言,只要经过七天治疗,令爱必当活蹦乱跳,病灶全清!”
“可您如果让陆成这小子拿千金的命来试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旁边,一中年男人上前,眼珠子转动。
上前呵斥道:“年纪轻轻,可说出的话却也要负责!”
陆成冷笑一声,“她脉象枯败发涩,肺腑衰弱,靠你这强剂量泵针就行了?”
“维持表面之像,先让陆建业把合作拿下吃透了再说是吧?”
话音落下,陆建业和男人的脸色骤然一变,“你胡咧咧什么!”
陆成眸光一眯,当即银针出手!
空中银弧闪过寒光,一针便定在了李婉月百会穴!
“这……”李仲尘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
可不等他们说话,只见李婉月发量稀疏的头顶骤然涌起道道白芒,发丝都好似无风自动!
陆建业也吃了一惊。
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不成?老爷子竟然私下里培养陆成!
陆建业拳头捏得死紧,泛白的指节与他涨红脸色相对。
只见床前,陆成棱角分明的面色微绷。
转手就是三根银针定于扶突,迎香。
丝丝成缕寒气顺着针身蔓延。
针尖刺入皮肉的瞬间,李婉月登时瞪大了眼!
她下意识的绷直了脖颈,整个人都如被钳制首尾的熟虾!
“月儿!”
李仲尘忙扑到床前,刚要仔细查看她的状态。
陆成赫然冷喝出声道:“别碰她!”
“只有逼出她淤滞的青血,以气修复肺腑五脏,她才能彻底好起来。”
闻言,李仲尘一愣。
即便他纵横商业街多年,可也从未在陆成同龄人身上见过这般摄人气势。
陆成腕骨微旋,缕缕浑厚真气无形注入。
以银针为媒介,真气淌入病躯!
陆成剑眉轻轻皱起,周围空气的灵力实在太过稀薄,否则可用之度远不止如此。
思量间,双指径直下压!
七根银针转瞬扎上了李婉月几大重穴,封死肺腑,真气通浔!
“我、我好像不疼了?”
李婉月惊愕地开口。
她满怀激动地看着胸前和脸上扎着的几根银针,气顺净浸,无比舒畅!
一旁,陆建业却眯起了眼。
不管这小子是装模作样还是真有本事,他到嘴的鸭子绝不可能让给陆清瑶!